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欲擒故纵(V后肥章)(2/2)

叶听南心里想着父亲叶知微,决定回头再来找这妇人。

等到她伺候叶知微服了药,坐着马车回到了那个路口,那个妇人又失去了踪影。

旁边一个卖馄饨的惋惜地看着叶听南,替她心疼银子道,“这位贵人啊,您的银子估计是要打水漂了!这妇人是丐帮帮主的一个姘头,最是好吃懒做。怀里抱的孩子是从福安孤儿院租来的,哪里是她生的!”。

卖馄饨的边说边叹气。

孩子还能租?!

叶听南愤怒了,心里很后悔刚刚怎么不把那妇人拦住,带回王府细细盘问。

......

半夜的京都街上空空荡荡杳无人迹。

叶听南和钱森提气在屋檐墙壁上纵跃,迅速接近烟袋胡同的福安孤儿院。

窦明远这几日奉旨离京办差,叶听南带着钱森半夜溜出了王府。

烟袋胡同本就偏僻,育婴堂在胡同的尽头,更加的荒凉。

远远地看去,孤儿院几点微弱的灯火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转过弯就是育婴堂了,寂静中突然响起了吱吱呀呀的声音,一个人拖着一辆平板车迎面而来。

平板车的扶手上挂着一盏气死风灯,就着昏黄的灯光看去,车上装满了黑色的小盒子。

拖车的老头,费力地拖着,木质的车轮不堪重负的吱嘎作响。

“慢着!”叶听南喝道。

钱森拦住了那辆平板车。

大热天的,平板车散发着的味道特别的恶心,叶听南没忍住吐了一口。

钱森的脸更加阴沉了,他在战场上的尸山血海中打拼的人,对这种味道很是熟悉。

老头破衣烂衫、畏畏缩缩的看着他们。

“你这车上装的都是什么?”叶听南问道。

“都、都、都是尸首。”老头低低地说道。

钱森一听心生疑惑,这黑色的盒子不大,如何能装的下尸首?

他上前一步,解开捆扎的绳索,打开一个黑色的盒子。

一个死去多时的孩童尸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孩子骨瘦如柴,死白的眼睛直直地瞪着暗黑的夜空。

钱森大惊,他一口气打开了平板车上全部的黑盒子,一个一个孩子的尸体出现在他的面前。

有男孩,也有女孩,大的有十几岁了,小的看上去出生没有多久。但是毫无例外,都是皮包骨头,骨瘦如柴。

饶是钱森征战沙场杀人无数,看了也暗自心惊。

钱森长刀出鞘,指着那个老头。

老头早吓得腿都软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颤声说道:”好汉,我这里,我这里有官府文书的。这些都是病死的孩子!”

钱森拿过那张纸递给叶听南,怒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病死的孩子,我看这些孩子瘦的都成骷髅架子,这哪里是病死,分明饿死!”

叶听南看着手里的文书,这是户部发出的。

证明经过官医确认,福安孤儿院的这些孩子得了时症,不治身亡,允许拖出城外安葬。

平板车上一共有16具孩童的尸体。

“一下子有这么多孩子病死?多久来一次?”,叶听南问道。

“老汉大概一个月来一次。把这些孩童的尸体拖到城外左家庄火化。”老头大夏天的抖成了筛糠。

“你不奇怪吗?每个月死这么多孩子。”叶听南冷冷地问道。

“老汉只是把这个当成个营生,没有想那么多。”

老头颤巍巍地站在黑夜中,显得很是猥琐可怜。

...

钱森在砸育婴堂的大门,整个院子沉寂无声,连一声婴儿的啼哭也没有。

钱森砸得火起,一脚踹开了大门。

院子里几个人提着灯笼,冲了过来,一直冲到叶听南他们面前。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鼠须汉子,估计起的急了,发髻还是散乱的。

“你们是些什么人,天子脚下,大半夜的竟然敢擅闯闯民宅!”鼠须汉子厉声大喊道。

叶听南示意钱森去院子里搜查,几个人骂骂咧咧追着钱森欲要拦阻。

叶听南腾空而起,如一只大鸟,轻盈的落在他们面前。

“你们居然敢搜查官办的孤儿院?!我们这里是慈善机构,你们怎么能这么胡来!”鼠须汉子急道。

“你是谁?”叶听南问道。

“我是这里的主事,姓孙!”鼠须汉子冷哼道,“识相点就赶快滚,在京都做生意,背后怎么可能没有点靠山!我说出来保准吓得你喊我爷爷!”

“孙主事,开孤儿院在你眼里是做生意?!”叶听南冷冷地说道,“为什么福安孤儿院每个月要死那么多的孩子?”

孙主事脸色大变,向站在他身后的几个护卫,使了一个眼色,想杀人灭口。

叶听南袖中的小黑,冲了出来,身形暴涨,冲着那几个人龇牙咧嘴。

孙主事几个人呆站在原地吓得不敢动弹。

钱森一连打开了几个房门,里面陈设简单,粗布的被褥倒还整洁,有的孩子还在沉睡,有的醒了,揉着眼睛,懵懂的看着他。

一个房间放了很多木头摇篮,一个老妈子正在给一个婴儿换尿布。

看上去,就像一个正常的孤儿院。

钱森向叶听南摇了摇头,示意他没找到那个断腿的孩子。

叶听南转头看向孙主事,“你租给钱家胡同路口要饭女子的断腿孩子在哪里?”

孙主事听了叶听南的话,只是阴阴地冷笑着,并不言语。

“你这所宅子,我在外面目测过大约长17丈,宽17丈,如今我进来,宽却只有10丈!通向另一所院子的房门在哪里?”,叶听南喝问道。

“哪里还有什么院子?”,孙主事狡辩道。

钱森手起刀落,一把沉重的长刀已经架在了孙主事的脖子上。

“说!”,钱森爆喝道。

长刀的刀口锋利异常,孙主事脖子扭了一下,就觉得一股液体热热地流了下来。

他的眼睛瞄到了站在自己对面的亲信,那人正冲着他挤眉弄眼。

他突然明白了,连忙举手投降道;“好汉,别,别,我带你们去就是了。”

原来暗门在一个房间的床后面,他们将床推开,按动了机关,墙壁的一半突然滑动,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墙体内。

一个普通的院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漆黑没有一点灯火,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