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二恭忠与奇 孟朗赴河东(2/4)

氾丹看罢军报,说道:“我奉旨领兵来西海的时候,旨意里说的明白,西海郡的一应军务,悉由索将军为主,我只是佐助而已。将军远戍西域多年,不堕我定西国威,堪称知兵善战,想来将军应是已有对策。将军但请吩咐,我遵令就是。”

索恭笑道:“话不能这么说。氾将军,西海郡就这么大地方,朝廷指派了你我两人镇守,那遇到虏情,自是该你我商议着来办,什么‘为主’、‘佐助’的,咱俩之间不讲这些!”

氾丹默然了会儿,慢慢地将手中的军报叠好,端端正正地放到榻前的案上,然后抬起眼皮,瞅着索恭,说道:“索将军,我是个直性子的人。”

索恭说道“是,是,将军生性耿直,所以我才觉与将军意气相投!咱俩都是这样的人。”

氾丹不理会他的套近乎,直接说道:“将军是不是担忧我会因为家君被朝廷黜为白身,而心生不满,怨恨征虏将军,以致会在此次迎击柔然的战中,消极怠慢,贻误军事?”

索恭笑容不变,说道:“氾将军这说的是哪里话?咱们定西朝野,谁不知氾将军是出了名的忠亮之臣!我绝无如此担忧!”

氾丹板着脸,严肃地说道:“索将军,我不与你绕弯子。不提家君蒙冤受屈,被征虏陷害黜免,只说征虏将军仗其兵马,跋扈朝中,侮辱衣冠,擅杀宗室,只要丹在朝一日,我就与他势不两立!然此我定西内部之朝事也,柔然来侵,则是我定西之外患也。我断不会因为我与征虏的矛盾而耽误、影响到了今次迎击柔然之战。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的话就是这样。”

索恭伸出大拇指,赞道:“氾将军当真是忠贞亮节之臣!一心为国,我佩服佩服!”

氾丹岂会不因父亲的被贬出朝去而感到愤恚?然他适才所言也是他的真心话。他没心情去听索恭的奉承,只管顺着自己的话,直言直语地说道:“将军有何方略部署,便请吩咐罢。”

索恭确是已有迎战的部署,便把自己的构想说出:“柔然去年才败於虏魏与拓跋鲜卑的联兵,元气大伤,以是此回侵我西海郡的兵马,只有五千余骑。氾将军,你我两部合兵,计三千余步骑,虽是不如温石兰部兵多,但我军装备精良,足以一敌十,故是,我并不担心咱们能否守住西海郡。我现下唯一考虑的是,咱们能不能把温石兰部全歼!”

氾丹说道:“全歼?”问索恭,说道,“如何全歼?”

索恭说道:“我与将军两部,合在一起,计有步卒总共两千人,骑兵千人。我意劳将军率步卒守御西海县城;我亲率骑兵,出城而西,越过大漠,绕至泽之北岸,择地潜伏。待温石兰攻我县城的时候,我从其后突进奔袭之。如此将军与我里应外合,或能将温石兰部全歼於弱水河边!……将军以为可否?”

氾丹蹙眉说道:“柔然骑兵虽不仅我定西骑兵精锐,然亦五千余骑,温石兰且是柔然之名将,我与他是交过手的,此人确然不俗,将军只引千骑,如是贸然攻击其后的话,万一战败,如何是好?”

索恭笑道:“我所率之主力只有千骑,但当我突袭之际,却非仅此千骑矣!”

“将军是说?”

“我会召大泽周边的胡牧为用,怎么说,也能召到三二千骑可用之胡吧!”

氾丹忖思片刻,说道:“如能召三二千骑的胡牧为用,将军此策倒是可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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