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边缘（1/2）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被带到湖边小屋几天情绪稳定了不少，然而他面对霍普和小天狼星时那种躲闪也在恐惧退去后愈发明显，尤其在昨天晚餐时得知小天狼星是哈利教父时，谢诺菲留斯更是紧张地打翻了酒杯。霍普不想以恶意去揣测自己同学的父亲，尤其这个同学还是邓布利多军成员，她的父亲还顶着魔法部的压力站在正义一方，但心中强烈的不安和怀疑让她决定找小天狼星谈一谈。

“好吧。让我过来干嘛？你刚在厨房里神神秘秘的把我吓到了。”小天狼星推开花房的门大步走了进来，又有点惊讶地看向操作台上的两个坩埚——准确来说是那个大到惊人的坩埚，“熬什么需要那么大的锅。。。你什么时候开始架起这口锅的？”

“福灵剂，都好几个月了，你太忙没注意而已，你可能忘了好多材料还是你帮我买回来的。好了，先不说这个。”霍普谨慎地望了眼湖边的谢诺菲留斯，他正一动不动坐在湖岸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你有没有觉得洛夫古德有些异常？他似乎不愿自己讲起跟食死徒之间的过节。”

小天狼星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这很正常，不是吗？谁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都不想回忆第二遍。”

霍普并不同意小天狼星的说法，“他面对我们一直很躲闪——甚至可以说是心虚，我总觉得他有事情在瞒着我们。”

“这人一直神神叨叨的，他要是正经起来才不正常呢！”小天狼星似乎认定是霍普疑心太重，霍普知道没法说服他，只能静观其变。

要知道一个人是否说谎，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瞧一眼对方的记忆，但这种行为毕竟冒犯他人隐私，这就要求实施者不得不适当降低一下对自己的道德要求。霍普从不认为自己有铁一般的道德准则，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她都在基本的原则上留出了一些弹性空间。

晚饭后，霍普找准机会静悄悄地走到谢诺菲留斯身后，用一种极其惊讶的声音夸张地叫道，“洛夫古德先生，那是什么？！天啊！”

“什么？”谢诺菲留斯疑惑地转过身来。

对于高超的摄神取念者而言，一两秒的时间就足以获取她需要知道的一切。谢诺菲留斯还没回过神来，霍普已经举起魔杖，下一秒他就双脚离地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结结实实地落到客厅另一头的椅子上。霍普杖尖飞出的绳索将谢诺菲留斯牢牢绑在椅子上，他想挣脱却无济于事。

“别费劲了！”霍普冷冷地说道，“这不是普通的束缚咒，你越挣扎它绑得越紧。”

“怎么回事？”听到动静的小天狼星从楼上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你怎么把他绑了？”

霍普轻蔑地看着谢诺菲留斯，“这就需要洛夫古德先生解释下，为什么把哈利出卖给食死徒？！”

小天狼星整个人似乎在一瞬间被愤怒填满，“你竟然敢——”他走到谢诺菲留斯面前将魔杖对准了他。

“不！不！听我说！我是被逼的！”谢诺菲留斯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我不想这么做的！我原本不愿意！”

“等等，小天狼星。”霍普阻止道，尽管她知道小天狼星不会杀了谢诺菲留斯，“把魔杖放下，听听他怎么说。洛夫古德先生。。。”她又朝谢诺菲留斯说道，“时间关系我在你记忆里只看到你对食死徒说哈利就在屋子里，我当然也可以继续对你用摄神取念，不过出于互相尊重我希望你能主动对我们实话实说。”

小天狼星闻言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看向霍普——直接用摄神取念又把人扔到椅子上绑起来，威胁完别人才提互相尊重？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有些坏坏的？不过。。。坏得很迷人。

“看他啊，你看我干嘛？”霍普被小天狼星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提醒他。小天狼星这才回神把注意力放回到谢诺菲留斯身上。

谢诺菲留斯还未开口就已泪流满面，他微张着嘴双唇发抖，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们一定觉得我是懦夫，但我并不怕死，我不在乎自己会死，但是。。。卢娜。。。他们抓走了卢娜。。。他们缴走、了我的魔杖，逼我在自己的报纸上为他们说话，说这样就保证我的女儿会活着。神秘人想要抓住波特，谁能想到，他会出现在我家门口。。。这是我换回女儿的唯一机会。”

“你以为这样他们就会放了卢娜？你太天真了。”霍普冷静地分析道，“那是食死徒！他们可不是正经商人或者讲信用的合作伙伴，一旦抓到了哈利，对他们而言卢娜和你都不再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哈利为什么去找你？在你家发生了什么？”小天狼星追问道。

此刻的谢诺菲留斯面如死灰，用苍凉绝望的声音说道，“他们三个来找我询问死亡圣器的事情。”

死亡圣器？等等，哈利要找的不是魂器吗？这下霍普搞不懂了，而小天狼星皱着眉头重复了一句，“死亡圣器？”最后略带不屑地说道，“那不过是个无聊的传说而已——”忽然，他像想到什么似的瞪大了双眼，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随后问谢诺菲留斯，“你把那个传说告诉他们了？”

“那个叫格兰杰的女孩有一本《诗翁彼豆故事集》，我不过是向他们解释了上面的传说。后来我设法拖住他们给食死徒报信，不过他们还是成功逃脱了。”谢诺菲留斯神情呆滞，机械地叙述着经过，“那两个食死徒很生气。我是趁着那几个孩子制造的混乱逃出来的，但我不知道怎么救我的卢娜。。。”他空洞的双眼布满了悲伤，“都结束了。。。完了。。。”

