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1/1)

出去时还是一脸明媚的雍王殿下黑着脸回来了,任是谁看到都知道她心情不好了,一般人可不敢上前去触这个霉头。李辞一脸阴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还是头一次看到殿下那么生气的模样,侍人们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唯有面无表情的合纵丝毫不惧,立在李辞右前方,以一个完全保护的姿态。

李辞越想越不对劲,单单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两个人大放厥词,青天白日的就敢编排定北王府的郡主,这两人岂止是胆大包天。若只是两个□□熏心的猥琐货私下里编排赵容倾,处理了就是,可地点偏偏是在碎玉轩,哪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来的。

她总觉得,这些日子她似乎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李辞眉头一皱,查,一定要查。想罢,她高喝一声,道:“孟深。”

“是,殿下,奴才在这。”听得传唤的孟深一脸喜色地冲了进来,但看到冷着一张脸立在书案前的合纵姑娘后脸就僵了下去。

自从合纵姑娘来了以后,殿下就不爱使唤他了,再加上合纵姑娘是真的厉害,几乎殿下吩咐什么事情都可以办得漂漂亮亮的,更加衬托得他越发没用了,他每天都要为自己日益不受重视的地位忧心不已。

李辞吩咐一通后,孟深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不会辜负殿下的重托,定会将事情给殿下办得妥妥当当的。临退下前,孟深志得意满地看了合纵一眼,不料人家根本没有分一丝多余的目光给他。

书房里一片安静,李辞静坐沉思,合纵亦是无声无息。

李辞方才不仅仅是吩咐孟深去查那两个猥琐货的身份,亦是要他去探听最近洛都里多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风声。之前在碎玉轩怒极,这会冷静下来,脑子开始逐渐清晰起来,甚至隐隐生出了一个不好的猜测,所以她才让孟深去查。

但愿,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啊。

孟深打探事情的功力相当深厚,半天过后他就回雍王府向李辞回禀了。看着眼前正襟危坐,神色严肃,天家威严赫赫的殿下,心里想着自家殿下对折倾郡主的上心程度,他忽然没有勇气说出那些他打探出来的东西了。

“查得如何了?”李辞迫不及待地问道。

孟深偷偷抹了一把汗,说道:“近来河西首富蒋万金独子蒋兆金携带了一批上好的毛皮货进京,不久前将一张雪白无一丝杂毛的雪狐皮进奉于陛下,得了陛下的赞赏和许多的赏赐,又加上蒋兆金出手阔错,出了好一些风头。”

孟深顿了顿,因为他感觉到头顶上那道逼人的目光愈加的强烈了,李辞深沉道:“只查到了这些吗?”

“奴才还、还查到,这蒋兆金前些日子往定北王府以拜见定北王之名,随后送了折倾郡主一颗价值不菲的海珠,郡主竟然收下了。”若是目光能够为刃,孟深觉得自己就要被殿下一刀切了。

“收下了?”李辞震惊,说出来的话确实带着咬牙切齿的。她怒了,“这个蒋兆金是个什么东西,是谁给他的胆子把主意打到赵容倾身上去的,癞□□也想吃天鹅肉,简直做梦!”

李辞越想越生气,尤其是想到蒋兆金背后竟然敢拿赵容倾作为自己夸耀的谈资,背地里一副猥琐相,姑娘家的声誉也是能够让他这般在背后意淫说道的吗?她现在深恨自己当时没有让合纵再揍狠一点,真是便宜他了。

“走,去定北王府。”李辞面色青青白白了一阵,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的气色,当下便雷厉风行地吩咐门房准备马车,她要去找赵容倾。

马夫瞅见了主子神情不虞,又是一副急匆匆的模样,当下拽起缰绳,驱动马车,速度比之以往快上不少,不多时就来到了定北王府的大门前。李辞等不及门房通报,下了马车便往大门口走去,她一副来势汹汹似乎颇为凶恶的模样,倒是骇了侍卫一跳,差点还以为这位殿下是来寻仇来了。

侍卫们倒是不敢拦,这位身为贵重的殿下是定北王府的常客了,哪次一来不是来寻他们郡主的。眼见的侍卫远远的看见雍王府马车驶来,便去通报郡主了,故而李辞一脸“杀气”要往里面闯也无人去拦。

李辞基本上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赵容倾的跟前,赵容倾见她来得如此之快,脸色微有些惊讶,她上前一步拉起了李辞的手,拉她到小几前坐下,看她额上竟是冒了些许的细汗,极为贴心地要给她擦擦,嗔怪道:“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做什么这么急,我又不会跑的。”

那一股熟悉的白芷香瞬间便侵入了鼻尖,偶尔触碰到额头的肌肤微有些凉意,这动作有些过于亲昵了。李辞心中有事,没有在意这些,她干脆拿过帕子胡乱地擦了两把,拉着赵容倾的手让她与自己对坐。

