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相信(1/2)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苏苓顺利带着张弦月回到阜阳城。

张弦月烧了整整四日,苏苓只能暂时抛下其他杂务,时时刻刻守在他身旁,喂药换药都不假人手,不分昼夜。人都瘦了,瘦成了锥子脸。有时看不过眼的玉媚会来帮帮忙。

苏苓休憩的小榻就紧挨着床,有时候张弦月半夜梦呓还能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瞬间难过的好似自己才是躺在病床上煎熬的那个。

造了哪门子的孽哦。

欠了哪辈子的债哦。

如果这次张弦月没有烧成傻子,就把他绑起来,锁在地下室保护起来吧。

她干脆发了个誓。

好在男人福大命大,靠着日日被苏苓催成狗的军医回诊加药,在昏迷的第八天醒了过来。

福大命大,既没傻也没失忆,只是非常虚弱。

张弦月一身不知几级的烫伤,还有许多缝针的伤口,苏苓每天扒来看去,数来数去,观察症状,早就见怪不怪了。

于是熟门熟路的扒了他的衣服。

张弦月还是头一次清醒,惊恐的抓住了她的手。

苏苓光顾着上药,一点也没注意到对方的不自在,甚至还在烧伤的地方吹了几口气。想着她第一次扒张弦月的衣服,冻凝的血水根本撕不开,叹息真是对那个智障皇子太手下留情了!

许是高烧未退,这个时候的张弦月极不善于掩饰自己,腾的一下充血了脸又红又烫。

苏苓发现了他的闪躲,还以为是被自己浑身的惨状吓到了,不知能说什么。毕竟这么一身伤,不留下伤疤是不可能的。

张弦月……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形象的吧……

要么回到现代,去移植个光滑的人造皮什么的,或者猪皮……

苏苓的思维又跑远了。

她感到张弦月抓着她的手用了劲,一下回过神,无辜的看着他。

视线相交,是两双清澈的眼。

气氛变得特别的诡异。

说是诡异,真是苏苓两辈子加在一起活了三多年也没见过的情况。

称之为诡异。

没有药啊,她能咋办。这时候苏苓脑中突然浮现了情深深雨蒙蒙中的智障情节,鬼使神差的凑着张弦月脸上的伤口亲了亲。

张弦月黑亮的眸子像泛起了滔天巨浪,只那么一刹,又变得如潭水幽深幽深。

这回轮到苏苓不自在了,就像对方的目光如一张网,她被锁的动弹不得。

张弦月抓着她的手,顺势覆上了她唇,又凉又软激的苏苓一个激灵。

“唔……”

苏苓不敢乱碰他,自然而然被他压在身下。

真的,有点方。

然后她被亲的手软脚软,整个脊背上的肌肉却紧张的硬如铁。

屋内的气氛很旖旎。

再然后,张弦月昏了过去。

“……”

显然,他这样的病患根本经不得这样的刺激。

这就有点尴尬了。

苏苓躺在床上抱着身上的人,轻轻喘着气,忽然笑的很灿烂。

另一方,戎族大帐内,很是不太平。

受了伤的阿诺亚坐也坐不得,躺也躺不得,只得趴在床上嗔唤:“废……物啊!还取不下来吗?”

正在他屁股上钻研的大夫手一抖,惹得阿诺亚哎呦一声,差点没跳起三丈高。

“皇子……这,这,这个是怎么插进去的。”

哈提提在一旁扇冷风:“和他的小甜心玩脱了。”

“这个嘛……”说起来阿诺亚可是又羞又气,“再啰嗦就把你们剁碎喂狗。”

哈提提赶紧闭嘴,转而想起另一件事:“你的小甜甜带了一百多个人来夜袭我们,这个仇报还是不报。”

阿诺亚瞥了他一眼,不高兴:“谁说是一百个人。”

哈提提诧异:“还更多?我根据我们的伤亡推算出来的。”

阿诺亚语气不善:“他们就两个人。”

“两个人?”哈提提转转圆溜溜的眼珠,思考这仗还有没有打下去的必要。

阿诺亚:“你去好好查查,那个樊城来这里做什么。”

“是。”

哈提提去查了,很认真的查了,却怎么也查不出为何周谟的皇帝要派两名如此牛逼的主帅来镇守阜阳城,甚至怀疑,是不是要发力直捣他们的老巢了。

但是让他查到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阿诺亚屁股还没好,走路一瘸一拐不耐烦:“什么?”

哈提提神神秘秘的说:“樊城带了一位姓郭的姑娘。”

“姓郭?郭……”阿诺亚默念半响,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说……”

哈提提点点头。

“八百里急件通知父皇。”

此时他们讨论的主角之一樊城,正在自己房间忙着整理自己的密函。自上次与苏苓一去暴露了身份,他深刻的认知到自己时日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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