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2/4)

而他却因鲁家的汤药中了毒。

早在三年前,邹贤便和闻芸定下了亲事,初春时,母亲病重,想让他尽早与闻芸成婚,也算了却一桩心愿,但闻芸百般搪塞,情真意切的哀婉哭诉,怎么都不愿妥协。

幸而母亲熬过了病症,身子骨渐渐康健起来,如今又因他身上的恶疽担惊受怕。

他愧为人子,委实不孝。

邹贤面色铁青,眼底尽是深浓的恨意。

对他来说,退亲并非不可容忍,毕竟闻芸年岁尚小,不定性也是有的,即便倾慕他人,念在幼时的情分上,邹贤也不会多加阻拦。

但闻芸竟这般冷血,恨不得将他踩踏得骨断筋折,永远不能翻身,邹贤又怎能不恨?

瞧见邹贤神情不对,云杉扯住忍冬的袖襟,低声劝道:“陆大夫,鲁家势大,就算邹夫子前往府衙状告延寿堂,他们也不会认的,莫不如先将身体养好。”

邹贤同样听见了云杉的话,他紧握书卷,咬牙切齿,“邺城是镇南王的属地,鲁家区区商户,怎能如此放肆?邹某便是豁上一条命,也要请王爷做主,惩治这等恶徒!”

此刻不仅云杉觉得邹贤太过天真,就连忍冬也不由蹙眉,她自幼生长在邺城,虽从未见过镇南王,也听闻了许多传言。

这位王爷不仅战功赫赫,刀下亡魂数不胜数,性情也颇为暴戾,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主持公道的模样。

“邹贤,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伯母做打算,伯父早逝,伯母独自将你抚养长大,耗费了多少心血?若镇南王不欲惩处鲁家的所作所为,你的状告之举无异于一柄铡刀,半悬于空中,不仅于自身有碍,更是将伯母的性命置于险境,你真的忍心吗?”

忍冬这番话犹如重锤,狠狠敲醒了邹贤,他踉跄着往后退,嘴唇嗫嚅,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我、我只是想讨个公道——”

“我明白,可讨回公道并不急于一时,延寿堂看似花团锦簇,实际上却如临深渊,一个不防便会粉身碎骨,等到那时,你自然能申明冤屈。”

忍冬自觉已经将话说的十分透彻了,便不再多言,她取来药箱,从中拿出配制好的药粉,给邹贤换药。

原本带着血的创口眼下结了一层薄痂,药粉覆在上面,遮住恶疽的狰狞。

邹贤仿佛受到了打击,颓然坐在原地,任由忍冬施为。

换完药后,忍冬将冬雪通窍散放在桌上,叮嘱道:“等头脸的创口愈合,便用了这药散,瘢痕自会褪去,即便无法恢复如初,也不会影响你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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