9. 龙毒解药（1/2）

圣诞假期短暂但是愉快，霍普还收到了赫敏的礼物，是一本麻瓜文学名著，她则送了赫敏自己最喜欢的古典乐黑胶唱片。在麻瓜世界长大的好处之一，就是能让送礼物有更多的选择余地。

伊芙丽特地为霍普画了一副肖像画作为礼物。在霍普看来，她的绘画水平在麻瓜世界已经是大师级别的了，伊芙丽却说自己只是遗传了父亲的绘画才能。霍普觉得，送她一套绘画用的笔刷正合适。

马蒂亚斯寄来了一盒他妈妈亲手做的太妃糖，味道好到霍普几乎是一口气给吃完了，霍普则送了他一个加德里去国外出差带回来的手工艺品——马蒂亚斯对麻瓜的东西很感兴趣，这一点倒是跟韦斯莱一家很像。

德拉科送了霍普一枚叶子形状的发卡，镶嵌在上面的每一颗水晶都闪闪发光。霍普非常惊喜之余也在感叹，以后德拉科追女孩估计是一撩一个准，他可太了解女孩子喜欢什么了。但这样一来，霍普又为回礼的事情犯了愁：她实在不知道送男孩子什么比较合适，况且德拉科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也不稀罕，当然，他稀罕的估计自己也送不起。

思来想去没结果，最后还是菲奥娜替自己女儿出了主意：邀请朋友来家里玩。霍普觉得这个主意倒是显得很有诚意，于是写信询问德拉科是否愿意来自己家里做客。但奇怪的是，德拉科一直没有回信，这让霍普很不解，不过假期也快结束了，她想，到学校再找德拉科问问清楚吧。

霍普没想到的是，回到学校，德拉科先来找她了。

“德拉科，你走慢点，你不用拉着我！”霍普被德拉科拽着一路往校外走去，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非要说跟霍普在没人的地方单独聊聊。

就这么一路来到黑湖边，德拉科才停下。他回过头来看着霍普，灰色的眼睛里有一丝歉意，“霍普，很抱歉，没给你回信。”

“这么说你收到信了？其实不方便来我家也没关系，我就是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所以顾不上回信。”

“也不是不方便，其实我没跟父母说这事，因为父亲肯定不会同意的。。。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所以。。。信也不知道该怎么写。”德拉科说话时低着头，一只脚踢着地上的石子，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啊，原来是这样。没关系，你父亲不放心你独自去朋友家很正常。”霍普觉得卢修斯·马尔福太宝贝德拉科了，连儿子去朋友家玩都不放心。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霍普。”德拉科摇了摇头，继续解释，“他一旦知道我去的地方，他就知道你是麻瓜家庭出来的，就。。。就不会允许我们做朋友了。”德拉科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也一直没看霍普。

霍普这下明白了，德拉科不知道怎么在信里解释这些，所以索性一直没回信，等到回校跟自己当面解释。霍普有点心疼德拉科，他还是个孩子，就得被迫以家族理念来作为自己的行为准则，他必须首先是一个马尔福，然后才是德拉科；甚至必要的时候，他只能是一个马尔福。

“德拉科，你很怕你父亲吗？”霍普注意到，德拉科称呼卢修斯从不叫“爸爸”，而是“父亲”，从这个词她都能感受到马尔福家族严格的规矩和森严的等级划分，仿佛每个人都只需要扮演好自己在家族中的角色。

“有点。。。父亲好像对我总是不满意，无论我怎么努力，他总是觉得我做的不够好。”德拉科在说这些时眼睛看着湖面，仿佛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上一次他夸我是什么时候了。”

霍普想安慰德拉科，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德拉科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自大高傲的样子，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自己比别人强的地方很多吧。可是，就像这个年纪所有的男孩子一样，他最想得到的，是自己父亲的认可。

“其实，我看到你的信时可开心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去朋友家里待过。”德拉科转过来看向霍普，“我其实很好奇你家里是什么样的。”

这下霍普不懂了，马尔福家的人不应该走到哪里都会被人邀请赏光去家里坐坐吗？德拉科接下来的话解答了她的疑惑。

“每次去别人家，都是因为父亲和别人的‘交情’，他跟那些人是‘朋友’，我就必须和他们的孩子做朋友，即使我心里很厌烦他们。就算坐在一起吃饭闲聊，也要注意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德拉科一边说一边扯着旁边一株植物的叶子，仿佛这样才能稍稍发泄心中的郁结。

霍普听着德拉科的话，只觉得窒息，这个孩子已经被家族和成年人们的世故剥夺了童年。

“德拉科，其实你没有特别讨厌哈利、赫敏和罗恩，对吗？”霍普其实一直觉得，德拉科并不是那种彻头彻尾的校园霸凌者，他的确喜欢对别人搞些恶作剧，也会记仇和小心眼，但是他尤其爱针对哈利三人一定还有些别的原因。

“那个波特，父亲信里总会说起他。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在意波特，我才是他孩子，不是吗？那个格兰杰，因为她麻瓜出身，父亲说。。。”德拉科这时看了眼霍普，红着脸没继续说下去。

“那罗恩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家条件不好吗？霍普觉得单纯是这个原因的话，以德拉科的性格应该是直接无视所有韦斯莱才对。

