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舞会（2/2）
Soonyou\'llfindthatit\'syourtimetofly
Yourtimetofly
Alittlehelpit\'sallitevertakes
Somebodyelsejusttellyouit\'sworthfighting
Asinglestepbecomesaleapoffaith
That\'swhenyourealizethatyou\'vestartedflying
Sodon\'tyoueversayyou\'regivingup
No,there\'snolookingback
Causewewereallmeanttofly
Spreadyourwingsacrosstheuniverse
It\'syourtimeto,it\'syourtimetoshine
There\'salightinsideofallofus
Soonyou\'llfindthatit\'syourtimetofly
Yourtimetofly
Justreachup,don\'tgiveup
Untilyou\'vetouchedthesky
Justreachup,don\'tgiveup
Untilyou\'verealized
Thatwewereallmeanttofly
Spreadyourwingsacrosstheuniverse
It\'syourtimeto,it\'syourtimetoshine
There\'salightinsideofallofus
Soonyou\'llfindthat
it\'syourtimetofly,fly
It\'syourtimeto,it\'syourtimetoshine,shine
Soonyou\'llfindthatit\'syourtimetofly
Spreadyourwingsacrosstheuniverse
It\'syourtimeto,it\'syourtimetoshine
There\'salightinsideofallofus
soonyou\'llfindthatit\'syourtimetofly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台上，安静地聆听着，哪怕是主宾席的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向前探着身子想看得更真切些；邓布利多和麦格看着另外两位校长的反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弗立维闭着眼睛犹如享受一场听觉盛宴；而斯内普，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可桌子底下的手却紧紧抓着椅子扶手。
斯内普的眼睛自霍普一出现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内心翻涌的情绪也未曾停止过。他知道原本漂亮的她今天一定会更迷人，但从未想过会美得如此令人窒息，可随后不悦的情绪就占据了他整个胸腔：他不愿迈克尔森拉她的手，尽管他猜到那男孩也只是担心她穿着高跟鞋行走不便；他不愿看到台下观众像欣赏一对璧人一样望着他俩；他更不愿看到她跟迈克尔森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样子，好像他俩同在一个他走不进的世界里。她不再是一二年级那个动不动就要找机会赖在他地窖里不肯走的小孩子，她离他越来越远了。
台上的霍普随便一个细微动作，裙上钻石纷纷闪烁的耀眼光芒就深深刺痛斯内普的眼睛，关于她有个来自古老家族的富有追求者的传言一度传遍了整个学校，他不敢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些谣言。尽管他知道她喜欢自己甚至前不久还偷偷给自己写了诗，但他总忍不住去想以后，以后呢？当越来越多她的追求者出现，比他年轻比他英俊比他富有比他幽默风趣的时候，她还会继续喜欢自己吗？
也就是这一刻斯内普第一次意识到，清楚知道应该明确拒绝她的是他，而不希望她喜欢上别人的也是他；他明知她的心思却不打算接受她，却又不肯放过她。斯内普从未像现在这样厌恶自己，心中对霍普升起了一阵强烈的罪恶感，当然也有对莉莉的——她的死他有责任而现在他却停止了自我惩罚反而享受起了小女生的爱慕。
