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头、狼、羊和芜菁(4/5)

问:如何区分帕拉图人和维内塔人?

答:看胡须。

帕拉图人以蓄须为美,仿佛胡须越茂密,男子气概就越充沛。

维内塔人则恰恰相反,上唇、下颌、两腮全都干干净净。澡可以不洗,但是胡须必须剃掉,否则总感觉不舒服。

甚至在维内塔共和国,还有这样一条被写入法律的硬性规定:留驻在海外殖民地、贸易国家的维内塔公职人员和商人必须剃须。

之所以会有这种奇怪法律,完全是为了“区分你我”。

换而言之,维内塔人不仅不打算融入其他国家,而且深深恐惧被其他国家所“融化”,强迫剃须也因此成为一种身份证明。

明眼人只要看到送行现场那几个不蓄须的年轻男子,大致就知道他们从哪来。

欢送会的规模不大,只请了几位热沃丹的头面人物作陪。

按照帕拉图人的习俗,打了胜仗不说盛宴三天,大吃大喝一顿总是应该的。不过铁峰郡条件有限、情况特殊,一切从简,盖萨上校也没挑温特斯的毛病。

看到还活着的罗纳德学弟,盖萨感慨万千,当场抱住学弟使劲亲上。

没错,确确实实是亲吻。

帕拉图人表达兴奋、喜悦、久别重逢、友谊万岁等激烈情感的方式之一,正是“亲吻”,男人和男人也可以进行。

脸贴着脸,嘴唇贴着嘴唇,至于有没有唾液交换,不得而知。

应该是没有——吧?

安德烈嫌弃地看着热情拥吻的几位帕拉图籍前辈,担心地问温特斯:“他们不会也要亲咱们吧?”

温特斯的脑海已经被防疫的大小杂事填满,他抬头看了一眼,不带感情地回答:“不,亲吻是亲密行为,而他们对我们怀有敌意。”

安德烈环顾四周,罗纳德等原铁峰郡军官与盖萨上校一行重逢,场面十分温馨感人。一群成年男性又是拥抱,又是亲吻,还有人还哭了。

相比之下,温特斯和安德烈虽然身处人群,却隐隐约约被孤立。没人和他俩搭话,更没人来抱着他俩亲。

安德烈轻哼了一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莫里茨中校、巴德他们都不愿意来了。”

“中校和胡安学长的身份还在保密,梅森学长和巴德是事情太忙抽不开身。”温特斯机械地回答,他也抿了一口酒杯里的液体,略微发苦的味道将他从防疫的世界拉了回来。

温特斯话锋一转,碰了碰安德烈的啤酒杯:“关键是——这种要命的场面,除了能指望你,我还能指望谁?”

安德烈又轻哼了一声,碰了一下温特斯的啤酒杯。

一口气喝光酒杯里的金黄色液体,安德烈打了个嗝,小声抱怨:“这也配叫啤酒吗?简直没味道嘛。”

温特斯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好像回到了海蓝陆军军官俱乐部,与安德烈坐在二楼靠北、面朝广场的窗台上,吹风、喝啤酒。

温特斯抿了一小口:“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