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番外三（1/2）

又是一个微凉的清晨。

顾清朔洗漱完,换上了该出门的衣服，回到卧室一看，林墨言还在床上,严严实实地盖着毯子，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半圆。

“墨言？”顾清朔试探地叫了一声,林墨言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是翻了一个身,仍在沉睡。

他的眼睫在睡梦中微微颤抖，面色红红的,又柔弱又可爱。

顾清朔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一点危险的念头,又立刻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忧心。

这段时间里,林墨言好像格外嗜睡，回到家,窝在沙发上一会就睡着了，总是叫不醒,要顾清朔把他抱回床上。

顾清朔并未深想，只以为他前段时间太累了，要把缺少的睡眠都补回来。

可这个嗜睡的症状并没有因为时间推移慢慢减轻,反而越来越重,现在林墨言早上都醒不来了。

顾清朔倒是很希望能让他多睡一会儿，但林墨言自己是不会答应的，以他对自己的要求，旷工和迟到都是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想到这里,顾清朔只能略微遗憾地收起自己的念头，转而叫醒林墨言。

“墨言，言言？”顾清朔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

林墨言迷迷瞪瞪地睁眼,眼睛里全是水雾：“嗯……”

大清早就被美颜暴击，顾清朔硬着心肠喊他：“该起床了。”

林墨言仍然有些不清醒，但当他看见现在的时间时，那种软乎乎的情绪瞬间消失了。

他看着闹钟，眼神里全是“为什么我会睡到这个点”的疑惑。

看着他的动作，顾清朔道：“很累的话，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

林墨言立刻摇头，迅速从床上起来：“不了，我现在就起来。”

果然是这样。顾清朔无奈地笑了一下，摸摸他的发顶：“那我先走了。”

“嗯。”林墨言洗漱出来，见他还没出门，自然地落了一个吻在他侧颊。

顾清朔呼吸微滞，反应过来后，也回赠了他一个毫不留情的深吻。

出门前，顾清朔不忘叮嘱他：“早餐在外面桌上，要好好吃早餐再去上班。”

“……”林墨言没有一口答应，而是看着顾清朔带上门，确认他已经走了，才坐到餐桌前。

看着盘子里色泽鲜亮，形状完美的荷包蛋，他蹙起了眉头。

有件事，他没有告诉顾清朔：最近，他的食欲减退得很厉害，几乎吃不下东西。

顾清朔监督他按时吃早餐是为了他好，可林墨言实在是受不了，吃饭对他而言，已经成为了一种负担。

他许久没动，正想离开，想起顾清朔的话，还是勉强叉起一块放入口中，又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

口中一感受到味道，食物中的腥味瞬间被无限放大，反胃与恶心瞬间席卷而来，林墨言没忍住，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掉了。

他无奈地看着盘子，无论如何也吃不下第口了，最终，动手将所有东西全都倒入了下水道，毁尸灭迹。

然后，林墨言像是在逃避什么，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林总？您有什么看法？”

“林总？”

言域的会议室里，坐着满满当当的人，其他人都不敢出声，只是将目光集中在上首的人身上。

这是一场例会，家庭智能系统的项目发布出去之后，在市场上引起了颇大喧哗，这对言域来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遇。

这样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工作人员们出了一个又一个方案，都等着林墨言拍板。

但……林总看起来，好像精神不太好。

林墨言扶着额头，许久没说话，直到被助理小声提醒，他才像刚刚听见一样，低头看了看资料。

“嗯……”林墨言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站起身来，“关于刚刚的汇报，我来补充几点……”

他一站起来，眼前瞬间发黑，嗡的一下，耳边传来猛烈的耳鸣，虚幻中有烟花在他脑海里炸开，直接盖过了他的意识。

剧痛让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林墨言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感官平衡，他无力地朝后倒去，被办公椅接住。

“林总！！！”

骤然喧闹起来的呼唤也离他很遥远，林墨言的意识停了停，失去了链接。

……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是办公室的天花板。

林墨言平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头仍然胀胀地痛。

他坐起来，第一反应是问站在旁边的助理：“我躺了多久？”

助理：“十分钟左右。”

林墨言舒了一口气：“我休息一下，不要告诉清朔……”

“不要告诉谁？”

慢条斯理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面上平静得诡异，底下是即将来临的滔天巨浪。

林墨言僵了僵，少有地不敢说话。

刚醒来感官太迟钝，他脑子昏昏沉沉，没意识到这浓厚到能将他包裹住的雪松信息素从何而来。

杨助理早已识相地退了出去，顾清朔从沙发背后绕过来，抓住他手指，轻轻揉他的指尖，力道慢慢加重，几乎要将他禁锢起来。

没等他开口，林墨言主动认错，希望能遵循坦白从宽原则：“……没吃早餐。”

“猜到了。”顾清朔看他一眼，“让助理买了白粥上来，我喂你。”

林墨言微微抿了抿唇，没说话。

助理的办事效率不容置疑，白粥很快就摆在了桌面上。

顾清朔试了试温度，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

林墨言仍然毫无食欲，但当着顾清朔的面，他实在是无法继续挑战顾清朔的底线——被林墨言今早的行为一触，他看起来随时有可能爆发。

被喂着乖乖地吃了小半碗白粥，林墨言觉得自己已经吃不下了，只是顾清朔并没有察觉，还在喂他。

等到林墨言再吃下一口的时候，那股熟悉的反胃感又涌了上来，他面色一变，推开顾清朔的手臂，直接去洗手间吐了出来。

他其实也没吃什么，吐干净白粥之后就只能无力地吐出酸水，等他站起身来，头都是晕的，站都站不稳。

顾清朔脸色沉沉，很久以来，林墨言第一次见他脸色这么难看。

他过来，一把将林墨言抱了起来：“走，去医院。”

“不用抱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