震耳欲聋的掌声响起打断了斯内普的思绪，霍普和斯蒂芬已经起身向观众致意，观众的表现说明表演十分完美，主宾席上弗立维激动地说道，“完美的表演！多棒的两个孩子，让我想到多年前舞会上两个学生的合奏，霍普多么像她呀！等等。。。”弗立维将矮小的身子探向前，半信半疑地自言自语道，“怎么这身裙子好像也一样全是钻石？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斯蒂芬扶着霍普下台后就有事离开了，霍普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下后紧张的心情才彻底放松下来。邓布利多请来的“古怪姐妹”乐队已经登场演奏，四位勇士及其舞伴率先开舞，不一会儿越来越多的人进入舞池，主宾席都只剩寥寥几人。霍普注意到今天穆迪从头至尾都没露面，不过想来他应该也不会喜欢这种浮华热闹还需要两条腿的场合，眼下最要紧的是吃点东西，宴会时间她都躲在后台光顾着紧张了，直到下台才感觉饿得前胸贴后背。
接下来的时间霍普就一直在自助区转悠，边欣赏别人的舞姿边慢条斯理得填肚子，本以为时间可以就这么平静流逝直到结束，可麻烦还是自己找上了霍普。
“瞧瞧这是谁，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格林顿小姐吗？”这讨厌的声音来自潘西·帕金森，她穿着一身俗不可耐缀满花边的粉色长裙，身旁跟着个肥头大耳的男生，想必是她的舞伴。“穿着这么贵的裙子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没人邀请，哼！”
“哦？主动去邀请德拉科还被拒绝了的帕金森小姐似乎觉得自己很有魅力？”霍普不慌不忙得回击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怼人前先用摄神取念探个究竟会有意外收获。“好奇我怎么知道的？不是德拉科告诉我的，瞪我也没用，我就不告诉你！”
帕金森气急败坏的样子让霍普心情大好，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霍普，我能请你跳支舞吗？”她转头看去，发现斯蒂芬不知何时又回到礼堂了。
“当然可以，斯蒂芬。”清秀帅气的少年来的正是时候，霍普轻轻把手搭到了斯蒂芬手上，在帕金森愤怒的注视下双双走入舞池。
“别在意帕金森，她不过是嫉妒而已。”刚开始起舞，斯蒂芬就开始安慰霍普，但他的眼神时不时瞟向霍普的手镯。
“她才不配我在意呢！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哦忘了说了，你今天台上的表现太完美了。”霍普给斯蒂芬送上迟到的祝贺。他先前一直担心自己出错，可表演时无比从容自信并且整首曲子拉得无比流畅，仿佛换了一个人。
“本来也不难呀。顺便说一句，很高兴看到你会选择穿这条裙子。。。小心！”
霍普有点疑惑斯蒂芬的话仿佛裙子是他送的似的，可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他一把按在了怀里。
“哈哈抱歉，霍普！”是弗雷德和安吉丽娜，他俩跳得过于奔放以至于刚刚手差点打到霍普的脑袋。
“乔治可真能闹腾啊！”斯蒂芬无奈道。
“那是弗雷德。斯蒂芬，你跟他俩也挺熟怎么还会认错呢？”霍普好几次看到韦斯莱双胞胎倒腾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时，斯蒂芬和另外几个拉文克劳的男孩还挺捧场。
“哦。。。大概是因为今天大家都换了装扮，毕竟他俩是双胞胎。”斯蒂芬不自然得笑了笑。
一曲很快结束，脚上的高跟鞋让霍普必须休息下，她拉着斯蒂芬到一张桌子旁坐下。今晚的斯蒂芬没由来得让霍普觉得怪怪的，他的言谈举止过于优雅成熟了，不像个十来岁的少年巫师倒更像个二三十岁有阅历的富家公子。尽管如此，霍普和斯蒂芬还是很开心得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霍普，你想喝点饮料吗？比如黄油啤酒？”斯蒂芬已经起身霍普便没有拒绝，看着他走到饮料区，但隔着人来人往她似乎看到他仰了一下头，仿佛快速喝了什么东西，可他转身回来时手里拿的是两杯没动过的黄油啤酒。霍普没多想，他或许只是脖子不舒服活动了下呢？
“你想去外面走走吗，霍普？”斯蒂芬回来时问霍普。
礼堂里乌泱泱全是人，待久了的确有些闷，霍普点点头。酒杯见底后，斯蒂芬带着霍普走出礼堂，而这一幕没有逃过斯内普的眼睛。尽管清楚霍普和谁一起想做什么都是她的自由，可以一想到年轻男女舞会后会做的事，他还是按捺不住站起身往外走去。
倘若霍格沃茨有一个“最讨厌教授排名”，斯内普无疑会位居榜首——想象下躲在玫瑰花丛里卿卿我我的小情侣忽然被一记咒语轰了出来，表情骇人像一只黑漆漆的老蝙蝠般的教授用杀人的目光盯着你，还给你的学院扣去十分。这样的教授谁会喜欢？但斯内普不在乎学生怎么看自己，他把城堡前玫瑰花园里的花丛挨个轰开，拽出一对对亲热的小情侣，这个为圣诞舞会特地用魔法变化出的浪漫之地转眼就被他摧残得差不多了。
