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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种动?物很奇怪,明明恨不得昭告天下“我最?强”,却又在背地里偷偷为别人的一?两句话受安慰。

那?一?天,骆安娣刚好?没有排班,所以换了一?条不太日常的连衣裙,又把头发编起来,就这么叫出租车去了会场。高洁接到电话,急匆匆下楼来接她。两个人说着话上楼,父亲叫高洁过去,于是骆安娣挥着手,先一?步在一?侧品尝起自助的甜点。

看到这一?幕时,齐孝川下意识往后退,想藏到灰褐色的窗帘后,却反倒被人刻意地叫了名字。苏逸宁说:“齐先生准备回去了吗?”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齐孝川就尽量避免了与此人相会。诚然这世界上不缺少?天赋异禀脸皮厚到不知“尴尬”为何物的人,但至少?他不在其列:“苏总。”

二人面面相觑,也算有过一?阵寂静的较量。

苏逸宁说:“我其实很好?奇你?喜欢骆小姐哪里。你?知道你?们俩没什么共同点吧?”

“所以?”假如这个聚会的承办人是齐孝川,那?他估计已经抬手开始召唤保安。召唤保安把他自己拖出去,以防下一?步就跟人扭打在一?起。齐孝川不喜欢苏逸宁,不喜欢他娇生惯养的丫头气,也讨厌他分明不太看得起人,却还非要假装民主?友善的做派。

与之对称的是,苏逸宁也不怎么喜欢齐孝川,因此勉强扯平了。他对他的偏见?大?约并不像上次见?面时说的那?样冠冕堂皇,纯粹只是齐孝川为人处事太我行我素,缺乏圆滑,不懂低头,偏偏出身又卑微,能走到今天仰仗的无非是个人能力,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积攒下来的陋习实在不止一?星半点。

他笑着,先发制人道:“我是真?心喜欢骆小姐。插足他人感情并非君子所为,希望齐先生自尊自爱。当然,假如你?与我抱有同样的心情,我也并不介意与你?公平竞争。”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齐孝川怎么听怎么不快,冷笑一?声回复道:“这你?大?可放心,我对骆安娣没有那?种想法。不过,你?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什么类型……”刚提问,苏逸宁就觉察到自己上钩,于是改口接下去说道,“做生意重在和气生财。既然如此,能不起冲突最?好?,也劳烦你?不要妨碍我。”

交谈到这里,骆安娣已经不偏不倚发现他们,问候时仿佛日光碾压过境,将刚刚发生过的风暴轻松驱散:“你?在这里啊。”

“是啊。”“嗯。”

两句应答不约而同地响起。

苏逸宁与齐孝川对视,骆安娣说的是“你?”而非“你?们”,这一?刻,她也未揭晓答案,搁置了一?开始最?先留意到谁的谜团,转眼就将话题顺水推舟下去:“你?们认识吗?”

“工作上认识的。”齐孝川说。

“太巧了,”骆安娣笑起来,“都是店里的顾客,又都认识。”

苏逸宁是和齐孝川截然不同的男性,更温文?尔雅,也更缺乏攻击性,说实话,在择偶方?面,或许他才是更优越的存在也不一?定。

苏逸宁说:“骆小姐,今晚你?有什么安排吗?上次在店里,我们的聊天也没进行到最?后,有些事,我还想找你?谈谈。不知道能不能赏光共进晚餐?”

骆安娣眨了眨眼睛,爽朗地回答他说:“可以啊。”

苏逸宁脸上所表露的,是真?实的欣喜若狂。他说:“那?晚上喝鳕鱼丸子汤可以吗?”

骆安娣温吞地回答:“好?呀。”

“前菜挑芦笋培根卷呢?”

“听起来很不错。”

齐孝川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善良,美丽,有教?养,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男女?。谁拆散他们都是十恶不赦,下到十八层地狱被倒挂在铁树上受刑才好?。

苏逸宁还在继续询问意见?:“那?晚上的饮品选苹果醋怎么样?”

