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4)

真不是姜糖想哭,但他被弄疼了,眼圈生理性涌出了湿意。

傅灵均紧握住的那一截手腕纤细柔软。它曾经牢牢地搂住他的脖子,像是小八爪鱼一样到处乱贴,可是现在,它却想要逃离。

在忘却了那日所发生的事后。

“很疼吗?”他的声音像是流经雪山还未凝结的冰川水,看似古井无波,实则满是刺骨的寒意。

姜糖扁着嘴,乌黑卷翘的睫羽上都挂上了水意:“疼。”

有那么一瞬间,傅灵均的神魂狂躁着想要杀人,他瞧着眼前那人无辜的眼神,越看心里火气越大。

谁让他不悦了,他向来就会让那个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他有千万种方式让惹怒他的人痛苦,可面对这个懵懂的、娇弱的少年人,杀人的欲望飞速地崩塌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为欲望的强烈感受。

他想要惩罚眼前这个让他愤怒的少年,一股克制不住的凶性在他的心间点燃,而后以燎原之势蔓延开来。

那截被他握住的、细嫩的手腕很白,白得近乎有些通透,在微红的火光之下,透出些霜雪一般的脆弱。

傅灵均明明听到了姜糖喊疼,也瞧见了那截炫目的白上多出了他手指紧紧扣出的指痕,但心头压制不下的暴虐让他想要做出更过分的事。

他想留下更多的、也更隐秘的指痕,想看少年红红的眼眶里浸满可怜兮兮的泪水,想见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鼻头都哭红了,额间碎发微汗地靠在他的怀里,想听他一声又一声的求饶,想要将心头的怒火化为疼痛还给他。

“那就疼着吧。”他扣住姜糖的手腕一动不动。

姜糖:???

听听,这是人话吗?傅灵均就没觉得自己这句话特别不像是个正经人,特别的不正派?既然不打算放手,那问那一句干什么?逗他玩呢?

算了,他本来就是个反派,说话正经那才奇了怪了。

满脑袋问号的小狗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再次挣扎了一下手腕。傅灵均的手倒是没之前那么用力了,但依然像钳子一样,半点不允许他抽出来。姜糖认命了,也不挣扎任由他牵着。

然后他就被莫名低气压的大佬牵着在乾坤域的夜市里穿梭。

因为这不太得体的姿势,还有姜糖那张格外显眼的脸,来来往往经过的修士们都忍不住瞧向两位拉拉扯扯的人,包括坐在长街对岸的茶馆二楼,隔着栏杆看着繁华夜市小酌的燕从西和江长远。

清亮的酒液从酒壶细长的壶嘴里倒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地落在细腻的白瓷杯里。

“咦?”燕从西看着来往的人潮中牵手而过的傅灵均和姜糖,颇有兴致多看了两眼,直到他们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江长远背靠着长街,兴趣寥寥地侧头看了一眼:“怎么?”

燕从西忍不住笑出声来:“没什么,只是看到了我家大侄子的朋友,原本还以为是个小老头儿似的没趣的人,没想到还挺血性的。”

那日从日饲崖内出来,燕从西强忍着怒意将那几个崽子一个一个救出来。盛意雪和淮成荫就不说了,他也算是认识,宋晋遥和齐夜的名字也听说过,唯独那个叫林声的,不苟言笑十分严肃,问十句话答不出来一句。

还是叶正闻抢答着将所有的信息告诉了他。

“少年人,大多如此。”江长远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地摩挲白瓷杯,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注意力并没有在这里一般。

晚风柔柔地吹了过来,卷起了轻薄的纱幔,也吹乱了燕从西额前散下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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