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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子安,虽跟着张大则学了两手,但到底不够看,一路过来伤了几回,旧伤添上新伤,身子虚不少,终于在进京后,病倒了。张大则念着情,本想陪着他养几日再继续赶路,顾子安却让他们别顾自己,先把东西送过去才要紧。张大则两相权衡,留了个人照顾他之后,马不停蹄地将东西送去。

再回转时,顾子安的伤势未好反更重了,人迷迷糊糊甚至说起胡话来。张大则着急,忙请了名医来,几回病折,总算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平安镖局的人不敢赶路,就陪着他养了几日,如今,虽高热已退,脑子却还迷蒙,时而迟钝接不上话,没了前头的利索劲。张大则暗挂忧,见他可以走动后,才又继续赶路。原先预计个月多些的路程,因这个耽搁,几近两月才回了来。

不比安爷那头,有人一直往回寄信。顾子安识字不多,顾家人与小冉不懂字,顾家无人捎带口信,可差点没给急坏了。尤其是小冉,记着顾子安先前提的上世的事,心里惴惴不安,没心思理会外头的流言,更没跟顾母置气的劲。

大龙村那些人没得理会,消了劲,只是得了闲料,不时还要提一嘴。而陈溪那头,忙着摊铺的时无暇关心而没听到流言的莫母,总算在莫文虎的提醒下,知晓了情况。

她暴怒,在村里闹了一场,总算叫这闲话给停歇了下来。

那时,顾子安已回家。

近两月的仆仆风尘,兼之受伤不便打理,顾子安憔悴许多,下巴冒着青青胡茬,面色却苍白,透着说不出的沧桑感,人更是瘦了一大圈,因伤在背部未痊愈,稍扯动便会疼痛,所以他背微佝偻,老态尽显。

小冉一瞧见他,眼泪便簌簌往下流,语气含酸带涩,“你可算是回来了。”

顾母本还挺高兴的,可一瞧他那样,满腔的喜悦一瞬化成担忧,脸上的皱纹挤在一块,纹沟深了一分,“哎哟我的天呀,咋了这是?”

顾子安摆手,露出个宽慰安抚的笑,“路途遥远,不慎受了埋伏,中些伤,不打紧的。”

眼神落在小冉身上,微不可见地冲她摇摇了头,黑眸柔和得几能泛出水来。

顾母一听,面上的悯疼之情越发重,“怎地会这样。快些回屋,让娘瞧瞧。”

她掺着顾子安,拢着往屋里去,顾二妹在边上瞧着,全然不敢吭声,只默默随着进屋,小冉站在原地没动,抬手抹干自己的泪水后,才抬脚随在他们后面。

顾家热闹,平安镖局也同样热闹。

庄少爷知晓他们成功将东西送达后,遣人送了押镖余数过来,还添了些幸苦费,整整两箱玩意往镖局里抬,安爷收到信,一早便在镖局里等着呢。

张大则清点完那两箱玩意后,进了后.庭正堂的内室,安爷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姿态闲适,他喊了声,安爷才放下茶杯,“如何啊?”

“数目都对上了。”张大则说。接连的埋伏让他无暇打理自己,脸上的胡子长了不少,瞧起来有些狼狈,但眼神还是一如往常清明锐利。

安爷点头,”坐下吧。这一路,你也累了,回去后,好好歇息一番,这段时日镖局不用你操心了。“

张大则依言,抱拳谢过,才挑了边上的位置坐下,仔细禀说着这一路的情况。在提到顾子安的时候,迟疑了一瞬,“阿安他,受伤后高热不断,似乎损了头。”

安爷眼神一转,面色不变,“这是个什么意思?”

张大则将当时的情形仔细叙说出来,“……后来,我寻了京都有名的大夫来才退了他的热症。本以为这便痊愈了,可在赶路途上,我发现他时而会很迷糊,如稚儿般全然不懂我们言语,每每会维持个来时辰。我后来暗寻了途经大夫询问,说大抵是损到了头,因前所未闻,故无药可治。”

“喔?竟还有这等事?”安爷觉着稀奇,“你可能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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