“不行。”

发出声音的并不是骆安娣。

他们猝不及防看向他,谁都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在这时插话。

他不是着急了,也没有捣乱的意思。单纯看不惯而已。齐孝川看不惯骆安娣很久了,她软绵绵的笑脸,半调子的喜欢,不分对象胡乱温柔的个性,害他根本放心不下。

齐孝川说:“我最?讨厌吃酸的。”

作者有话要说:谁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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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孝川讨厌吃酸的,骆安娣也不是没印象。还是小时候的寒假,过年他们出去?玩,在广场吃糖葫芦。骆安娣很喜欢吃那个,但肠胃向来不太好,进嘴巴的东西多半都要大人点头,规矩严到媲美紫禁城里?的格格。

难得?出去?玩,又看到浇着冰糖汁、闪闪发亮的糖葫芦,骆安娣看得?眼睛都直了?。齐孝川站在旁边,双手插在口袋里?,别过脸去?假装看风景。

挣扎了?一会儿,骆安娣还是维持住了?底线,转头准备回去?。她穿着保暖的白?色羊毛披肩,带着并?指的手套,针织帽压住两条打着卷的发辫。小女生回过头,忽然发现同行的人不见了?。周遭滑旱冰的行人来往穿梭,她四处张望着,忽然感觉身?畔凉了?一下?。冰沙似的风轻轻摩擦脸颊,回过头去?,齐孝川正递出刚买的冰糖葫芦。

骆安娣的脸上像蒙了?星光,难掩雀跃地看向他,却又下?意?识退却:“你跟我分着吃好不好?”

齐孝川全然不为那个求情的神态所动,相当铁面无情地回绝:“我讨厌吃酸的。”

但是后来,某一次学生会参加养老院义工活动,齐孝川和骆安娣都去?了?。就像某种谜一般的磁场作祟,所有老爷爷老奶奶都围着骆安娣转,摸着她的手直笑,将压箱底的小零嘴全掏出来送给她。

其中有位热情的老人特意?洗了?金桔。水果送到嘴边,骆安娣也不好不领情,咬了?一口,却被超乎忍耐的酸味震慑到,牙都快酸掉了?,和着水才硬吞下?去?。剩下?半个拿在手里?,扔掉是不可能的,但也实在不能再吃。

就这么僵持着,她还在一边听老爷爷老奶奶说?话。骆安娣不知道齐孝川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只知道他在门边看了?许久。他刚刚去?陪其他老人写?毛笔字了?,这时候走过来,不动声色坐下?,一声不吭,径自?从她手里?接过金桔,毫不犹豫地塞入口中。

骆安娣吓了?一跳。

咀嚼的时候,齐孝川面无表情,腮帮子微微鼓起来,看着很可爱。她趁间隙靠过来,想和他说?悄悄话,他却皱着眉后仰,一副嫌弃的样子。那时候,骆安娣已?经清楚他在某些方面并?不注意?细节的习惯,所以只压低声音,问他说?:“酸吗?”

他心说?“废话,忍着呢”,但嘴上还是回答:“我喜欢吃酸的。”

齐孝川不止一次口头和行动上嫌骆安娣烦,但与此同时,他往往也是最常看着她的那一个。苛刻的他,凶巴巴的他,不留情面的他,偶尔喜欢酸口偶尔又讨厌的他。她却仅仅笑着说?:“小孝真是个怪人。”

齐孝川不讨厌“怪人”这个说?法,骆安娣有些时候笨笨的真是太好了?。

“怪人”也比“骆安娣同好俱乐部”这种东西正常多了?。

就在他打断他们预约晚餐的时候,苏逸宁居然气笑了?,颇为不愉快地反问道:“齐先生这是也想与我共进晚餐吗?”

“嗯。”齐孝川才不会被区区这种水准的挖苦绊倒,面不改色地大放厥词,“我久仰苏先生大名,想向你请教很久了?。”

完全是放屁。

但齐孝川唯一喜欢苏逸宁这类公子哥的地方就在于他们不爱撕破脸,再怎么在火山爆发边缘,也不至于当面气得?跳脚,终归会自?圆其说?地顺应下?去?。苏逸宁回答:“是吗?那么有机会下?次再聚吧。”

齐孝川还想坏心眼地补充几?句“干嘛等下?次”或“择日不如?撞日”,只可惜,其他人加入了?对话。

高洁穿着小礼裙,别着水晶天鹅似的发箍,快步走过来,目标清晰地揽住骆安娣。她抵触地扫向两个大男人,顺便和骆安娣撒娇道:“今天说?好了?陪我的,不能提前走喔。我们去?那边吃点东西吧。”

骆安娣被拽着徐徐离开,临走朝他们露出略带歉意?的笑。

苏逸宁欲言又止,齐孝川丝毫不介意?,甚至还故意?挡住他去?路。

“齐先生,需要我提醒你吗?不到一刻钟前,你才对我说?过什?么话。”他恪守修养,处处透着受过高等教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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