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催嫁(2/2)

苏苓迟疑:“完好无损啊?”

“怎么?还有人胆敢对蒋家的儿子动刑吗?”

苏苓指了指自己,苏父真想立马真的背过气去。

“他屁股上有三个窟窿,是打架的时候伤的。之前养好的肋骨在我问询让他招供的时候可能又断了。”苏苓见苏父扎人的目光,忍着没说她还搜刮私藏了蒋武烈的暗器物件,连忙举起双手,“但是我可没有虐待他,立马就找大夫给他好好养着了。”

“来人,赶紧放出消息,就说蒋家公子又在比武打斗时受了伤,眼下正在苏府养伤!”

苏苓对着自己的老父比了个大拇指,被对方狠狠瞪回来:“不孝女!你去你大堂哥那里躲几天!你给我小心着点!”

而苏父的顾虑没有错,此番闹得极大。第一次打斗是“误伤”,加上苏蒋两家不和,暗中使些绊子,咽着恶气也就罢了,谁料第二次又来个故技重施,岂不是打他们蒋家的脸,为此西军营门前天天剑拔弩张,苏宇和蒋家家主也交涉交锋过多次。

城里都弥漫着一股□□味。

道是苏苓好运,接连打了一品和从一品大员的儿子,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好好活着。

也是后台硬。

苏苓见苏父终日奔波,也知道自己闯了不小的事,满心忏悔反省。只是绝不是苏父想要的那种“忏悔”。她道自己太弱小,又易冲动,惩恶扬善还要连累全家全族,心中更坚定了赢取功名和地位的想法。

烟柳府邸中。

苏父抹去额头上的汗,对着苏宇行了拜见上级之礼:“此番都是小女的过错啊!下官教女无方,此间事了,定要将她禁足十年!”

自己的叔叔气昏了头,连十年都说得出口。苏宇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已不碍事了,不必迁怒到她头上。”

意外察觉到苏宇对苏苓的宽容,苏父还是忿忿:“不可一味溺爱她,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将来还不知闯出多大祸来。”

苏宇的目光茫茫:“她这般年纪,就能嫉恶如仇,真是好令人怀念。算算我从战场撤回皇城到保护新帝即位,也有三个年头了。三年,能改变许多事情。从那以后,我们苏家就低调行事,再三忍让对方的横行霸道。如今他们疑这是我们默许的阴谋报复,也是好事情。”至少……让我看到了苏家人的血性。

苏父哼一声,你居然还夸她:“不过……这蒋家……也是好生奇怪,接二连三的撩他胡须,竟没有再上参本?”换做平常,早就在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必要见血为止。

“这才是我担心的地方,反常为妖。”苏宇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几日我会加派人手盯着,看他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两人为政治的事焦头烂额,愁苦不已。

城里更是传的沸沸扬扬,添油加醋的,苏苓的恶名已不亚于季决和蒋武烈两个纨绔。

而苏家父母想出的唯一办法——就是赶紧把女儿嫁出去,让一家的麻烦,变成两家的!

恰逢这时有个天大的好消息。

张弦月中了状元。

此事一出,风头无两。再也没人关注谁谁谁又被谁谁谁打了一次,伤势如何。两家如何积怨已深。都开始关注此届的新科状元。

新帝新开科举,早就许下重诺,盛况空前,有目共睹。

那张弦月是什么人,以前知道的,不知道的现在都能侃上两句:家族有污点又如何,这皇榜已放,绝无更改。

“兴许这是张家要翻身了啊!”

一时之间,前来巴结拜访的,连带着张弦月住的孙府,门庭若市,门槛儿都被踏破了。

说他是现下最抢手的香饽饽也不为过。

对苏家父母来说,这当然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情,天天在苏苓耳边念叨:“之前既已许了婚约,我们也要赶紧催催张公子来提亲了。选个良辰吉日,女婿是新科状元,我们苏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嫁妆一定要备一份大的。”

话里话外都在说,赶紧去勾引张弦月嫁掉吧。

苏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之前说张家废了,一定要远离。现在人家高中了状元,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变脸,从不知道自己父母也是这么势利的:“我可不要嫁给他!”

“这还由得你做主吗?”苏父瞪她一眼,又与苏母商量道,“赶快去下帖子,请未来女婿来府中吃宴。”

如果是两天以前,苏苓相信就算张弦月登门来拜,也会被自家父母赶出去的。

社会啊……

苏菁菁在门口偷听,又是大嫁妆,又是宴请的,急的闯了进来:“怎得让苏苓先嫁!我的婚事还八字没有一撇呢,爹娘你们又偏心!有状元郎怎得不让我先嫁!”

“好好好,让苏菁菁去嫁吧!”苏苓抚掌叫好!

“你闭嘴吧!”苏父数落苏苓,“人家状元郎还未必能看得上你,只是仗着之前有婚约,还未来得及毁,这可是你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