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1/2)

德弗莱是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作为巫师的聚居地这里人烟稀少但四处的美景却是令人心旷神怡。霍普站在克劳奇宅邸的镂花金属大门前却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粗略地绕着整栋楼走了一圈又回到了马车旁,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斯内普和闪闪好奇她想做的事但都没有出声。

“我想还是先让小克劳奇先生入土为安吧。你能帮忙吗,闪闪?”霍普问站在一旁静候指令的闪闪。

“是的,主人。少爷。。。可怜的少爷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受了太多哭。。。”闪闪由一开始的眼泪汪汪慢慢变成抽泣。

尽管小巴蒂的一生令人唏嘘,但他毕竟犯下了弑父的罪行,无论老克劳奇作为父亲多么令人失望都不是作为儿子杀死亲生父亲的理由,这是霍普唯一无法理解小巴蒂的一点。她看着闪闪哭着将一捧捧土洒在小巴蒂的棺木上,心中感慨万千。一个人无论好坏,生前的风光与落魄最终都会被深埋于地下,随着时间被慢慢腐蚀直至消失于世上再无一人记起。一个人真正的离世并非身体死亡被入棺下葬,而是被所有人遗忘,仿佛他不曾来过这个世界。如果母亲还在世,会因为小巴蒂的死而难过吗?

“闪闪,带我去房子里看看吧。”霍普看向身后的房子,这个季节的庭院里依旧是满目郁郁葱葱的绿,可由于近一年来无人打理多少显得有些杂乱。庭院中间那个巨大的圆形喷水池里矗立着姿态各异的雕像,四周的围墙上爬满了叫不上名字的植物藤蔓,开满了粉色娇艳的小花,但这样的装点并未改善这里萧条的模样。

推开沉重又气派的正门,入眼便是维多利亚时期风格装潢华丽颜色浓郁的大厅,挑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巨大精美的水晶吊灯,壁炉看似很久都没有点燃过了,即使铺上了昂贵的手工编织地毯也无法阻挡大理石地面透出的丝丝寒意。大厅里的家具陈设极尽奢华,古玩珍品摆放有序,一面墙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克劳奇的画像,这时霍普注意到墙上只有克劳奇的画像或者他与夫人的合照。克劳奇夫人是个有着浅黄色头发和雪白皮肤,容貌姣好且神情温柔的女子,大概小巴蒂英俊清秀的容貌便是遗传自他的母亲吧!然而,整个大厅里没有小巴蒂的画像或照片——一张也没有。

“闪闪,为什么这里一张小巴蒂的画像也没有?”第一次走进这里的人大概都会以为这夫妻俩没有孩子。

“是老爷。。。少爷被关后,他就把少爷的画像全部撤了下来。”闪闪难过地说道。

“那他回来以后,他俩的关系还是很糟糕吗?”霍普想到了她在小克劳奇记忆里看到的那些事,他没有折磨隆巴顿夫妇,就算庭审时克劳奇不得不顶着压力判决自己的儿子,但是回来后就没有好好问问儿子事情经过吗?

“没有。少爷一回来,老爷就用夺魂咒控制了他,为了不让人发现,少爷必须一直穿着隐身衣。”闪闪流露出心疼和于心不忍,“闪闪求老爷,可以在晚上拉起窗帘时让少爷脱掉隐身衣在家里走动走动,但老爷说。。。”

“他说什么?”斯内普不出声,霍普都快忘记了他也跟了进来。

“老爷说。。。他不想看见少爷。”闪闪的大眼睛又噙满了泪水,霍普也有些难过,她无法认同小巴蒂的弑父行为,但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老克劳奇作为一个父亲也的确太过分了些。

“哼!父亲无论多糟糕,做儿子的就只能受着,你们或许还会觉得老克劳奇是有苦衷的吧?”斯内普的语气里全是不屑和厌恶,这令霍普感到很奇怪,在她印象里斯内普与老巴蒂似乎没有什么交集更谈不上恩怨,怎么他如此义愤填膺呢?这时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看着闪闪说道,“你该替你少爷感到庆幸,至少他父亲没直接用拳头和棍子表达对他的不满。”

他在说什么?老巴蒂作为一个巫师要教训儿子肯定也是用魔法,怎么会像麻瓜一样用拳头和棍子?霍普还想再问问斯内普,但是他已经转身向外面走去。“你们慢慢看吧,我外面等你。”

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又是怎么了,但霍普对于斯内普的喜怒无常已经见惯不怪了。“闪闪,带我去你少爷的房间看看。”也许小巴蒂会在自己房间里留下些关于母亲的一些信息。

小巴蒂的房间在三楼,这里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优雅高贵且文质彬彬,窗帘和窗幔都是优雅的蓝色,家具昂贵精美。房间里没有太多繁琐冗杂的装饰,唯独墙上有不少一个少女的照片,霍普想这大概就是自己的母亲了。伊洛娜有着跟霍普□□成相似的容貌,只不过五官相比更加深邃,脸部线条也稍微更硬朗些。

