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2)

“你们把他抬到避风处吧。”燃溪撇撇嘴,开始指挥人。

他这次也是急中生智,按照治“强中”的针法大胆尝试。

《诸病源候论·消渴病诸候》:强中病者,内有火毒炽盛,或有肾阴虚亏、肾阴妄动者,均为强中常见病因。

韩凌宣突然中了spring药,只能是火毒炽盛。

季家家传绝学里有相应的针灸解法。

危急时刻,燃溪大胆以簪代针,真是觉得自己帅气极了。

几个侍卫都呆呆的,看着地上躺着的陛下。

小鲛人刚刚那么搞,也算是损伤龙体,怎么能这样对待陛下尊贵的龙体呢

可唯一的主人韩凌宣躺着不动,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文含秀淡定地说:“先把陛下送回宫吧。”

他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可是一甲状元出身,是个可靠的背锅人。

侍卫们立刻找了个担架把韩凌宣抬回去。

燃溪自然也跟着回去。

文含秀跟在他身后,

燃溪紧紧地守护在韩凌宣担架边,观察他的脉搏。

文含秀拉拉他的衣领。

燃溪转头:“?”

“你要担心下你自己。”文含秀说。

他久在宫中浸淫,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

皇帝遇刺并且中了春。这是侍卫的重大过失。

现在韩凌宣又人事不知,定然是太后来处理这事。

而侍卫们绝对会把此事推到燃溪身上。

燃溪天真地说:“我暂时没事。”

他只想到自己逃过里书里的剧情这一劫数,完全没有想到后续如何收场。

文含秀轻轻摇头,燃溪太天真了,刚登基的皇帝,竖着出宫门,横着回来,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果然韩凌宣刚抬进寝宫,他们张罗着找太医来瞧瞧。

外面就一阵喧哗,原来是太后带着四十几个宫女太监赶过来。

太后一身金紫厚重宫装,头上插着十八只硕大的含珠凤钗,涂着艳丽的大红口红,宛如黑大姐头,看起来气势十分惊人。

因为上次她派的十个人没成功带走小鲛人,所以这次她带了四十几个,免得自己亲自来都带不走人,失了面子。

燃溪舔舔嘴唇,感觉到了危险。

太后进来就环视全场,最后目光落在燃溪身上,她冷冷一哼,太后直接就坐在上位平时韩凌宣坐的位置,气势汹汹地说:“先把今天跟皇帝出去的人都押下大牢。”

燃溪:“等等,皇帝中了春,我解了第一次,要观察一下还有没有余毒,可能会有第二次发作。”

太后冷笑着看他:“你这卑贱的鲛奴,莫非还想借此怀上龙嗣,来人,将鲛奴杖毙。”

燃溪:“???”

这都什么跟什么,还龙嗣,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病人吗?

而太后是带了太医来的,还是太医院院判。

看着那老头道骨仙风,又拎着一个药箱。

燃溪知道这就是宫斗剧里死亡率极高的太医。

这个老头这么老了还没死于宫斗,想必医术或者宫斗技术超凡入圣。

他要么医术很好,要么就是很能颠倒黑白。

从他进来没有主动去看韩凌宣,燃溪判断,这个老头很能颠倒黑白,没有医生操守。

他真是生气,拍桌子怒骂:“你这老太婆,好不讲理,总要等我把话讲完吧。”

“他中了□□,火毒炽盛,我用发簪代针给他卸三焦三阳之火,现在要即刻用汤药去除余火,你来这儿捣乱,想把皇帝害死吗?”

“带了太医来,也不让他去看,是在拖延时间吗?”

不骂还好,他盛怒之下,声音高了八度,尖锐地可怕,外面的玻璃屏风及少数小的陶瓷摆件哗啦啦碎了一地。

在没有裁判的情况下,吵架真就是谁声儿大谁有理。

太后脸色一僵。

她以危害龙体要绞杀鲛奴,现在居然被他以危害龙体的罪名反杀。

好嚣张的奴隶,必须杀了。

太后这边的打手立刻上去冲上去,要动手,可是立刻被韩凌宣的侍卫拦住。

其实他们不是很想帮小鲛人的,看见他那么怒骂太后,也觉得他该打,但是他最后这句话很惊悚啊。

太后不问青红皂白,也不给皇帝治病,来就先抓人打人,可不就是捣乱吗?

她是不是就是想让皇帝死了,然后换一个更听话的皇帝?

身为韩凌宣亲信的侍卫们都慌了,同时也更加坚定,务必要保住燃溪!

两拨人正对峙着。

文含秀平静地说:“陛下醒了!”

所有人都停止对峙,往床边涌过去。

韩凌宣刚刚从巨大的恐惧里醒来,看见瞬间围过来的那么多脑袋,以及太后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韩凌宣的宫斗经验也是极丰富的。

他立刻说:“朕没事,你们这么多人干什么。”

“母后请离开,待朕明日清醒后再去与母后请安”

太后:“……陛下今日遇刺……”

韩凌宣嘴硬道:“朕没有遇刺!”

他才没有遇刺,才没有中春,才没有被那么狠地对待。

太后注视着他,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太医院院判也跟在她身后走了。

燃溪:“???”

这个大夫都不给皇帝看病的吗?真是宫斗高手,不给皇帝看病就不会被杀,厉害了。

人走了大半。

还有很多人,宛如打赢了群架等着奖励,都对着韩凌宣翘首以盼。

韩凌宣虚弱地说:“都退下,只留燃溪。”

于是屋里只留下燃溪。

燃溪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不重新叫个大夫来看看吗?

他虽然跟诊经验及对寻常小病丰富,但这个解春解没解完,他心里也没底的诶。

韩凌宣躺在床上,沉声说:“燃溪,你从哪里学会的?”

燃溪无辜地眨眨眼睛:“你知道的咯。”

韩凌宣无奈地哼了一声:“好吧,又是梦里金龙教的。”

他闭着眼睛,叹息道:“燃溪,朕好像残废了。”

燃溪懵了:“啊?残废,是哪里残废?”

他以前在家里诊所帮忙的时候,给老大爷们扎针,都说技术挺好,这次以簪代针,虽然因为情况紧急,也不会就残废吧。

“我刚刚醒来,就琢磨着,你是不是吃文含秀的醋,特意上来把我弄残废。”韩凌宣自己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如果燃溪是意图谋害他,他肯定已经把燃溪砍了了,但是想到燃溪是吃醋,心里立刻就原谅他了。

“虽然我有错,但你也不至于……”他越说越虚弱。

燃溪睁大眼睛严肃地看着他:“你是怎么觉得残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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