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婚宴(2/2)

“大婚也不能不让人吃饭啊。再说我不出来,你们乐呵个什么劲儿。”

顾言绝一身红衣,烛火下映出他深深的笑脸。

他冲墨风一伸手,笑道:“王妃说的对。王妃怎么做都是对的。”

苏林晚看着他们主仆二人,又看看在座的几人,陈简,沈树,顾礼醇,还有谢家军的几个千户侯,都是自己熟悉的人。

每个人都唉声叹气的掏腰包,往顾言绝手里递银票。

“郡主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商量好的啊。”

“就是,大婚还不忘坑我们一把。”

顾言绝把银票整理好,拉过苏林晚的手压上:“王妃,这是为夫替你赢来的银子,收好。”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顾言绝和他们打赌,自己会跑出新房,出来和大家喝酒。

苏林晚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银票,拍着顾言绝的肩膀,嘴都咧到耳根:“开门红啊,优秀。”

把银票收到袖子里,指着在座的几人道:“还没开喝,是不是就醉了。”

墨风道:“王妃和王爷也不能喝酒,还是回去洞房吧。”

他本是想抱怨一下,不想说到了点儿上,大家都哄笑起来。

苏林晚笑着越过顾言绝,一拉裙角,霸气的踩在凳子上,一拍胸脯:“王爷确实不能喝,他身体不行。我身体好,我来。”

从头上撸下一根金簪,啪的拍到饭桌上:“墨风,今日你要是喝的过我,这簪子给玉竹做嫁妆。”

墨风定睛一看,这是王爷亲自让人打造的。画好了图纸,送去壬林,信王日日盯着做出的一对。

他眼睛一下就亮起来,顾不上什么主仆:“王妃你别抠,属下知道这可是一对。”

“你可真贪。”墨风笑笑,搓着手没有说话。

苏林晚眼珠一转,看到桌对面的陈简:“你想要一对儿也行,你得喝的过我和陈简。”

顾言绝袖子里的手动了一下。

陈简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墨风觉得似有不妥,看了眼顾言绝。

大婚的酒,是陈简这样敏感的人可以代替的么?

“既然王妃许诺,那一定不会赖你的帐。”

这算是同意了。

本来他是不乐意的,大婚和陈简一起喝酒,怎么想都不对。

奈何苏林晚高兴,这样的热闹一辈子也就一次。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

顾言绝心里有些紧张,苏林晚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好。

他有些担心今晚宾客都散场后的情形。

好在陈简是个明白人,没让苏林晚沾上一滴酒。所有的酒都被他一人喝光。

看着满桌东倒西歪的人,陈简站起身对着顾言绝和苏林晚道:“王爷,阿晚,时候不早了,我告辞了。”

苏林晚拍手大笑:“我只知道你酒量好,谁知竟然这样好。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我此时已经不省人事。墨风……”

习惯的叫墨风,结果墨风已经瘫坐在椅子下,两眼发直的盯着那对金簪,不时的打嗝。

陈简含笑看着她,点点头。女子的一缕头发有些散了,他很想伸手帮她盘好,看到她身上的大红的喜服,终究是忍住。

那一缕头发他会亲手盘上,不过不是今日而已。

“别叫墨风了,他醉了,我自己可以,不用他送。告辞。”

陈简和苏林晚说完便转身离开,待的越久越按捺不住。

顾言绝始终没有说话,高深莫测的盯着陈简的背影。面对情深意切的陈简,他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出了肃王府的大门,陈简的腿一下子变软,扶着墙便大吐了起来。

直到他觉得把胆汁都要吐出来,这才被侍卫周毅扶着上了马车。

“将军,你这又是何必,肃王和咱们又不熟。”

陈简靠在马车上,用帕子捂着头:“我和阿晚是过命的交情,替她喝几杯,不算什么。”

“将军,她已经是肃王妃了。”

周毅小心提醒。

将军的心思他知道,可这路不通。

陈简就着那帕子擦了把脸,没有再多说。

一个人叫什么,什么身份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她,名号头衔都是能换的。

能换的。

“墨酒,你让人把他们安置一下,该送回家的送回家。”

也就墨酒还清醒,墨菊更不用说,借着兴头也喝了不少。

苏林晚安排完,推着顾言绝回了云嵩院。

进到屋里,她发了愁。

往日都是墨风帮着他处理这些琐事,这会儿墨风醉了,顾言绝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伺候的,总不能拉过一个下人就用。

玉竹这会儿已经醒了,在二人走进云嵩院时她就出了屋。

此时屋里只剩苏林晚和顾言绝两个人。

红烛跳动,气氛一时暧昧起来。

“王妃,夜深了,不如就寝?”

顾言绝眼角眉梢都是笑,就在床边的轮椅上看着坐立不安的女子。

“那我先帮你换衣服。然后我去月香院那边。”

听着她磕磕巴巴的回答,顾言绝笑意更深,点头不语。

顾言绝的衣服十分繁琐,那腰带解了许久都没能解开,最后还是顾言绝自己动手抽出了大红的腰带。

苏林晚的脸一下了红了起来,一咬牙再次上前扒他的外袍。

“等等。”

女子双手搭在他领口时,顾言绝突然叫停。

二人距离很近,互相之间都能感到对方的鼻息,喷在脸上,酥酥麻麻。

苏林晚向后拉来距离,干巴巴的问:“你干嘛。”

顾言绝默默的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对暗器,又一对,又一对。

见他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卸武器,苏林晚也来了兴致。她凑到顾言绝的腿边,拉起一只袖管,把手伸了进去。

“你真不怕把自己压死。”

她摸到的远比她想想的还要惊人。

十对暗器,两瓶毒粉,一盒银针。

还有一个软软的,香囊。正是那次她亲手绣的那一批,丑的见不得人的香囊。

苏林晚把香囊握在手里,在头顶挥舞,气呼呼的问:“你,你怎么回事,那么丑带在腰上也就罢了,怎么还放一个在袖子里。”

“我觉得好看。”

见苏林晚似乎在找剪刀,顾言绝看也不看她,边脱外袍边道:“那两个是最好的,你若是弄坏了,得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