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撞见(2/2)

奚容则在一旁侍奉茶水,见春烟的帕子终于离开了,端了水要出去倒掉,她才弯腰将茶碗递到宫椋羽的唇边。

两人挨得近些,他又嗅到了浅淡清甜的梨香,目光也不自觉朝奚容看去。

宫椋羽不懂什么是好看难看,只知道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去看她。

奚容与那男人唇齿相依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

若他也和她近些,那些污遭的记忆会不会被这干净的梨花香涤荡淡去。

他想像那个男人一样……

不知怎的,宫椋羽仰头贴上了奚容的唇。

但只是一瞬的浅浅相碰,如羽毛沾唇。

奚容没提防,吓了好大一跳,没等两唇再近,茶碗被她打翻在了地上,他被猛地推开了。

宫椋羽倒在了床上,懵懂又无辜,似也是被她吓到了。

她颤抖着抬起手去擦唇,脑子里一团乱麻,找不着头绪,只能一阵风似地跑出了屋子,连走进来的春烟也没注意到。

倒了水回来正好撞见的春烟也看得呆住了,这个傻公子莫不是打起了奚容的念头?

可他不是个傻子吗?

春烟连人还傻坐在床边,强镇静下来,将铜盆端回桃木架子上。

回头见宫椋羽反应过来要追出去,她喊了一句:“大公子是喜欢奚容姐姐吗?”

喜欢?

这词让他站住了脚步,回头瞧着还陌生的丫鬟,他想听明白些。

春烟见他真有反应,一瞬间就打好了自己的算盘。

虽然大公子为长,但奈何痴傻,二公子眼见着就是往家主的位置上去的,前途无量,做一个傻子的丫鬟又怎比得上做将来家主的人。

偏偏奚容就是有这个好命,留在了这儿还能被有怀阁那边记挂着。

若是自己将今夜之事告诉二公子,看二公子还会不会看得上奚容,只怕明面上也会为兄弟之情割爱,将她留在这傻子的房里。

到时自己既禀告有功,再勤恳些替二公子卖个忠心盯着这边,在二公子眼里也算有了个名姓,不怕有好事会轮不到自己。

心念电转之间,她已拿定了主意。

看看外头没人走动,春烟才继续对宫椋羽说:“奚容姐姐是二公子的人,你不能碰的。”

怕喊“大公子”他不懂,春烟用了直接指了指他,反正傻子不懂尊卑,更不会告状。

“二公子?”他声音很低,像自言自语。

春烟说道:“您也见过二公子的,和您长得很像。”

“奚容,是二公子的?”他抬头问。

“她是二公子的,所以您不能碰她。”

宫椋羽凌厉的眉峰皱了起来,春烟有点被吓到,但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反而是重复了一句:“奚容,是二公子的。”

“对,你是大公子。”春烟大胆地指了指他,生怕他听不明白,“奚容不是你的,不能碰!”

这话被宫椋羽听进去了,他不知心底是什么滋味,但他不喜欢。

那他喜欢什么呢?

宫椋羽仍然少话,但他已经变了,想的越来越多,本来艰难求生的人,想太多只会死的更快罢了。

但他现在不用担心不小心就**,便开始勤加思索,想着自己喜欢为什么不开心。

春烟见人又在发呆,这可不行,她强调了一遍奚容是宫秋庭的,不过是为引出下边这一句。

她眯着眼睛,带了点唆使的味道:“但奚容姐姐也可以是你的。”

“她可以是我的?”宫椋羽回神得比她想得更快。

“自然,只要你和老夫人要了奚容姐姐,老夫人就会给你。”

春烟自然知道奚容是老夫人给宫秋庭定下将来伺候的,但现在占着她心的是可怜的大孙子,一个丫鬟罢了,宫椋羽开口要,她不会不给。

二公子因着孝道,祖母大哥都开口了,他不会硬要留下人的。

宫椋羽听了春烟的话,没再说话,又独自个陷进去了。

那是别人的东西,他要不要抢?

就像抢饭一样,抢到的人就能活下来,他又不是没做过。

可奚容是非有不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