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痴缠(2/2)

口红都擦了个干净,妆面也不若刚上去时那般的精致无暇。

足够惹人遐想。

她没过夜,放下房卡就离开了。

要不是蒋燃现在又说那个女人是他的女朋友,前台小姐真怀疑那晚是他喊了个应召女郎过来。毕竟那晚显示他是入住了的。

当晚她看怀兮手里的那个行李箱是某小奢的限量高端货,身上的大衣也价值不菲,脚上的高跟鞋还是当季限量款的红底ChristianLouboutin,加上蒋燃提前说了是他女朋友,她差点儿打电话让警察来扫黄了。

前台小姐还奇怪,那个女人是从他房间出去的,为什么现在又要问有没有这回事儿。

电脑显示,蒋燃那晚是住入了2732的。

前台小姐心存疑惑,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

她说怀兮拿了房卡没一小时就下来了,连她那晚的奇怪装束也提及了一二,还说酒店最近对这块儿抓得很严,暗示蒋燃下次不要让他女朋友穿成那样下来了,以免引起误会。

蒋燃听完,顺便退了房。

他挂掉电话,在走廊踱了会儿步,穿过休息厅,想去外侧找个窗口抽根烟。

突然注意到,一身墨绿色长裙的立夏立在长廊一端。

已经很晚了。

赛车场的休息厅24小时开放,车场很晚也有人训练,他这一处灯火通明,她站在暗处,墨绿色阴影衬得脖颈白皙,天鹅颈纤细。

她是带着卷儿的长发,披在肩背,乌黑秀丽。

侧脸安静柔美,比之昨晚在酒桌上大杀四方,四处邀酒的爽朗样子,仿佛是另一个人。

立夏唇上轻咬着一支女士细烟,手里拿着程宴北的那个滚石打火机,不怎么会用,大拇指很笨拙地按着。

“咔哒——”、“咔哒——”

火星四溅,就是不弹火苗儿。

她向来不抽烟,不过是觉得好奇,刚去买了一包,顺便在这里等程宴北。

本来她跟他约好她去一趟卫生间,出来他们就离开。她出来却没见到人,就徘徊到了这里。

窗敞开着,夜风凉。

她还按着那个打火机,指腹都给按疼了,准备放弃。

忽然出现一只手,虚拢在她的烟前。

那只手五指修长,比程宴北的手掌心稍厚一些。温柔的男人的手。

“你这样迎风是点不着的。”

他嗓音也温润。

“……”

立夏抬起头,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温柔的男人,眉眼都是温柔的。

蒋燃又伸出只手,和刚才那只同时拢在她的烟前,稍稍把握着距离,为她遮住了在窗口不安肆虐的夜风。

“你再试试。”他扬了扬下巴,说。

立夏眼帘匆匆一垂,不再看他。

大拇指颤抖一下。

向下压。

“咔哒——”

火苗成功蹿起。

干脆利落得简直出乎意料。

“很简单吧。”

蒋燃笑笑,拿出自己的打火机,也避着风,点上了烟。

夜风过滤着烟气。

立夏学着他的样子,轻轻地抽了口气,一口烟登时挤着鼻腔和气管儿,直冲天灵盖。

呛得她眼睛都红了。

“第一次?”蒋燃看她那样子有点儿好笑,问,“你以前不抽烟的吧。”

立夏摇摇头,摘了烟,躬下身去,掩着嘴,轻轻咳嗽起来。

她手半扬着,烟头已经灭成了一抹晦涩的黑。

“……好难抽。”

蒋燃轻轻拍着她后背,一阵阵的震颤传感到他手心。

他一伸手,将她那支抽了一口的烟给摘了。

扔一边垃圾桶。

“程宴北平时没教你抽?”

立夏顾着咳嗽,自然没听出他别有深意。

稍舒服了一些,她直起身,眼眶红红地看着他,回答:“没有。”

蒋燃对上她眸子,笑了笑。

“女人最好不要抽烟。”

拍了拍胸口,立夏舒服一些,有点儿好笑地反问:“你女朋友不是抽烟么?”

“我哪儿管得了她。”蒋燃淡淡笑着,移眸,看窗外。

立夏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她将只拿了一根的一整包烟给扔到垃圾桶了。

蒋燃看到,瞥她一眼:“不抽了?”

“不好抽,”立夏老实说,将包挎到肩头准备离开,随意问了他句,“你在这里等她么?”

蒋燃掸了掸烟灰,淡淡笑:“不等了。”

“嗯?”立夏没懂他意思。

他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我今晚不回去了。”

“训练吗?”

