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受伤(2/3)

奚容却着急了,脑子里一瞬间猜测起他是不是晚膳吃坏东西了,还是白日里赤脚走路着了凉。

灯盏散出的暖光照进了床里,就见到暗花方棱锦被簇拥着的瘦削少年。

光晕下更见他眉眼间的重彩,修长冷白的手抓紧了被边,泛出青筋,宫椋羽此时额角是汗,眼睛里也带着血色。

她有些慌了,重新坐回床边,任层纱床帐将两人锁进了一个空间了,浅浅烛光笼罩着他们。

抽出帕子擦着他额头的汗,奚容焦急地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甜淡的梨香拂在脸上,他逐渐平息了下沸腾的焦躁,才有些无措地摇头:“没事了。”眼睛不由瞧向奚容。

屋内生着炭火,她只穿了一件白色单衣,披着件妃色外衫,盈盈如坠的饱满和纤腰勾勒出了曼妙的体态。

宫椋羽不知为何,呼吸纷乱了一瞬。

怎么会没事呢,奚容虽见他眼睛里的红色渐渐褪去了,但总怕他是哪里生病了不懂说,起身就要出去打发小厮请大夫。

可宫椋羽拉住了她不让人走,只重复一句“没事”,模样犟得很。

奚容实在挣不开被他拉住的手,最后又狐疑地问一句:“真的没事?”

海棠灯又往他脸上凑近,身子更倾下来,有暗香萦绕,宫椋羽莫名避开了眼,看向锦被上的花纹。

奚容确定没再瞧出什么异样,才略略定下了心,替他拉上了被子。

宫椋羽听话躺下了,但拉着她的手始终不松,大晚上的奚容也不想闹醒别人,便将灯盏放在旁边的小几上,说道:“我给你讲故事听好不好?”

从前宫秋庭就很喜欢听她说些乡野逸闻入睡,每每听完了还要评一句幼稚、无稽之类瞧不上的话,偏又时常让奚容在他床边,守着一盏小灯认真地听她说。

那双秋月寒江的眸子映着烛火,认真地听她说故事时,漂亮得让人心碎。

宫椋羽钻不进她的脑子里,不知道奚容在想宫秋庭,见她要给自己讲故事,自然是点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怕奚容累,还好心地想让半边床给她,却被奚容摆摆手拒绝了。

她提议讲故事哄他睡觉,也是为了多待一会儿,看宫椋羽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没事了。

无风的冬夜比起别的季节安静不少,屋内的灯只剩了床边的一盏,暖炉里的红炭不是哔剥一声。

奚容找了垫子,抱膝坐在脚踏上,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轻声和宫椋羽说起一个少将军途径野寺抓鬼的故事。

“从前啊,有个器宇轩昂的少将军,他能拉二百斤的大弓,战功赫赫威猛得很……”

奚容的声音恰似浅唱低吟,将那野闻娓娓道来,宫椋羽抱着被子认真听着,看她嘴唇张合,衔着烛火的微光。

“少将军行军到了野寺,打算驻扎一夜,谁知当夜就遇到了异状……”

故事绘声绘色地讲着,她时不时拨弄炭炉里的炭,红光浅浅映在脸上,比胭脂还艳。

宫椋羽高峻的眉松缓了下来,眸子半阖,但视线从未离开奚容,也不知道是陷进故事里去了还是困得要睡着了。

外头远听四更声响,故事终于来到了结尾。

“少将军揭开那供桌下的红布,往下撬了三尺,就摸到了一块能动的石板,掀开一看是地道,连着藏了无数宝物地宫,原来是鬼魂感恩少将军为其报仇,引他找到了宝贝,少将军有了这些金银,不愁军饷,很快就打到了**的大本营去……”

故事讲完,奚容看向宫椋羽。

他唇角轻牵,似在笑着,她便也笑,拂开他滑落在脸上的发,说道:“睡着了吧?”

宫椋羽却抓住她的手,墨眉曜目平添锐气:“我也想当少将军。”少年的容色张扬到了十分,比过了海棠灯的明亮。

奚容叹道:“那可太威风了,多吃点饭才能拉开大弓哦。”她像是哄小孩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