“你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西弗勒斯！”卡卡洛夫跟在斯内普身后，用低哑的声音害怕地诉说着，“它变得越来越明显了，我很担心。。。该死的！你有没有在听我说？你到底在找谁！”
“那就逃跑吧！我会为你开脱的，但我会留在霍格沃茨。”斯内普的回答极其不耐烦，仿佛此刻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卡卡洛夫说的事情上。她跟迈克尔森会去哪儿？这里到处都找不到她人！斯内普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寻找着霍普的踪影，他不知如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希望她立刻出现在自己眼前，又害怕看到她和迈克尔森会以一种他不愿看到的样子被自己找到。
玫瑰花园里斯内普疯一样地找霍普，而被找的人跟舞伴优哉游哉地漫步在校园里，还有闲情逸致欣赏月色。和斯蒂芬的交谈中，他的语气和思维方式愈发让霍普觉得他像个跟自己一样被困在未成年躯壳里的成年人。在斯蒂芬偶然抬手的时候，霍普发现他的左手腕上戴着一根红绳，只不过被衬衫和礼服袖子挡着所以她之前一直没注意到。
怎么英国人现在都信这个了？这该不会是他女朋友送他的吧？有女朋友还跟自己跳舞散步？一会儿该不会来个姑娘捉奸吧？霍普脑中浮想联翩，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提议回城堡，当然她不会料到自己真的被捉了个现形，只不过对方可不是什么斯蒂芬的女友。
因为霍普不想回舞会，斯蒂芬原本打算送她回休息室，但考虑到拉文克劳的休息室楼层较高，霍普到了门厅就停下跟他道别，没想到他反而莫名其妙跟她道谢，“今天谢谢你，霍普，你让回忆都活了过来。”
“回忆。。。什么？”霍普疑惑地看着斯蒂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
“没什么。”斯蒂芬笑了笑，弯下腰轻轻拥抱了霍普，“晚安，霍普。”说完转身朝上了楼，霍普看着他忽然发现他走楼梯的样子也跟平时不一样，印象中见到几次他走楼梯都是一次跨两三个台阶，从不像今天这么优雅从容。
“真奇怪。。。”霍普嘟囔了一句收回视线，转过身才发现斯内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厅外，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教授？你怎么。。。”斯内普怎么会在这儿？刚斯蒂芬抱自己他是不是也看到了？！
霍普想到这里大惊失色想解释，但斯内普没给她机会，他侧过身径直往地下一层走去，都没等霍普反应过来就消失在了转角。霍普心急如焚想追上去，可鞋跟太高裙子太累赘根本走不快，下台阶时不方便看地面又走得急还直接摔倒了。扭伤了脚踝，还擦破了膝盖，心上人误会自己后也早跑没影了，又急又气的霍普甩掉了鞋子，把脸埋在膝盖上不争气地哭了。但很快，有人拉起了霍普的手臂，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透过眼前的水雾辨认出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斯内普。
原本气头上的斯内普已经风一般地回到地窖了，可想到她刚才的样子分明是想解释，而他也不愿相信事情就是自己看到的那般，于是又怒气冲冲地折回，最终在看到她光着脚埋着脸哭的样子后又心软了。
霍普傻傻地看着斯内普无奈地对着她叹了口气，又捡起被她甩在一旁的鞋子，然后弯腰把她横抱了起来。在身体离地的一刹那，霍普下意识环住了斯内普的脖子，顿觉自己的脸着了火，整个人僵硬地在他臂弯里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腾不出手，这次地窖门直接被斯内普一脚踹开，他把霍普放在椅子上后低头伸手检查她的脚踝，然后挥舞了一下魔杖。
“嘶——疼。。。”霍普就听见“咔”一声，脚踝处传来一阵钝痛，但随后便活动自如了。
“哼！送你鞋子的人也不想想你走路会不方便？有没有长脑子！”斯内普今晚第一次开口对霍普说话，大提琴般浑厚的声音被他以一种尖酸刺人的方式传递出来，“还有哪里伤到了？”
霍普撩起了曲子，露出了破皮出血的右腿膝盖，“还有膝盖。。。高跟鞋本来走路就不方便，纳西莎自己穿习惯了才不觉得。”
