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1/2）

阿不思·邓布利多作为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有着许许多多的头衔，也有着许多别人没有的能力。邓布利多在任校长前曾担任过霍格沃茨的变形课教授，但霍普认为他教授占卜课或许会更合适——他总是清楚知道霍格沃茨内发生的一切且料事如神。总之，当邓布利多让你做什么时，你最好照做。

无论是麻瓜世界还是魔法世界，学校里比知识传播得更快的就是各类花边新闻和小道消息，霍格沃茨也不例外。正如邓布利多所料，白天黑魔法防御课上发生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学校，当时在场的学生如今都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当事人自己都还云里雾里，但其他人似乎很确定无论是炸玻璃还是弹铪蟆都是霍普所为——虽然他们都用钦佩的口味谈论这件事，仿佛是出了一口恶气，但很少有人意识到越是如此给霍普的麻烦就越大。

“外面都在传你上课教训了乌姆里奇，说你炸了窗玻璃还把她打飞了，他们就没想过这么讲相当于给乌姆里奇送证据嘛？嘴一多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伊芙丽气鼓鼓地端着碗意面从宿舍门外进来，“这下那老巫婆可有说头了，明明你连魔杖都没掏！给，我特地给你留的。”

“谢谢。”霍普接过面开始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对于现在发生的一切显得尤为淡定，甚至还有心情点评嘴里的面。“咦？小精灵们换酱料了？还挺好吃的。。。等等，这上面的丸子是什么？可别是龙肉丸子。。。”

“那是牛肉丸子！马蒂亚斯特地帮你从格兰芬多的长桌上顺回来的。”

“格兰芬多的长桌？！”霍普惊讶地抬起头，都顾不上擦擦嘴边的酱料，“你们得去其他院要东西吃？可别是乌姆里奇因为我罚整个赫奇帕奇不准吃晚饭！”

“借她个胆子！”伊芙丽提起乌姆里奇就一脸厌恶，“是马蒂亚斯跑去格兰芬多那儿找波特他们。说起来，我们院最近好几个人似乎都跟格兰芬多那三个走得挺近的。”

嘴里塞满食物、脸鼓得像一只小仓鼠的霍普忽然停止了咀嚼，她费力咽下嘴里的面对伊芙丽说道，“得提醒他们一下别在乌姆里奇看得到的地方跟哈利他们走得太近。那只粉铪蟆摆明着是想揪住哈利的把柄呢！”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伊芙丽没声好气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怎么对付你？”

霍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用叉子卷起碗里最后一撮面，“怕什么，反正她一定不会放过我，担心也改变不了什么。”纽特说过：担心即将发生的事就意味着遭两次罪。霍普认为他的话极具赫奇帕奇式的智慧，可以解决生活中九成的问题。话说回来，难道乌姆里奇背后的魔法部真的格局小到要跟自己一个学生过不去？霍普猜测顶多就是给自己个警告再关个禁闭，再不济就是停学一段时间，开除倒还不至于。

事实证明，善良限制了霍普的想象。对于毫无底线的人，无论用多大的恶意去揣测她都是一种低估——霍普低估了乌姆里奇的无耻，也低估了魔法部要控制霍格沃茨的决心。当霍普第二天走进校长室看到乌姆里奇和福吉时，她着实佩服这只粉铪蟆搬弄是非的能力，也诧异堂堂魔法部部长竟然要跑来学校追究一起课堂事故。霍普想，与其说是自己面子大能把魔法部部长引来这儿，倒不如说这两人是有备而来；矛头对准的与其说是自己，不如说其实是邓布利多。

“康奈利，我不明白你这是做什么？一起普通的课堂事故还需要你千里迢迢过来？”邓布利多看着面前的福吉，湛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不悦。

“普通的课堂事故？你的学生在课堂上公然破坏教室、攻击教师，性质极其恶劣！具体情况多洛雷斯都告诉我了，如此危险的学生应该被开除！”福吉义愤填膺地嚷嚷着，仿佛那天被摔了个大屁墩的人是他。

“我认为处理事情不应该只听任何一方的一面之词，格林顿小姐已经来了，不如也听听她是怎么说的。”相比嚷嚷的福吉，邓布利多明显更冷静客观，“霍普，你说一下昨天发生的事，陈述事实即可。”

霍普点了点头，对福吉说道，“部长先生，事情的起因是我昨天上课时走神了，因此乌姆里奇。。。教授让我起来读课文，但因为我读完直接坐下了，所以教授很不满意便要求我站起来重新读一遍。第二遍读完后我询问教授是否可以坐下，但是教师因为我忘记在句子结尾称呼她‘乌姆里奇教授’而指责我没有礼貌，我不得不为自己解释——我对所有教授都很有礼貌。”

