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真理悖论·上(2/3)

不久后,我的双胞胎堂妹真希和真依出生了,她们是叔父禅院扇的女儿。

和拥有咒力的真依不同,作为姐姐的真希天生没有咒力,因此不被家族重视,“不祥的双子”的传闻在仆人间流传。

父亲和他的两个兄弟的关系似乎并不好,我和堂妹们年纪相仿,却从未让我见过她们。

兄长禅院直哉我倒是偶尔会见到,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看我一眼就走,似乎很看不起我这个继室所生的妹妹——准确来说,是看不起女人。

正巧,我也看不起他那副狂妄自大的样子。

虽然同父异母,我和禅院直哉之间没有半点兄妹之情可言,互相把对方当空气。

乳母有时会劝我和她眼里的下一任家主缓和关系,但听到我说自己的婚事父亲大人已经考虑好了,她也就不提了。

其实我根本不想嫁人。

我恐惧建立一切亲密关系。

我与腐朽而又顽固的禅院家格格不入。

如果要让我变成母亲那样的女人,我情愿没有出生。

明明不想死,却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明明很想活着,却害怕活着的感觉。1

——这就是我啊。

……

十岁的某一天,我正在自己的房间看一本禅院家珍藏的咒术古籍,婢女过来敲门,说家主大人要见我。

自从我逐步显露出了自己高超的咒术天赋,几个月就学完了家塾的课程,禅院家的男性成员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感叹“可惜是个女孩”,父亲偶尔也会用复杂的眼神看我。

既然为难,为什么还要见我呢?

——既然我是个不符合您期望的女孩、让您为难至此,为什么不在我出生的时候,干脆掐死我?

这样不就不会为难了?

——舒伯特的《天鹅之歌》传说,天鹅在临死前会发出它一生中最凄美的叫声。我临死前,是否也发出了这样的叫声?

思考着杂乱无章的东西,我在婢女的引路下到达了训练场,穿着浅色羽织的父亲和染了一头金发的禅院直哉在那里等我。

原来他是想亲眼看看我觉醒的术式,顺便让我和直哉用咒术比一场,测试一下我对咒力的掌控。

我六岁起就觉醒了术式,一直在研究自己的能力,并且配合家族进行体术和武器的训练,因此不觉得自己比所谓的兄长差多少,便答应了下来。

父亲一直以为我觉醒的是禅院家一脉相传的术式之一,事实上不是。

虽然都是以自身的影子为媒介创造出来的式神,但却是类似于另一个我一样的存在。具有语言能力和自我意识,能听从我的指令行动,并且坚不可摧,只能被咒术师看到。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的体内咒力也在增多,这样的式神我目前可以召唤(制造)出能力各异的五只,全力以赴的话数量还能增加一倍。

但这样做的缺陷也很明显,和十种影法术一样,召唤的式神越少单个式神的战斗力越强。

这种全身以绷带和黑色粒子包裹成人形的、身高两米多类型的式神,我没有在家族的藏书里找到任何记载,便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黑色幽灵”。

——专属于我的“黑色幽灵”。

它对我忠诚,永不背叛,为我带来外界的消息、倾听我的烦恼、陪伴我入睡,是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存在。

“前所未见的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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