“纳西莎·马尔福送你的？”斯内普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原来是卢修斯的夫人送的，他还以为。。。他转身从架子上拿了一瓶药水，蹲下身为霍普清理伤口。他的双手碰到她光滑的小腿时一阵难以名状的感觉从指尖传达到脊柱，一丝丝少女的体香钻入他的鼻腔，引得他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不自在的不止斯内普，他温热的呼吸洒在霍普皮肤上带起几分酥痒，霍普感觉自己后背和手臂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她双手紧紧抓着裙摆，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斯内普，哪怕此刻只能看到他的头顶。
“那裙子和冠冕又是谁送的？”斯内普思索良久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甚至过于想知道答案而忘记了手上动作。
“裙子我也不知道，有人从古灵阁寄过来但是没有署名。冠冕。。。”霍普欲言又止，她深知斯内普听到小天狼星的名字一定会气得把她从地窖扔出去。
“不肯说？保护得这么好，连名字都不舍得让人知道？”斯内普没意识到自己语气有多酸，他纠结于眼前的人先是写诗给自己，又藏着秘密不愿意让他知道，完全没想过他自己多的是秘密没告诉霍普。
“是。。。小天狼星。。。”霍普说完就知道大祸临头了，斯内普停下了上药的动作直接起身走到桌前摆弄着一堆瓶瓶罐罐，叮当作响的声音大得仿佛他在故意制造噪音表达不满。
“哼，自大的家伙。。。你的舞会关他什么事！就因为他你才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斯内普最初知道霍普打算独自出席舞会时内心其实松了口气，可如今发现这可能是为了布莱克，他的怒火又一次在心中腾起。
霍普着急辩解道，“当然不是！是因为。。。因为我没法邀请我喜欢的人。。。”
斯内普停下了对那一堆瓶瓶罐罐的摧残，双方都不再说话，地窖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良久霍普才听见他的声音有几分嘶哑，“所以。。。后来迈克尔森邀请你，你就答应了？”
“跟斯蒂芬跳是因为帕金森过来嘲笑我，我不过想让她闭嘴。”霍普解释道。看着一直背对着她的斯内普，霍普小心翼翼问道，“教授，你以前。。。有跳过舞吗？”
“没有。”斯内普的回答平静而简短。霍普倒不意外，他肯定只会邀请莉莉，如果莉莉没答应他那以斯内普的性格没准连舞会都不会出席。事实上，霍普猜对了一半，斯内普的确没有参加过舞会，但并非因为莉莉拒绝，而是少时家徒四壁连件像样的礼服也买不起，极度自尊又自卑的他索性不参加舞会，在别人歌舞升平时直接把自己泡在书本堆里。
“早知道这样，我就邀请你了，呵呵呵。。。”霍普大胆地试探着又害怕小心思被发现，就尴尬地笑着试图以玩笑的语气转移斯内普的注意力。
“邀请了我也不会跟你去的。”哪怕只是假设斯内普也拒绝得直截了当，这种果断和决绝伤到了霍普，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可接下来又听斯内普反问道，“跟我去你没想过其他学生会怎么笑话你？”别的女孩子身边都是青年才俊，她跟自己这个老男人去不怕别人背后议论她？
“我干嘛要管别人，我又不在乎他们！”言下之意，我只在乎你。
霍普的大胆令斯内普不知所措，只得沉默得背对着她不敢转身。霍普渐渐也意识到斯内普不会给自己回应，至少此刻不会。“我随口乱说的，教授，你别放心上。我没事了，先走了。”
“等等！”听见她要走斯内普才转过身，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帮她穿上鞋子，裙摆上颗颗钻石在他眼前闪耀，“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霍普胡思乱想猜测今天自己是不是越界了，而斯内普以为霍普对于他明白她的心思这件事尚未知晓，还在心烦意乱该以何种态度面对她，两个人谁也不知如何开口打破沉默。一直到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斯内普才开口道，“进去吧！”随后又说了句话，声音很轻且夹杂在归来人群的喧闹声中。
霍普听到了。周围人的说话声此刻都听不见，她看着他远去脑子里全是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你今晚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