“振作点！这事儿还没完呢！”小天狼星冲谢诺菲留斯不客气地嚷嚷了一句，之后拉着一脸疑惑的霍普急匆匆地上了楼。到了房内，小天狼星锁上门正色道，“邓布利多临终前给哈利的任务，我知道是什么了。”这笃定的语气让霍普差点心跳骤停，小天狼星却十分确定心中的猜想，“邓布利多想让哈利找齐死亡圣器，打败伏地魔。”

霍普呆滞地看着小天狼星，一肚子的话最终化成了一句——“啊？”

小天狼星自顾自地以自信的口吻开始阐述自己的推断，“那些相信死亡圣器存在的人认为，《诗翁彼豆故事集》里拥有死亡圣器的三兄弟实际就是佩弗利尔家族三兄弟：老大安提俄克拥有接骨木魔杖——一根战无不胜拥有最强力量的魔杖，没人知道它长什么样，但大家通常叫它老魔杖、死亡杖或者命运杖；老二卡德摩斯拥有一块能够召回亡者的复活石；老三伊格诺图斯拥有世间最完美的，永远不会随时间而失效的隐形衣。你瞧，人性中很奇怪的一部分，就是人们总是不肯相信传说中的离奇事件会是真的，更难以相信它会跟自己周围的人有关，比如说隐形衣——”

霍普想到了哈利的隐形衣，果然小天狼星继续道，“詹姆的隐形衣是我见过最完美的，我曾经还对他说‘我可不信什么死亡圣器传说，隐形衣有什么稀奇的？你不也有一件吗？’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他当时会笑而不语了，我真蠢！波特家族有很长的历史，跟佩弗利尔后代通婚继承了祖先的遗物也不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我竟然一直没想到！”

那你一定也想不到站在你面前的正是卡德摩斯·佩弗利尔的后人吧？霍普在心里暗暗打趣着，她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这一点：复活石既然是冈特家族祖传之物，这就意味着冈特家族——包括自己也是佩弗利尔的后代。当然，这不过是个有趣但没用的知识点而已，

“好吧，姑且认为哈利的隐形衣就是伊格诺图斯的隐形衣，可你为什么认为寻找死亡圣器就是邓布利多留给他的任务？”霍普想确认下小天狼星的想法，如果他的猜想能够逻辑自洽，那她就可以顺着他的话往下讲，甚至以后也不用担心他会发现哈利真正的任务其实是消灭魂器并自我牺牲。

“这很明显！邓布利多为什么把《诗翁彼豆故事集》给了赫敏——他希望他们能明白他的意思去寻找死亡圣器，集齐所有死亡圣器就能成为死神的主人，哈利就能打败黑魔王。”小天狼星的双眼因为猜中了邓布利多的遗愿——当然是他自己这么认为——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霍普终于认同地点了点头，她忽然觉得小天狼星单纯又可爱：一旦认定一件事，你甚至不需要骗他，他就会自己骗自己。于是霍普配合地说道，“我想你说的是对的，但眼下的问题是怎么处理洛夫古德，我们。。。总不能把他赶走吧？食死徒没准会杀了他。。。还有卢娜现在也生死未卜。”

“我明白，霍普。尽管我十分不齿洛夫古德的行为，但我们也没法责怪一个父亲把自己的女儿放在第一位，尽管他在权衡利弊时很愚蠢。”小天狼星思考了一会儿，继续道，“先把他关到他房间里，哪怕他没法把这里的位置告诉食死徒也不能让他跑了。至于他女儿。。。得先弄清楚她在哪儿再决定怎么救她。”

卢娜身在何处并不难知道，食死徒们也很喜欢在茶余饭后议论黑魔王的俘虏们有多么悲惨，并且绝大部分蠢货完全不会注意身后角落里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不到一个星期，小天狼星已经弄清楚卢娜的位置。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这天，小天狼星一进门就问道。

“好消息。”

小天狼星把自己扔进沙发里，说道，“好消息是我知道了卢娜·洛夫古德的位置，就在马尔福庄园的地下牢房里；坏消息是，那里现在成了伏地魔的大本营。且不说防卫严格，单单是每个巫师家里都有的防幻影移形魔咒就能把我们挡在外面，我们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把卢娜·洛夫古德转移走。”

幻影移形。。。霍普豁然开朗，其实一切可以很简单，虽然这需要一点点运气。“家养小精灵。”她兴奋地说道，“限制巫师的咒语对它们不起作用，我们找一个家养小精灵把卢娜带出来就行！”

“别跟我提克利切，它一到马尔福庄园可能立马就对纳西莎和贝拉特里克斯死心塌地。”小天狼星抗议道。

霍普摇摇头，“不是克利切，是我自己的家养小精灵。呼神护卫——”从杖尖游出的长角水蛇优雅地穿墙而出。“我承认这有点冒险，不过值得一试。”

古老的纯血统家族互相都来往密切，自小就为克劳奇家族服务的闪闪基本认识其他家族的巫师们，因此她一到来就认出了小天狼星并对他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闪闪一收到主人的消息就来了，没有人跟着闪闪！”她兴奋地对霍普说道。

“闪闪，你以前去过马尔福庄园吗？”霍普有些担心，以老巴蒂的性格估计不会愿意跟马尔福家有太多来往。

闪闪立马使劲点头，“闪闪跟着老爷和夫人，还有少爷一起去过一次，那时少爷还很小。那次是马尔福庄园的酒会，闪闪还见到了多比——”

“好了好了行了。”小天狼星赶紧打断闪闪，深怕她越扯越远，“所以你知道马尔福的地牢在哪里，对吧？”

“就在客厅的地板下。”霍普提醒道，这还是以前德拉科告诉她的，“闪闪，我需要你去那里把一个叫卢娜·洛夫古德的女孩带过来。记住，别让其他人跟过来。现在就出发，你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