“对。”

“还挺辛苦啊,”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立夏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蒋燃点点头,“嗯,好。”

-

蒋燃安排了任楠送怀兮回去。怀兮听说他明天很早就要训练,也没好叨扰了,发了个微信说自己先走了。

他那会儿还说晚上要送她回去的。临时改了主意。

蒋燃回复她:【好,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

她转给他修车的钱他也没收。

怀兮从小到大不爱欠人东西,准备等24小时退款回来了托人转给他——最好是能直接打到他的银行卡里。

免得他又不收。

怀兮在24小时营业的休息厅闲坐,等任楠过来。

另一边,任楠却火急火燎地打给了程宴北,问他有没有离开赛车场。

程宴北刚跟立夏取上车,将车开出了停车坪,准备离开了。

“哎哥,刚燃哥打电话给我让我送他女朋友回去,我现在临时有点儿事儿走不开,你能帮忙送她一趟么?她应该还在赛车场。”

程宴北笑着问:“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你问那么细干什么,”任楠支支吾吾的,怕被轻看了似的,又扬声,“大晚上还能什么事儿啊。”

程宴北又轻笑,感叹着调侃:“我们任楠长大了。”

“——我都24了好吗!早就长大了!你别一副我还穿开裆裤的口气,”任楠据理力争着解释,“就昨晚在BarRouge碰见一个漂亮姐姐,我们挺投缘,今晚约出来聊了聊。”

“聊到现在?”

“不行吗!”

“行,”程宴北笑着,“怎么不行。”

“那你现在还没走是吧?”任楠抓紧问,“我把蒋燃他女朋友电话给你吧?你在门口等等她,打个电话让她出来就行——她住外滩那边也不远,举手之劳嘛。”

何况下午修车那会儿,程宴北已经载过怀兮一趟了。任楠觉得他们应该熟悉了。

“好,”程宴北淡声应,“发我吧。”

手机很快振动一下。

任楠把怀兮的手机号发到了他微信。

一串很陌生的数字。

程宴北泊车到门边,视线落在屏幕,直接打过去。

立夏大概听出了那边的情况,问他:“你要在这边等人?”

“嗯。”

“谁啊?”

“怀兮。”

“……”

他直接说出了她的名字,简单利落。并不是“蒋燃的女朋友”。

好像,他们很熟了似的。

立夏心里疑惑一下,想起那会儿碰见蒋燃,蒋燃说了他晚上要留在这边训练。

程宴北那边已经接通了。

怀兮看到是个陌生的号码,以为是任楠。

一接起,却听到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

“喂。”

她愣了愣,“……喂?”

“出来,我在门口。”他直截了当地说。

“啊?”怀兮没反应过来。

程宴北听她那别扭的声音就觉得好笑,手臂搭在车门边,轻叩窗沿儿,淡淡解释着:“任楠晚上有事。”

“……哦。”

没等她“哦”完,他就给挂了。

全程她就应了三个字,连一句“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也没来得及说出口。

她再打过去,他却直接给摁了不接了。

怀兮也有些疲倦了。

她将手机放回包里,从休息厅出来,往赛车场门口走去。

夜深了。

门前宽敞的大道两侧,栽着一溜儿高大的梧桐。枝叶繁茂,遮天蔽月,投下的树影一直蔓延到大门边。

仿佛一条向某处偷渡的暗河。

那辆黑色越野就停在树荫之下。色泽深沉喑哑。

怀兮边走边想起,南城七中的校门口,好像也栽着这么一丛遮天蔽日的梧桐树。

入夜很深,现在还很像他们那会儿下晚自习的点,枝叶繁盛的梧桐便这么蔚然了一路。

那时知道那条路通向家。

现在这条路,却不知通向何方。

怀兮都组织好语言准备亲自回绝他了,却是立夏先放下了车窗,如昨夜在外滩那边邀她上车一样,善意地说:“上车吧。”

“那个,我能打车的。”怀兮也如昨夜一样,自然而然地拒绝。

她都没往立夏另一侧的方向看。

“这边很偏,不太好打车的,”立夏说,“而且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打车不安全。”

怀兮张望一下门前马路。这个点了,车来车往的确少,都看不到出租车经过。

她一向惜命,更不可能叫个网约车过来。

想起频频发生的社会新闻就害怕。

她踟蹰一下,最终还是上了车。

她下午坐在副驾驶,此时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车座上的东西已经被清理了。

宽敞无遗。

她坐了上来。

她在右后侧,下意识地朝左前侧驾驶座的方向看了一眼。

男人侧脸棱角分明,眉眼淡淡的。

一贯的话少。

很快,他就发动了车子。

怀兮下午开蒋燃的车来过一趟,估摸着外滩离这边大概有个五六公里,不是很远。

车都开上了高架,程宴北却一直没问她住哪儿。

一下高架,径直朝另一个方向开去。

他与立夏时不时地交谈着。

半途,立夏还回头跟后座一直沉默的怀兮搭话,“——对了,你住外滩那边,离《JL》不远吧?”

