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麻木（2/2）

当**不能用本名，“白鸠泠”是蜜德尔丝给我安排的明面上的日本名字，经得起查。蜜德尔丝要求我将这些信息熟记在心，还时不时会抽查我有关“身世”的资料，给我拍些照片补足档案。

在往后的日子里，其他的名字和身份我也用过很多个，但“白鸠泠”这个名字用得最久，渐渐的，我也习惯了这个名字。

训练期间，我吃住在蜜德尔丝安排的屋子里，从来没见过其他的同伴。学习也不是去学校学的，而是蜜德尔丝自己教，或者请人到家里来教我。

数学，化学，物理，生物，地理，历史，外语……和学校课程无异。一半时间学知识，另一半时间属于体能锻炼，有跑步有游泳。蜜德尔丝说女孩在力量上是弱势，需打好底子再学格斗，但可以先玩刀，培养手感。

蜜德尔丝拿出**，手一晃，我醉酒般看不见刀影，衣服无声无息地被划出几道十厘米的ロ子，没伤着肉。这把**是我收到的第一个礼物。

我记忆力不错，两年时间就学完其他人六年或九年的知识。

这两年里，我也不是对外界全无接触，也想有同伴，在野外遇到亲近我的幼兽，我也想过要不要饲养起来。

但是蜜德尔丝说，心有杂念，行动就会迟疑。有感情，人就会有弱点。一个完美的**，不需要这些多余的东西。

蜜德尔丝拿走了我的小狗，让我重新回到“心无旁骛”的状态。

打好了基础，接着学进阶的本领。

比如，化学学药理，**吸入人体，需多久致人昏迷；生物学刀从什么角度刺入心脏，不被肋骨卡住；物理学如何利用随手可见的材料制作简易的**装置……

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完成学习任务，当天就没有饭吃。

体能训练也有进阶。

蜜德尔丝曾把我的双手束缚在身后，命令我潜到三四米深的泳池底部，捡钥匙打开**；也曾让我无保护措施徒手攀岩，去摘一朵花。

另一方面，她也着重训练我一些其他技能，比如指定我去偷窃某个物品。我没有经验，手段拙劣地去偷，险被扭送进警察局。

没等伤好，紧接着是另一个训练。被弃置于荒野，被要求徒步穿过一片丛林。我不敢乱吃也不敢乱喝，更不敢睡死，用着不纯熟的野外生存手段，风餐露宿，仅有体**伴。期间高烧昏迷过，蜜德尔丝始终没有出现，我靠毅力好不容易走出丛林。

这些训练交替着进行。我渐渐学会了挨打，手抱后脑、肘护肋、膝护腹，尤其不能闭眼，闭眼等于把命拱手让人；还学会了在野外如何靠吃虫摘果获得营养。

蜜德尔丝告诉我，这个世界就是丛林，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在城市里和在野外没什么区别，人跟动物没什么区别。

像研究虫子一样，我研究了那些生活习性，休息规律，活动范围，以及，如何给予一击致命。

蜜德尔丝的目的是培养我在训练极端环境下处理危机的心理素质，克服动物本能。

我在这方面训练效果很好，毕竟稍不注意就会死。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危机，生死逃亡、背后偷袭、众敌包围、**、溺水、触电………我都能冷静应对，超常发挥。

蜜德尔丝对我非常满意。

她说，**是一个古老的职业，门槛不高，理论上只要收人钱财，夺人性命，都可以叫作**。有的**擅用毒，有的**擅用刀，有的擅长千米外一枪致命，有的擅长伪装靠近目标拧断脖子，手段各不相同，只要能将目标置**地，什么方法都可以。然后问我要选择哪种路线。

我不想**。于是我说还没想好。

蜜德尔丝笑了笑，温柔地说，那就全部都学吧。

……

蜜德尔丝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搭档。负责接单，辨别真伪，评估难度，确认定金，搜集情报，提供资料，跟踪进展，设置预案，收取尾款，留意风声。

我逐渐了解到蜜德尔丝是道上有名的**，她打电话时从不背着我，似乎认为我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在电话里，蜜德尔丝自己接的悬赏最低在五千万日元，上不封顶。而像我这样的新人，在不借用蜜德尔丝的名声的情况下，只能从二十万日元的单子开始做起。

对于杀戮，我在忍者的世界就已经麻木了，故而在蜜德尔丝让我用活的兔子和人类尸体练手时没半点不适。

蜜德尔丝感慨我是天生的**，却没有放我去接悬赏的意思，而是继续毫不松懈地训练着我。我不知道她到底想杀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但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获得工作的办法分为两种，一种悬赏，明码标价，有意者上；另一种为顾客指定，佣金可谈。**界也没什么排名榜单，非要比较谁厉害的话，就看指定出手的佣金高低。蜜德尔丝在里世界也有悬赏，且高得离谱，但至今也没有**成功踩着她上位。

蜜德尔丝，到底有多强？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我沉默地擦拭着手里的**。

所有任务之外的空闲时间，我都用于提升自己的实力，没有所谓业余爱好，也没有朋友。

心有杂念，行动就会迟疑。

有感情，就会有弱点。

不去思考，就不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