“父亲总说韦斯莱一家不配做纯血巫师，他提起亚瑟·韦斯莱时总是很鄙视的样子。”看德拉科的表情，似乎他也不是特别理解为什么卢修斯要这么瞧不起韦斯莱一家。

霍普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见过卢修斯，但是她已经确定自己非常讨厌这位马尔福家的家主，所有父亲能给孩子的不好影响他一个也没落下，偏偏他又是自己朋友的父亲，还不能直接说他不好。就在霍普纠结要不要对卢修斯发表一下评价时，她忽然看到了远处的三个身影。

“嗯？那是不是哈利他们？”他们似乎正在往海格的小屋方向走去。

德拉科哼了一声，只要遇到哈利或者跟哈利有关的一切，他就立刻换上一副不屑的表情，“他们估计又是去找那个猎场看守。”

“德拉科，他有名字，他叫海格！”霍普在心里又谴责了一遍卢修斯，她觉得德拉科所有的缺点都是卢修斯的错。

“好吧。”德拉科耸了耸肩，“谁管他们要干嘛！天有点晚了，我们回去吧。”

霍普知道哈利他们一向喜欢去海格小屋，也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就任由德拉科拉着自己回城堡了。谁知道刚进城堡，就撞见了奇洛。

“啊，德拉科，霍普，你、你们好呀。”奇洛结结巴巴的跟两人打招呼，“你们这、这么着急是、是去、去哪里呀？”

装的可真像！霍普心里想，奇洛这样子任谁看了都以为他是个可怜兮兮的老实人，别人也就算了，邓布利多难道也看不出来他有问题？还是说他知道奇洛有问题，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按兵不动？

“我们要去餐厅，就快要到晚餐时间了，教授。”德拉科皱着眉回答，从他那五官快要拧在一起的脸可以看出，他和霍普一样被奇洛身上那股浓烈的大蒜味熏得快窒息了。

“那快、快去吧，别、别饿着了。”奇洛说完就冲德拉科和霍普笑笑，转身离开了。

他去的方向是。。。霍普注意到，他似乎往禁林方向去了，天都快黑了他去禁林想干嘛？

晚餐时，伊芙丽注意到了霍普头上的发卡，女孩子总是对亮晶晶的东西很心动。

“霍普，你的发卡真好看，是在对角巷还是哪里买的？”

“我也不知道哪里能买到，这个是德拉科送我的圣诞礼物。”霍普注意到，在她说到德拉科的时候，伊芙丽的脸色变了。

“伊芙丽，你。。。是不是因为德拉科父亲以前的事情，所以很讨厌他？”霍普小心翼翼地问道，

伊芙丽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豌豆，“我也说不上来，其实我也看得出来马尔福对你挺好的。但是他父亲毕竟。。。以前跟随过那个人，而我妈妈以前是魔法部的傲罗。”

“什么？！你妈妈以前是傲罗？！”霍普惊叫了一声，发现周围人看向自己以后又压低了嗓子，“但是，为什么是‘以前’，她现在不在魔法部了吗？”

“妈妈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去执行任务了，但在行动中受了很严重的伤，之后就没法再参与魔法部的行动了。”伊芙丽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了的难过，“而我当时又还太小，妈妈也不能总让舅舅帮忙照顾我。”

“舅舅？你爸爸不能照顾你吗？”霍普心想，难道伊芙丽父亲也是个战斗在一线的傲罗？

“我爸爸是个麻瓜画家，妈妈说，她怀着我时爸爸就出意外去世了。”伊芙丽的眼圈有点泛红，“所以之后都是舅舅在照顾我们。”

“啊，对不起。”霍普是第一次知道伊芙丽家里的情况，“所以，因为你妈妈，你很介意马尔福一家的过往吧。”

“霍普，不单单是因为马尔福父亲以前是。。。食死徒”，伊芙丽顿了顿还是说出了“食死徒”这个词，“我母亲受伤那次行动就涉及到马尔福家的人！”

霍普一下子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随后一阵歉疚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每一次在伊芙丽面前提德拉科，每一次当着她的面开心地跟德拉科打招呼时都是一次次往她伤口上撒盐。眼前的情况让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自己朋友的父亲和自己另一个朋友的母亲曾是敌对阵营，而且他父亲很可能跟她母亲受伤被迫中断职业生涯有脱不了的干系！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霍普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让伊芙丽好受点。

“不用道歉，霍普，这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因为我而停止跟马尔福做朋友，不过我也得对你说实话：我不可能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就改变对马尔福的看法。我做不到。”伊芙丽的话让霍普哑口无言，可是平心而论，以她的年纪能做到不迁怒还尊重自己朋友的选择，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接下来的日子，伊芙丽还跟往常一样，仿佛那天餐厅里的对话没有发生过。但是霍普心头总有一丝愧疚，连带着想刻意回避德拉科。不过目前来看根本没这个必要——德拉科似乎最近注意力全在哈利他们身上，而霍普也注意到，哈利三人最近总是一副很不安的样子。直到两周后，霍普才知道他们不安的原因。

当霍普看见罗恩肿的不成样子的手时就知道，眼前这三位祖宗摊上大事儿了，而且他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把她也扯进来。

“挪威脊背龙？？！！”霍普看到伤口立马知道了，跟铜绿一样的颜色且有明显肿胀，肯定是挪威脊背龙的毒液造成的，斯内普给自己的书里龙毒解药那一章，就有关于被不同龙毒液感染后的详细描述以及解药调制方法。

“你看伤口就知道了？！”哈利很惊讶霍普是怎么做到看一眼伤口就什么都知道了，也许赫敏说得对，找霍普比找庞弗雷夫人更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