霍普环顾整个房间,照片里有些是母亲的单人照,最多的是母亲和小巴蒂的合照,偶尔也有几张小巴蒂和他母亲的合照,但就像大厅里看不到小巴蒂一样,这个房间里也看不到老克劳奇的一张照片。

床头柜上有一张照片是母亲在雪地里捧起一捧雪吹向拍照的人,霍普认出她身后背景里远处就是尖叫棚屋——拍照的地方就是她曾经和德拉科一起去霍格莫德走过的地方,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下雪天,同样一身红衣。

“闪闪,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打发走了闪闪,霍普拿起照片端详了好久,对这张与自己酷似的脸感到既陌生又熟悉,内心翻涌着难以言表的情绪。想了想,她将照片放进了随身携带的那个有无痕伸展咒的手袋里,随后又随意地拉开了床头柜的一个抽屉,发现里面是满满一抽屉写着十四行诗的羊皮纸,每一首的作者都是自己母亲。随手拿起一张,上面娟秀的字体诉说着热烈浓郁的爱:

。。。

我贫瘠的文字无法说出对你的深爱,

哪怕千分之一都极其艰难。

我爱与你的亲密无间,

迷恋与你的距离为负,

享受着每一次巨兽入水蛮横地驰骋,

渴求着下一次你出其不意地闯入。

。。。

最后纸张的下方还留了一个口红唇印。

什么?前三句的确是情诗,但后面几行霍普怎么也看不懂,比如都“亲密无间”距离为零地拥抱了怎么距离还能为负。。。霍普忽然呆住了,她反映过来母亲写给小巴蒂的诗在说什么,震惊脸红之余又有些欣赏少女时期的母亲对于爱的热情和直白,以及对爱人毫不遮掩地表达渴望。霍普之前对于母亲的印象还停留在小巴蒂口中那个失去亲人的可怜少女,但原来她也是个性情中人,对于心爱的男孩也会主动且大胆。后面的几张则是温柔入骨缠绵悱恻的抒情诗,甚至还在纸上贴了手工制作的干花,霍普不由觉得母亲该是个对生活充满着热情且富有情趣的女子,就像她的养母格林顿夫人。

小巴蒂的房间里有一道暗门,走进后霍普最先看到的是几乎占满一整面墙的巨大书柜。弗立维说小巴蒂学习成绩十分优秀,现在看来学霸都不足以形容他——这是个学神,至少书架上没有一本书是可能在图书馆里找到的。很多封面破损、纸张几乎发黄脱落且均用如尼文撰写的书更像是通过什么门道淘来的,这些书在霍普看来远比小巴蒂留给她的财产值钱得多。

在这间偌大的书房里,除了大到吓人的书架外,最吸引霍普目光的就是书桌上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信件,每一个信封上都写着相同的:致我的星星。星星?霍普打开一封信后看了开头才明白,所有的信都是小巴蒂写给她母亲的,“星星”是小巴蒂对她的爱称,看起来这些信都是母亲离开后小巴蒂为了排遣思念而写的。

一切能找到母亲过往线索的可能性她都不想放过,于是她将所有信件都放入了小包内,收起惆怅和感慨转身出了房间,闪闪依旧恭敬地等在门外。

“主人,您接下来还要看哪儿,还是回霍格沃茨?”

“闪闪,你知道我母亲家在哪儿吗?”霍普问道,“我想去看看。”

“闪闪知道,和这里就隔着一条河。”闪闪做了个“请”的动作,“主人请随我来。”

一直站在河岸上出神地斯内普看到霍普出来,走上前问道,“准备回去了?不多看看你的。。。产业?”

霍普被他古怪的动词逗笑了,“我让闪闪带我去母亲家看看,我想大概是那栋,对吗?”霍普指着对岸一栋中式建筑的房子,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闪闪,在看到她点头后便自顾自往那里走去。

这座中式建筑的大门上门环早已锈迹斑斑,推开时老旧的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原来典雅古朴的庭院如今已是杂草丛生,正厅里的一切都蒙上了厚厚的灰。

“以前少爷每天都让闪闪来打扫这里。”霍普身后的闪闪看到这里也露出了物是人非的伤感,“后来少爷被。。。老爷就不允许闪闪再来这里了。”

“我母亲的房间是哪个?”霍普问道。

“主人请跟闪闪来。”

伊洛娜的房间在正厅后一栋小楼的二楼最西面,不知是否是巧合,霍普看到母亲的房间也和小巴蒂房间一样的蓝色,一样有个十分大的书架,甚至床头柜上也放着一张照片——那是母亲和小巴蒂的合照,照片里的两人四目相对柔情四溢,任谁看了都会被这浓郁的爱意感染。

霍普随意走动着拉开一个衣柜,柜子散发着一种木头的霉味,里面考究的衣服都显得十分陈旧。令霍普意外的是,衣柜里处理母亲的衣服外,还有男士套装和领带甚至袖口等饰品,联想之前的那些诗,她大概也明白了这些衣服的主人是谁了。

合上衣柜,霍普转头对斯内普说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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