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潮汐列传(1/1)

潮汐排行榜是个好东西,维持到今天已经有七百多年了。虽然最近几十年里上榜的条件发生了变化,但是要上榜的还是那批人。经过同一时期统考的人都可以进入潮汐排行榜,只不过有人在前,有人在后。

入学十年,然后是第一次统考,第一次统考是选择免的范围。芥子是大国,因为过于庞大,以至于可以无视地区之间的差距。任意两地之间差距都是极大的,但任意一地都有诸多繁华之处,根本没必要远距离奔赴。

潮汐排行榜排的是未来,而不是“学校”。有巨大的差异性做后盾,你进哪所“学校”其实都差不多。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事,可以改变一座“城市”,所以你一时心血来潮的选择并没有那么重要。

潮汐排行榜在一定程度上否认了环境的养成性,因为当前的环境过于多变,每一个人都在承受混乱,这就叫公平。如果断绝了生源,“学校”的差异性也会被降到最低,如果这个时候再出手干预,那就更为公平了。

潮汐排行榜会记录至少四次考核成绩,十年之后的第一次,十三年之后的第二次,十六年之后的第三次,二十年之后的第四次。这四次考核成绩是强制记录的,在那之后还会有其他的考核,但已经不是全民参与。

四次考核结束之后已经25岁了,考虑到人均寿命与人生偶然,已经耗掉了1/3的时间。这20年的学习已经足够让每一个人担起责任,因为他们所学的与生活琐事同样真实,即便是其中最次的,也知道该去哪里领救助,不至于饿死。

此外,这四次考核是基本考核,如果有谁在这20年中做出了其他的成就,那也可以参与同级别的考核。有些人的20年至少积累了十余个分数,但有些人就是只有四个。不过十个也好,四个也好,概率不会骗人,更不会改变,所谓机会,那是在概率之外的事了。

这20年的学业并不繁重,为的就是能让有些人去做他们想做的事。但是有的人做的事太不容易评断,所以取得的成绩也就大相径庭。愿意去做只是前提条件,能否得出效果才是排行榜要记录的。

潮汐排行榜以潮汐列传起始,列传中的可都是名震一时的大人物,其中最为高级的竟然有上百次考核成绩。若仔细一看,那些成绩并不全是统考得来的,而是荣誉和成就的换算。大奖大作,大功大名,皆可入榜,名垂青史。

即便是最堕落的人,也能在潮汐排行榜中找到可膜拜的对象。即便是最骄傲的人,也要感叹榜中先驱的丰功伟绩。即便是最甘于平庸的人,也要被那些人鼓动,强行涌出一些庞大的决心。

潮汐排行榜记录了人文顶端的旧史,这是非豁免者们可以取得的最高成就。有太多的人在做同一件事,那就更容易造就异类,至少在这些事上,非豁免者做的比豁免者要好。

非豁免者拿出20年的时间学习,这是一生的1/4,而顶峰豁免者可以拿出200年的时间学习,这是一生的1/6。200年仅仅是靠历史累积和记忆充填,那也远比20年得来的知识要多太多了。但是豁免者的200年往往有太多水分,如果只比20年,远远比不过非豁免者。

其实用不着200年,顶峰豁免者哪怕拿出半年的时间,用上1/10的精力,那也远远超普通人百年的收益。用顶峰获免者的话来说,那就是“我有千倍效率,十倍寿命,这是我该享有的,你不能和我比较”。

非豁免者中有没有千倍效率的?当然也有。十倍效率可以被称之为奇才,百倍效率可以算是异类。你与奇才同行,简直想跪拜,你与异类同行,简直不能将对方当成人。

那么千倍效率该被怎样称呼呢?豁免两级学业共计20年,倘若压缩到1‰,大约是一周。试问你有信心在一周之中学完20年的课程吗?试问你遍观人史有没有发现有一个人能在一周之中学完20年的课程?

断然没有。但是同比放大之后就有了,一个月之内超越对方的80年,有没有这样的人?有。一年之内成就千年未有的成绩,有没有这样的人?也有。这些都是千倍效率的实例,这样的人被称之为传承者。

同样是千倍效率,传承者最多只能承受十余年的千倍效率,但顶峰豁免者可以稳定保持千倍效率上千年,这也不同。有些豁免者专注于大脑开发或者寿命延长,他们或许有万倍效率,或者是有几千载寿命,这都是极其出乎意料的事情。

豁免者不进入潮汐排行榜,这是双方达成的共识。进入潮汐列传的大人物放在巅峰豁免者中间也不过尔尔,毕竟对方有着全方位的加成,而且还很能苟,这几乎是接近完美的生命体。

上述的资料他都能查到,也都基本认同,但他依旧不解,按推论来说自己的父母至少也会有90%的豁免率,怎么看起来和普通人区别不大呢?

难不成豁免者已经虚伪到了这种程度,可以做出如此真实的虚像?对自己的孩子也需要遮遮掩掩?对未来的豁免者也有难言之隐?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要说真想隐藏点什么,那绝对没必要从婴儿时期就开始做这些事。总不能是有90%豁免率却依然是普通人吧?

此外,他对这个时代的发展程度已经有了基本的了解。潮汐排行榜依然是完全物质的,直到今天,即便是豁免者有了通天彻地之能,依然没能做到如何评断一个人的心,或者说没能做到普遍评断。

这个世界依然值得被更改,虽然不像前世那样荒诞无趣,但也有变得更美好的可能。要说以往有怎样的荒诞无趣,那听起来还确实挺有趣。记忆的丝线牵扯,越来越让人愤愤不平。

比如说既得利益者的目标永远是全部利益,无所谓是否需要,他们只需要得到。他们窃取贫苦人的艰辛与落魄人的守候强加给自我,他们窃取别人的痛苦装饰自己,就好像他们自己也在受罪一样。

这是一群变态,一群傻子,一群贪婪成性的贱人,但是他们却又没有任何的自知。或者说他们内心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感觉,但是却又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前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利益,不能假手他人。

盛产变态的时代是经不起歌颂的,有多少赞美与崇拜,那就会有多少嘲讽与唾弃,只是由于阶段和立场的原因,还尚未表现出来而已。有些事情难以证明,但不代表大家不知道,比如鬼神,比如命运。

关于鬼神有诸多趣闻,这里取出“鬼”稍加详述。人心不见得就能比厉鬼可怕,但是人生际遇绝对胜过恶鬼,怎么说呢?厉鬼只是在你脆弱的时候给予你致命一击让你怀疑现实,但是人生际遇却仍让你稳定地保持在脆弱的时候,而且并不急于一击致命。

至于人心阴暗,那你一定要相信,如果一颗心能威胁到另外一颗心,那这双方都是付了巨大的代价。人做事还需要考虑缘故,厉鬼做事还要选择时机,而人生际遇本就操纵着缘故和时机,自然是更高一等。

回味往事有无穷无尽快乐,若是能亲手惩处这些人,岂不就更加快乐了?定所有罪犯死罪,定所有居心叵测者有罪,定所有与我不同的人居心叵测,这层层进深的逻辑实在是太符合狭义正义者了。

介寻空接受的就是这样的狭义正义。狭义正义的起始就是自认为完美,他们绝对不能承认有人和他们一样完美,更不可能想到有人比他们更加正义,除非是因为爱,因为喜欢,因为那些比正义更重要的事情。背负着爱与狭义正义,不是必须要做出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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