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1/2）

823的夸赞让闻隐有些无所适从，他一次遇到这么热情的机器人，而且夸赞的方向似乎有点歪了……

“你们的友情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经历百年也不会褪色——”

闻隐怀疑这个机器人只是想和人类说说话而已，有他的对比黑刃都不显得聒噪。

索性很快就到了，身边的机器人暂时闭上嘴。

卧室的门开着，进去之后闻隐把门掩上，留了一丝缝隙。

床上只有一个人，谢怀半靠在支起的抱枕上，他怀里还有一个抱枕，手搭在上面。

从小腹向下盖了一层薄被，谢怀的腿弓起，露出纤细的脚踝。神色恹恹，额头上贴了退烧贴，提不起精神。

他太疲倦，似乎烧糊涂了，没有在意外面的动静，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

如果忽略偶尔颤抖的睫毛，谢怀像是一尊精心打造的美人雕塑。在日光下，他的脸白的好像在发光。

闻隐在他床前站定，谢怀看见床前留下的阴影，他才慢吞吞地抬起眼，游离在外的神智回归。

“抱歉……我有点儿难受。”让客人进卧室，是失礼行为，谢怀懊恼。

“我拿了药，先吃药再说。”

机器人适时把药端过来。

谢怀接过水杯，迷茫着眼，也没注意手里的药量是多少，一饮而尽。

“咳——咳咳——”

下一秒，他捂着嘴巴，肩膀颤抖，水杯没拿稳掉在地上滚了一圈。

怎么吃个药都能噎着。

谢怀默默接过闻隐递的纸巾，本来因为生病苍白的脸在发红，房间的氛围一下子静了，好尴尬。

他感觉自己和这个星球相克，一来到这边什么事都有了。谢怀抿了抿唇，他看见闻隐衣服上沾到的水渍，“抱歉。”

闻隐数不清谢怀在他这边说了多少次抱歉，他也总是在说没事。

这次也是这样。

谢怀像道歉机器人，自己像原谅机器人。两个人不停的对话。

闻隐叹了口气，他率先决定打破两个人之间的玻璃。

他又递给谢怀几张纸巾，抬眼直视着他，笑了笑，“我感觉你有点怕我。”

“不，没有！”谢怀反应比刚才不知道迅速了多少，“怎么会呢？”

他说完这句话，停了一下，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心虚，补充说，“没有……吧。”

他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你没有必要怕我，谢怀。”闻隐淡黑色的眼睛静静望着他，他无奈笑了一下，“我不吃人。”

……不，你吃。

谢怀在心里反驳，他都不想回想之前的记忆，简直可以拍一部虎口逃生纪录片。但他面上信服地点头，装作认同。

闻隐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在这里你可以暂时信任我。毕竟我们都有共同的目的，现在这个只有机器人的星球上，我们也勉强算是同伴，不是吗？”

他生病慢半拍，仔细思考了闻隐的话转化成自己的意思，两秒之后——

“相同的目的是离开这座星球？”谢怀睁大眼睛忍不住期待。

“对。”

他接着说道:“你也看见了，这里的科技水平星际远落后于星际，依靠个人的办法无法出去，所以需要我们两个合作。”

“我有一个问题。”谢怀提问，“先生……你不是这里的原住民吧？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或许他来的时候会有留下来的飞船呢。

闻隐:“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他没说有没有，因为自己也不知道。

闻隐的眼里闪过一丝沉思。如果当年他是开着飞船来的，能把飞船藏在哪？应该会有一个地方专门停靠，因为以后他是要回去的，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当时的自己也应该想到了。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60年前的东西，没有经过保养的机器，还能用吗？

“我知道了。”谢怀道。

他现在放下心来，有希望，就有盼头。压了两天的弦稍微松开一些，脸上的神情也和刚才截然不同，仿佛尘埃散去，明月初升，多了一些动人的光彩。

闻隐看得一怔。

他不动声色地把谢怀的注意力拉回来，“既然这样的话，你好好养病，等你的病好了，可以探索一下这个基地。”

“嗯好。”谢怀笑了一下，伸出手掌，“那么，我们合作愉快。”

闻隐同样伸出手，指节贴在谢怀冰凉的手掌上。他望着谢怀，这时才发现谢怀笑的时候唇角两侧会露出不经意的梨涡，唇角一收，又没了。

闻隐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握手持续不到两秒钟，谢怀收回手的时候思绪瞬间漂流到其他地方，闻隐的手似乎比他的暖和不少……

手掌还比他大，比他长。

他又想到，闻隐好像还比他高。

可恶，人不能攀比。

一攀比就容易拿各种地方比较，谢怀安慰自己，他也是有些长处的。

还没想到有哪些长处，脚踝上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