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番外四（1/2）

顾清朔接到了助理的电话,助理告诉他，这周末他有要出差的行程。

他站在窗边打电话，态度冷淡而强硬：“派个高管去就好,我没时间去这种场合。”

“可这是合作方的新总裁第一次上任。”助理料到了这个结果，尽量用最简洁的语言说明这件事的必要性,“乘风和他们是极其亲密的合作伙伴关系,在许多领域上都是联合关系,如果您不出席，和他见一面,对方可能会误解您对他们公司的人事变动心怀不满,影响到后续合作。”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顾清朔皱眉，干净利落地回过去,“总有其他的方案，你去想办法。”

能想什么办法……望着挂断的电话,助理心里十分苦涩。

顾清朔把手机放在一旁，轻手轻脚地回头,看见了床上慢慢坐起来的纤细身影。

他走过去，声音自然放轻：“吵醒你了？”

“嗯……”林墨言还没睡饱，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顾清朔掀开被子,钻到他身旁：“再睡一会,我陪你。”

面对他的时候，顾清朔总是另一幅样子，把锋芒和不耐烦全部收了起来，只剩下耐心的温润。

“没事,我已经醒了。”林墨言拒绝了他的提议。

他抬起刚醒来，仍然有点水雾朦胧的眼瞳，语气却很自然：“清朔,我都听见了，你去吧。”

“不去，”顾清朔的眉头迅速蹙紧，“别瞎想，我会处理。”

林墨言看了他一眼：“你已经为我推掉很多东西了。”

这些事情，并不是顾清朔不跟他说，他就完全不知道的。

顾清朔一直都比他要忙，从前在世界各地到处飞，扩大着乘风的商业版图，婚后稍稍有所收敛，但仍旧有一个固定频率要出差。

然而林墨言怀孕的这几个月，顾清朔连加班都没有过，每天六点准时踏进家门。

他怀孕五个多月，顾清朔就陪了他五个多月。

“那些东西哪有你重要。”顾清朔强硬地摸摸他，“我会安排其他人去，我今年就在家陪你。”

“你去吧。”林墨言还是坚持。

还没等顾清朔反驳他，他就补上了一句：“我不想拖累你。”

孕期omega情绪本来就敏感，林墨言自己已然没法工作，如果顾清朔也因为他的缘故而不理事业，林墨言会陷入愧疚情绪里无法自拔。

顾清朔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沉默许久，才说：“好，我去。”

……

“您有急事吗？”

酒桌边上的服务生自觉地为他斟满一杯红酒，顾清朔端起杯子，温和地微笑着问。

合作方新上任的继承人是个年轻人，虽然年纪轻，但见解独到，对很多事情的看待视角都和老一辈不同，意外跟顾清朔很聊得来。

但只有一点异样：饭局期间，只要屏幕一亮，他就会停下话头，不停地看手机，发送消息。

“实在抱歉，”年轻人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但仍未放下手里的手机，“是我的伴侣在找我。”

“我们今年初结的婚，不久前才做的终身标记，他……比较粘人，要我一直陪着他。”

“哦，您和伴侣真是幸福的一对。”顾清朔不动声色地应和。

不知为何，桌上的氛围突然有了些许僵硬。

年轻人恍若未觉，听了顾清朔这句话，开始明嫌弃暗自豪地炫耀：“没有，他很娇气的，从小被惯坏了，标记之后我一出门他就闹，也不看场合就信息轰/炸，烦人……”

室内气温又悄然下降了几度，顾清朔的助理偷看着上司脸色，总觉得他心情不大好。

是错觉吧？

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年轻人看看屏幕，露出无奈的神情，朝顾清朔示意一下就接起了电话。

“我不是说了吗，我真的有事，一会就回去……”年轻人的语气从无奈变为了慌乱，“诶诶诶，你哭什么？！别哭了祖宗，我现在回去还不行吗？”

他挂断电话面有难色，顾清朔赶在他开口前道：“您先回去吧。”

反正事务都在前几天谈完了，这顿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饭局，不影响工作。

几句客套的感谢过后，年轻的合作方迅速离开了包厢，脚步颇急。

顾清朔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随手从西装外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寂寥无声，并没有什么被他错过的来电——另一个角度上，他给林墨言设置的是特殊铃声，也不可能被他无意间错过。

林墨言不是那种会用突然来电打扰他工作的人，他们晚上也有例行通话，林墨言会悄然关心他，骨子里有外人都无从察觉到的温柔。。

只是回想起刚刚合作方被痴缠的神情和反应，顾清朔神情仍旧平淡，但却有些神思不属。

他拿起手机，拨出了林墨言的号码。

那边响了许久，没人接起。

顾清朔的眉头瞬间皱紧，林墨言怎么会不接他电话？

除非他有什么意外，接不了，可昨晚他们通话的时候，明明一切正常。

他原地走了两步，将一个界面调出来，命令道：“调出墨言从昨晚开始的定位和身体状况。”

系统闪烁了一瞬，确认他的身份后，开始调出信息。

林墨言手上带着的，是言域自主研发的智能手环，安全性能一流，可以储存许多信息。

他早在带上的那一天，就把权限开放给了顾清朔，哪怕这有些像限制自由的枷锁。

顾清朔接受了他全方面的信任，也很少去调看这个系统，意外情况除外。

数据提取完成，屏幕亮起，他看了一眼，脸色骤然全冷了下来。

顾清朔大步往外走，边走边嘱咐：“我要回越江。”

助理要全力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感受到他轻易不外露的情绪，有些战战兢兢：“什么时候？”

“现在。”

……

林墨言的状况确实不好。

顾清朔这次出差的行程是三天，第一天尚且一切正常，等到第二天下午，林墨言就觉出一点异样来。

他前所未有地渴望被alpha的信息素包围，缺少了顾清朔的信息素安抚，他又开始吃不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