“不是很远。”怀兮答。

“那还好,明天拍摄也不用起太早。”

“嗯。”

又没话了。

立夏想起那会儿程宴北能自然而然地称呼怀兮为“怀兮”,问:“对了,我听说,你下午车被撞了。”

听说还是怀兮开着蒋燃的车撞了他的。

“嗯。”程宴北应着,“修好了。”

立夏一下也不知怎么问了。

如果是怀兮撞的,他带着怀兮去修车,顺便索赔,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但不知怎么,立夏总觉得他和怀兮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

哪怕他们从上车到现在,一句交谈都没有;昨晚在酒桌上,也没有过任何的对话。

立夏有些心烦,懒懒地靠在座椅,看了看窗。

过了会儿,换了话题问:“对了,我今天听你给家里打电话——你奶奶最近还好吧?”

“好多了。”

“她记性还是很差吗?”

程宴北苦笑:“嗯,有时候都记不住我妹妹的名字。”

立夏无奈地笑笑:“对呀,我就记得之前在港城碰见那次,她一直喊我什么‘小兮’、‘小兮’的,要么就把我当成你妹妹,喊我‘醒醒’、‘醒醒’的。”

程宴北从来不会跟立夏提他家人的事。

他跟蒋燃那个圈子的,交往女朋友都很短暂,没必要让对方知根知底。

立夏上次碰见他奶奶,还是她出差去南城,滞留了几天,偶然在外面遇到他和他妹妹程醒醒带奶奶出来散心购物。

要不是那次,她对他的原生家庭真的一无所知。

甚至连他还有个在上高中的妹妹,之前他都从未对她提起过。

有些家境很好的男人,会故意不对自己的女人提这些,以在女人面前提升自己的神秘感,再跟放诱饵似的,一点点地展露马脚来吸引到女人,让女人某一天豁然开朗,对他好感倍增。

但程宴北不提,或许是因为真的没什么可提,也没什么可炫耀的。

或许,纯粹就是不想让人将他了解透彻罢了。

这不是神秘感,这是一种近乎礼貌,将人拒之千里的疏离。

但立夏想到那次,或许是出于同情,不由地还是有些难过:“上次我跟你奶奶说我叫立夏,说了好几次,她才开始叫我‘小夏’——然后呢,好像又把我当成了你高中同学了。我说我是你女朋友,她才后知后觉的。”

程宴北没说话。

谈及家人,他总会如此沉默下来。

他谈恋爱好像只是谈恋爱,跟女人交往,也只是跟女人交往。

涉及这之外的,一概不论。

冷血得又合情合理。

没多久,就到了静安路的盛海酒店楼下。

立夏先下车,“你先去送人吧,我先上去睡觉了。”

已经到了市区,周围高楼林立,车来车往的,怀兮下意识又要下车。

昨夜她来过这里,应该能打到车的。

她刚要开门,车门锁突然“啪嗒——”一落。

好像怕她跑了似的。

“……”

程宴北转头淡淡一笑,应着立夏:“你回去早点休息。”

立夏点了点头,又轻笑着对怀兮说:“不好意思啊,我是累了才让他先送的我,可能离你那儿有点远了,你别介意。他再送你一趟,你一个人晚上不安全。”

怀兮不知如何接话。

立夏极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跟怀兮告别:“我先上去了,明天见。”

怀兮眨眨眼,只得笑笑:“好,明天见。”

立夏最后对她一笑,便摆摆手,推开酒店的门进去了。

车上只剩他们二人。又是一阵躁人的沉默。

怀兮又要去试车门锁,前方蓦地传来打火机“咔哒——”一声响。

在狭小沉默的空间里异常突兀。

程宴北打开了车窗,徐徐吐了个烟圈儿,问她:

“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熬夜熬的难受,迟来的万更!晚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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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浑然的女人晃着纤腰进来时,周围人不约而同地寂了若干秒

容貌是十万分的清纯,就是那双潋滟的眼,太勾人

男人们在怀礼身后不三不四地笑:“这女的长得可真欠收拾。”

南烟坐入他对面,勾着脚底一抹红,徐徐笑道:

“怀医生,好久不见。你女朋友让我来勾引你。”

怀礼掸烟灰的动作一顿,抬眸,冷冷晃了她眼

掐了烟,开始解领带

那晚他发现,她真是哪哪儿都欠收拾

也哪哪儿都让他上火

与从前,简直该死的,一模一样

——南烟如果知道自己会栽给这个表里不一的狗男人第二次

打死她那天都不会吃饱了撑的去看他笑话

*

时时上瘾,处处惹火,食色男女,愿者上钩

斯文清冷外科医生x明艳辛辣鉴情师

久别重逢

鉴情师:感情中如果有一方认为另一方对自己不忠亦或出轨,就需要雇佣鉴情师去假意“勾引”来检测对方的忠心。

女主职业灵感来自于漫画《蝉女》,本文与漫画无任何关联。

*熟男熟女,洁党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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