“阿容,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李辞一刻都等不及就急吼吼地问道,不过她没有直接问出来,哪怕是洛都中近来风言风语甚多,她也只是以为是那些人嘴碎,尽是传一些不切实际的谣言。别的不说,就算是蒋兆金送了一颗海珠又如何,这能够代表什么,怕不是某些人自己做白日梦都得癔症了。

“我近来甚好。”赵容倾眉眼带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李辞却是不大相信的,她想到了蒋兆金那猥琐嚣张样,就是一阵心塞,眉目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是不是有不长眼睛的人来烦你了,你尽管与我说,我去与你收拾了他,看他还敢不敢在你我面前蹦跶了。”

赵容倾明眸中的笑意更深了,眼前的这个面色冰寒、疾言厉色的李辞才像是那个传说中任意恣情、行事嚣张的雍王殿下。李辞能够有这般反应着实是令人愉悦,她看着李辞的目光愈发的柔和了。

“有你在,谁能有那般大的胆子来寻我的麻烦,你且放宽心。”赵容倾淡淡笑道。

李辞闻言却是心里咯噔一声,她仔细去看赵容倾的神色,发现阿容神色依旧,一派轻松,委实不像是被谁烦着的模样。难不成真的是坊间所传闻的那个样子,阿容不会真的看上了那个全身除了钱一无是处的猥琐货了吧?

她以为蒋兆金癞□□想吃天鹅肉,黄鼠狼给鸡拜年,拿一颗海珠去奉承赵容倾,阿容哪怕是收下了也不会真有那个意思,心里不知道怎么烦着呢。可她观阿容神色却不是如此,该不会阿容真的、真的……

苍天啊!

李辞心里直接凉了一片,悲伤逆流成河了,有点心绞痛,要不是她还得端住,分分钟都能够化身西子捧心。纵然如此克制,她的表情依旧沉痛,问道:“阿容,你是不是背着我找了那个相好的郎君了?”

她现在强烈想要捶桌子,就算把桌子捶烂了都不能够平息她内心的沉痛。她知道阿容早晚有一天会嫁人的,可她希望阿容能够嫁得一个如意郎君,这个半路冒出来的蒋兆金除了有两臭钱还有什么啊,与宁祯比起来简直就是癞□□瞎蹦跶。

“你胡说什么呢?”赵容倾乐得看某人一脸沉痛,面上淡淡,唇角却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却不能够操之过急了,某人需要一步步地牵着走,她是个很耐心的猎人,陷阱自然需要一个一个地挖了。

至少某人的表现勉强能够及格了。

李辞闻言颇有种“枯木逢春”的惊喜,她了解阿容,阿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做扭扭捏捏的小女儿姿态,她既然说不是,那便是没有了。

李辞微微张了嘴,目光上下打量赵容倾,似乎是要确定眼前人没有再说谎,那她就放心,感情之前是她在瞎想了。她就说嘛,阿容连宁祯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蒋兆金。

虚惊一场,李辞顿时就眉开眼笑了,她殷勤地给赵容倾倒茶,随后又从怀中取出她在碎玉轩买下的玉簪,说道:“你瞧,之前我在碎玉轩见着的,想着戴在你的头上必然是好看极了,我送给你好不好啊?”

“好啊。”赵容倾莞尔,微微侧头,“不如殿下给我戴上?”

李辞被她这笑晃花了眼,心中意动便直接行动了,她微微颤着手,却是稳稳当当地将玉簪插到了赵容倾的发髻上,那玉簪末端缀着清冷的梅花,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颤动,说不出来的轻盈灵动。

两人挨得太近,彼此间的呼吸交缠,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的李辞蓦的脸色一红,目光微垂便看见了近在咫尺的白皙肌肤。

李辞有些不自在,顺势退了后来,端坐好,轻咳了一声。目光却是不敢对上赵容倾的视线,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对劲,她开始找话题化解尴尬,“那个阿容啊,我听说之前有人送给你一颗价值连城的海珠,是不是真的啊?”

赵容倾闻言,眸色微深,她低垂眼帘喝茶,淡淡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李辞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不对,阿容性子一向清冷,轻易不搭理人的,收下蒋兆金的海珠之事就已经足够稀罕了,尽管现在阿容不怎么放在心上,可外面流言蜚语四起,难保不会对阿容有什么影响。

她想知道,阿容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辞垂了眼,右手拿着茶杯不断地摩挲,眼底却是一片暗沉,她要好好收拾某些自以为是的人,剁掉他们的爪子,让他们彻底知道,什么人是他们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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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殿下:“我很起来自己都害怕。”

因为学业缘故,1月之前佛系更文,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