“千真万确。”一旁的麦格教授在霍普停顿时插了一句，以肯定霍普平日里对教授们的确很尊敬，并且还向霍普微微点了下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之后我询问教授是否无论如何都要关我禁闭，然后。。。”霍普停下想了想，犹豫着是否要挤点眼泪出来装装可怜，可一想到乌姆里奇那媚上欺下的嘴脸，她又打定主意不遂她的愿——我就是要跟你来个硬碰硬。

“然后乌姆里奇教授就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公开了我是孤儿被领养的身世，还指责我的麻瓜养父母不懂巫师们高雅的礼仪。”霍普特地在“高雅”一词上加重了语气，随即就看到斯内普和麦格教授——两位混血巫师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她在撒谎！她这是避重就轻！”乌姆里奇激动地尖叫起来，“她明明还说了我。。。”她忽然打住了，表情看起来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霍普一看到乌姆里奇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成功了！霍普知道这老巫婆最怕别人知道她的血统和家庭背景，也知道她锱铢必较心眼极小，所以霍普故意省略自己昨天讽刺乌姆里奇冒充纯血巫师那一段话，就是为了等这老巫婆告状然后自爆——要追究学生出言不逊就得提起她自己最忌讳的秘密还要各种掩盖解释，别人还未必会信；否则又只能老老实实吃下这个哑巴亏承认自己无故攻击学生的悲惨身世，坐实她一个教授还要跟学生计较的狭隘心胸。

“乌姆里奇教授，格林顿小姐说了你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我们也好帮你‘评评理’。”斯内普很“好心”地为乌姆里奇说话，可惜对方在他这一催促下的表情更慌了。犹豫再三，极其忌讳自己血统和家庭且指责霍普避重就轻的乌姆里奇，轮到她自己时也选择了避重就轻。

“不管怎么样！她攻击了我！当时所有的学生都看到了！”此时气呼呼的乌姆里奇下巴松弛的皮肉仿佛像真正的铪蟆下巴一样鼓了起来。

“我没有攻击教授！我甚至连魔杖都没有掏出来！”霍普认为这么说百分百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可福吉和乌姆里奇这次是有备而来的。

福吉听了霍普的话一点也没打算结束这场闹剧，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只能请出我们的证人了。”

证人？昨天整个教室的人都看到自己连手都没抬一下，这个证人是眼瞎了还是脑子坏了能给一派胡言的乌姆里奇作证？霍普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看到潘西·帕金森走进来她才恍然大悟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看来你在取证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啊，康奈利。”邓布利多语气轻描淡写但谁都听得出讽刺。“那么帕金森小姐，请告诉大家，昨天你在课堂上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格林顿出手炸碎了教室玻璃，还打伤了乌姆里奇教授！”

帕金森说得煞有介事毫不心虚，而福吉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听到了吗，邓布利多？这学生行为如此恶劣必须开除，霍格沃茨出现这样的事说明管理存在极大问题，如果你不开除她就是包庇！”

好一招上纲上线乱扣帽子，当年福吉能上台，这张颠倒黑白的嘴至少出了一半的力吧？

“出手？”斯内普眉头一皱，反问帕金森，“你看到格林顿小姐抬手了？”

“额。。。没有，但是。。。”

“那你看到她拿魔杖了？”斯内普紧追不舍。

帕金森面对自家院长强大的威压开始发抖了，“嗯。。。好像。。。没有。。。”

“好像没有？到底有没有？！说话是要负责任的，帕金森！我再问你一遍，格林顿有没有拿出魔杖对准乌姆里奇？！”斯内普忽然提高的嗓音一下子击垮了帕金森，她哆哆嗦嗦地摇了摇头。

“没。。。没有。”

眼看着自己的一张牌出场不到一分钟就宣告作废，福吉显然还不死心，他试图提醒帕金森，“帕金森小姐，你跟乌姆里奇教授提起过二年级的事情，还记得吗？”

“记得。。。二年级的时候，格林顿也攻击过我。。。”帕金森畏畏缩缩地一次挤出几个字，断断续续地说着。霍普由衷觉得她又蠢有坏又可怜，好端端地非要掺和进来一起陷害自己，被斯内普一凶又连话都说不利索。“她当时也是没有念咒就除掉了我的武器，还。。。把我吊在了半空中，还把我。。。把我的嘴封住了。”

“听到没！格林顿有没有拿魔杖不重要，她完全有能力攻击别人，那会儿她才二年级就会无声咒，谁知道她这次是不是用什么危险的黑魔法攻击了自己的教授！这所学校需要彻底调查！一切危险的活动都要被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