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婚(1/3)

我从深海涌上,借以鱼群向你献舞。

秋安之那一折子戏,一下子挣了戏班子一周的饭钱,不过也仅仅是那么一周了。

接连淅淅沥沥的下了两三天的小雨,几乎是彻夜彻夜未停。

秋安之本就不好的身体,又因为夜里着了风,患了重感冒。整夜整夜咳得不停,像是要把肺给咳穿了似的。

“师傅我去给您抓些药吧,您这八成是肺发炎了。这拖久了可不好治了。”秋春跑前跑后的给他倒水抚背,听着这不间断的咳嗽声,叹着气。

秋安之摇了摇头,嗓子哑的不像话,之前虽说是不能唱戏了,但是歇了歇话还是可以说出来的。现在他只觉得嗓子干干涩涩的,还有止都止不住空空洞洞的咳嗽声,就像是从胸腔里憋闷出来的声音,听的人心里就不太舒服。

秋春吃了晚饭,正想着再给师傅问个安就回房睡觉去了。但是他在门口敲了好一会儿的门都没人应,最终还是自己推门进了去。

秋安之起了高烧,昏昏沉沉的靠在床沿上,昏黄的灯光只衬的那人越发的憔悴。他像是没有了意识,除了微弱的呼吸,像是死人一般。

但是我当时已经不知道他病到如此地步了。

我在佟家的院子里看着雨,虽是在看雨,但是心里想的确实秋安之。自从给他送钱气了他一顿之后,心里是一直不舒服,不安分的像是在打鼓似的。

眼看着离四月初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温九洲也往我这跑的甚是频繁了些,这也让我出不去了。上次去见他,过了下午两点才到了佟家的后门,要不是荣儿机灵,给他们喝的水里掺了点药,估计我现在就已经跪在祖宗的祠堂了。

我在想,秋安之为什么不来找我呢?为什么一直都在等着我主动?

荣儿也对我这种魂不守舍的样子见怪不怪了,她有事要出去的时候就会给我带点忆望楼的消息好让我安心。

但是好像这两天,她都没想我提过了。

“荣儿,你昨天出去经过忆望楼了没?”我终是开口问她。

她支支吾吾半天:“经过了……都是和之前一样的小姐,您不要再想了。”她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躲避着我的眼神。

我没有接话,依旧望着窗外。

不知为何,我突然好想快点到我和温九洲成婚那天。

这半个月,实在是如同一天的乏味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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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四月初八,黄道吉日,宜婚嫁丧娶。

温九洲以五百两黄金的天价,将秋安之整个忆望楼都搬了过来。场面是出奇的热闹,温府和佟府都挂上了红艳艳的花和帘障。

“我穿上凤冠霞衣,你将眉目掩去,大红的幔布扯开了,一出折子戏……”浓妆重彩的背后是张什么样的脸,华丽戏服里又缝着怎样的故事,我知,你知,天知,地知。

我的身子轻轻转动将长裙散开,那喜服妖冶的像朵在绝壁孤傲盛开的彼岸花。

随着秋安之唱的《天仙配》:“树上的鸟儿成双对……”我一步一步的踏进了温府的门。

那红色的龙凤呈祥的盖头,盖住的是我的千行泪,是我的烦恼丝。但它盖不住的,是我那颗绝望的心。

比绝望更可怕的是自己都听厌了的希望。

我能听得到秋安之不复从前的唱腔,也能看到他那起起落落的水袖,从容不迫的剪影。我看不见的,却是他的眼睛比以往都要亮堂剔透。

秋安之在温府设宴的西花园唱,而温九洲的房间,是离西花园最近的一间了,也可以说是紧挨着的。

他一直从午后唱到了深夜。从开始的《天仙配》循环至《龙凤呈祥》,再至现在唱的《贵妃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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