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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被雨淋湿的他。

站在双穴墓前.....

等等!

为什么是双穴墓!

宋枝蹭一下从床上坐起,反应过来他母亲明明独身一人,只葬单穴墓就好,为什么会是双穴墓。

真叫人细思极恐,头皮发麻。

她想到那天看滚油事件相关新闻时,网友在下面的评论:

听说,这女人是被有钱人搞大肚子后抛弃的。

所以把怨气都撒在她这个私生儿子身上。

啧,爱而不得的女人真恐怖。

当时记者问他如今还恨自己的母亲吗。

他淡笑着反问恨是什么,表情更是满不在乎。

可事实并非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云淡风轻。

就算字字不提恨,却还是能在他的行为上寻到蛛丝马迹。

此恨绵绵无绝期。

所以——

他给亲自给苗慈挑一口双穴墓。

意在一种长远而恶毒的诅咒,苗慈生前难和所爱之人两心同,死后也只能独拥双穴墓耗无边孤独。

宋枝想得冷汗直冒。

看来他这人很复杂,不止单纯表面看到的温柔,内里流淌着浓稠的恨河,他寡言不善解释,却选择直接进行诛心般的无声报复。

这就是男人的城府吗。

想了会后。

宋枝躺下后连头一起缩进被窝里,抓过一只粉红豹玩偶抱在怀里。

呼吸久久不能匀顺。

她想到闻时礼含笑温柔的眉眼,想到他给自己处理伤口时的细致小心,还有他数次开玩笑逗她时笑出声时愉悦的样子。

这些的这些都压得宋枝难受。

她在想一个如果。

如果——

他没有经历那些。

是不是会温柔得很纯粹?

没有一丝伪装。

醒来时上午十一点多。

睡眠浅浮又不安稳让人有点脑袋发沉,宋枝揉着眼睛慢吞吞从被窝里爬出来。

长发乱成一蓬鸟窝。

刚睡醒的宋枝像一只行动缓慢的树懒,掀被下床和穿鞋等等做什么都慢吞吞的。

眼睛也不能完全睁开。

窗外有雨后初晴的光景,宋枝瞄一眼后把眼睛睁开了些。

今天居然没有下雨!!!

不下雨就不会打雷,不打雷哥哥就不会犯病!

呜呜呜呜万岁!!

谢谢老天爷!!!

以前从没因为晴天这么开心过,相反,宋枝喜欢阴雨缠绵的天气,总觉得阴雨天睡觉相当的舒服。

但在遇见闻时礼以后,从此讨厌雨天。

内心那颗种子在持续生长,喜好在无知觉中逐渐改变。

这些小细节都成为小姑娘藏在心底的小心事。

小心事逐渐在发酵。

演变成一个无法对他人言说的秘密。

秘密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闻时礼。

-

二十分钟后。

宋枝从卧室的浴室出来,头发没吹太干。她头发多,没睡好的情况下实在难以坚持把头发完全吹干。

换好衣服打开卧室门准备出去。

客厅里很热闹。

浅驼色的布艺沙发呈l型排开,正中间坐着宋长栋,旁边是陈广轩。

爸爸的发小,很厉害的法学教授叔叔。

宋枝乖巧打招呼:“陈叔叔好。”

陈广轩目光看过来,带着和善亲切:“枝枝醒啦?”

“嗯。”

陈广轩往厨房方向提高音量:“小斯,你不是嚷着要找枝枝妹妹玩吗,枝枝出来了哦。”

宋枝表情瞬间凝固。

话音刚落,陈斯端着一盘洗干净的草莓从厨房里出来,直奔宋枝而来:“枝枝!”

宋枝几乎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她简直怕了陈斯。

他是陈叔叔的儿子,今年十五岁,和她同在树德中学就读,现在初三。

宋枝从小和陈斯就不对盘了,准确来说,是她单方面和陈斯不对盘。

陈斯总说小时候两家订下娃娃亲,张嘴闭嘴就说长大后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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