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好人难做（2/2）

可是，这样的生活在个月旬的某一天，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事发那天是半夜，卢家邻居睡梦闻到一股刺鼻呛人的味道，邻居是一家四口人，先发现的是那家人的婆娘。

一开始是没关严实的窗户拍在墙，把妇人给吵醒了，她半睡半梦间感觉到有什么怪的味道顺着风飘进来，把她那口子给推醒了。

等两个人披着衣服往外探头一看，发现事情不好了，隔壁那老卢家的房子，咋个冒大烟呢。

邻居男人大腿一拍，这下坏了，恐怕是半夜起火了哟，赶紧的喊大家起来救火啊。心里忍不住庆幸，亏得今晚起的是南风，吹到他们家来了，要是东风的话，那块直接对着一片块竹林荒地，等火势起来可来不及咯。

这常州城的店铺房子都是联排，谁家着火了，头一个受灾的是隔壁邻居。

当下，铜锣好一阵猛敲，把所有的人都敲醒了，大家一听是老卢家不知怎的走水了，灭火的，打水的，救人的，顿时好一阵忙活。

等踹开那间杂货铺，几个壮汉闯进去把睡在床已经昏迷过去的一家三口相继给救了出来。

不过，卢家人清醒后非但没有感激邻居的救命之恩，反而哭叫着质问邻居们：“怎么不让我们死啊，好不容易下的决心，为何还要救我们啊！”

这一听，邻居顿时闷了，感情不是不小心走水，而是自杀？

得知这个真相，在郁闷的同时邻居更加气愤，好好叫，先不说大家累死累活的灭火救人，是你们一家人要死也罢了，可别连累其他人好吧。

卢父抹了一把眼泪，颓丧之下，跟大家说了为何自杀的原因。

原来数月之前，卢父让人带着去了一个地下赌坊，赌坊是什么地方，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按着钓鱼的方法，先给你那么两次甜头，后面开始一路输下去，最后输的房契地契全都押不，连带着把她女儿都给赔了。

大家唏嘘不已，多年相处邻居们是知道卢父为人，大智慧没有小精明不缺，何以弄的此般田地呢。

卢父痛哭流涕，实在是没有脸面也没有希望活下去，一家人商量了一下不如干脆死了，好歹一家人在黄泉路还能作伴，永远不分离。

也是在这个时候，邻里一个颇具威望的老者站出来，以悲天悯人之哀叹，提议不如大家都帮衬他们家一把吧，手头宽裕的多拿些，家里紧张的尽力，不管如何，总不能看着好好的一家人这么家破人亡，共赴黄泉不是。

前面提过，这些邻居平时嘴碎卦，多是淳朴没什么心眼的人，思彼及己，哪日自己遇到了这种事情，面临绝境之时，也希望有人能站出来帮衬自己一把不是。

那是一个忙乱惊慌又令人窒息的夜晚，同时也是一个迎来希望和大爱的晚。

卢父将筹措来的银子交于地下赌坊并约定好，店铺仍旧交由卢父打理并且按着每月固定的银两还债，直到还清所有银子为止。

虽然欠债还在，可是起之前的绝境来说，起码还有希望不是，人活着，总有机会。

卢瑶瑶的双手紧紧环抱一个包裹，压在胸口处，尖细的下巴抵在包裹，咬了咬唇，冲拦路的那边几人说道：“请让一下。”

人群一阵松动，不知有谁突然大喝一声：“你这个骗子，骗了我们所有街坊的银子，拿着去买棺材吧，当我们提前给你们一家人烧纸钱了！”

这句话着实狠毒，卢瑶瑶的眼眸霎时蒙一层水雾，泫然欲泣，却咬着牙忍了回去，有些哽咽着道：“大家放心，银子我会换给你们的，只要放我离开，我有钱了，一定还给你们。”

“我们已经不相信你了，你们全家都是骗子。”

“对，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瞎了我们的眼，居然遇到这极品的一家子。”

“我呸，卢瑶瑶是个小贱人。”

“作孽啊，这一家子是要天打雷劈的哟。”

各种言语喧嚣不止，众人咄咄逼人，一点点迫近卢瑶瑶，圆形包围圈也一点点在缩小当，身为话题心的卢瑶瑶垂眸凝眉，苍白的脸色近乎病态，眼角微微挑高，原是风情无限，现在只剩下焦灼愁绪，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点点疯狂。

唐糖吃完核桃，拍了拍衣袖沾染的碎屑，眨着乌黑的大眼睛，抬手一指：“挺好的啊，不是大家自愿帮他们家的嘛，难不成现在你们都后悔了？”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