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你不许喜欢他!(2/3)

“权衡利弊就很重要。”祁欢实话实说,“咱们女子的命运,多半都要受人掣肘,嫁人是一辈子的事,这一步一旦跨出去,再想走回头路,那就只会更加的千难万难。不过么……也得看是遇到了谁,凡事无绝对,若是哪天真能有那么一个人能叫我觉得为他打破了所有的规则去喜欢,去追随,也都值得,那也不是不能妥协的。”

话到这里,许是觉得这话说的拗口,她就又兀自笑了个花枝乱颤:“如果真是有了这么一天,那又何尝不是另外的一种权衡利弊呢?”

在没有遇到喜欢的人之前,考虑自己的所有利益和需求,不为了任何人去妥协冒险;

而一旦有一天,遇到喜欢的人,感情成了最高的需求,那其它的条件就都会变得不值一提,这依旧是在追逐自己的最高利益。

祁欢一直是个很随性的人,她生活美满幸福,没有苦大仇深,更没受过情伤,所以她并不会认为感情无用,一定要为别的利益让步。

只是因为她比一般的人更清醒,更理智,所以对待感情问题会格外慎重一些,不会对谁有点好感就一脑门扑过去。

爱情,是个挺唯美的东西。

也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当然,它也不该被锁在某些条条框框里。

所幸,她自己并不是个恋爱脑,所以哪怕对感情这回事有所期许,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埋没了理智。

她不想过多的谈论顾瞻,所以对这个问题,她也点到为止。

水井那边,池云川已经熟练的在洗碗了。

祁欢看了他一会儿,也是意有所指的努努嘴:“说了半天我的事,胡姐姐你呢?恕我冒昧,小樾的生父……”

之前的交往中,她一直把握分寸,并没有触及过胡大夫的隐私。

只是她一个女人,带着女儿独居,祁欢心里也是有揣测和想法的,觉得她约莫该是个寡妇。

胡大夫面色淡然,笑了笑,转身进了屋里。

祁欢也放下门帘,转身跟进去。

胡大夫从放在墙根底下的桌子抽屉里拿了一个牛皮纸包出来,然后才平静说道:“我父亲早年一直追随老国公在军中效力,云川是随军出征时遇到流民,在死人堆里捡回来的。父亲觉得我是个女孩子,不想我跟着她颠沛流离,就用毕生积蓄在这里开了一家医馆,由我母亲打理,带着我和云川在京城过活儿。云川比我小几岁,八年前我家人那会儿他才十二,我拿他当小孩子看的。”

对于池云川,她也没有刻意回避或者羞于启齿,只是说起自己的父母,却难免伤感,表情明显的暗淡下来。

“我怀樾姐儿那年,我爹因为战事中间急着救治受了重伤的将领上了战场,结果死于敌军的流箭之下。我娘患有心疾,噩耗进京,她人也没了。”女人眉目平静,唇角却隐隐挂上一个惨烈无比的弧度。

那对她来说,是一段极其灰暗的日子,即便过去数年,也依旧惨痛。

祁欢突然有点后悔,问了她的私事。

正犹豫着该不该打断,但也许是因为压抑太久,进而有了倾诉欲望,胡大夫却继续说下去。

她说:“我怀着孩子,险些小产,后来勉强撑到足月,又遇难产,孩子是生下来了,但也损伤了身体,以后……再次怀孕的机会渺茫。”

这个时候的人,都重子嗣。

祁欢于是就懂了:“那姐姐你是……和离了?”

越开她父母那段往事之后,胡大夫的面目就又恢复了平淡如水的那种泰然:“本来也没想着和离的,毕竟人家也要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那户人家就在城北,家里有两个铺子,算是个殷实富足的人家。我又贴补了一些银钱,替她张罗着纳妾……可是他们对樾樾不好。五年前,我父母孝期未过,又拿我无法替夫家绵延子嗣这事儿挟制,想让我将这间药堂变卖出去贴补家用。所以,我就带着樾樾回来了。”

而当时,她父母双亡,被夫家盯上了手里的产业,一个孤弱的女子想要和离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好在是平国公府的人出面,这才叫那家人签了和离书出来。

可即便是这样,长贫难顾,那些人也时常登门找茬。

尤其是在池云川日渐长成,他们师姐弟同住一间屋檐下,就更是老被那家人拿出来说事儿,指桑骂槐。

只是这些糟心事,她便没有说予祁欢听。

再至于,后来替她父母守孝出来,时年不过十七岁的池云川突然对她表明心迹要娶她,又因为她的拒绝,一怒之下也跑去了西北军中从军这事儿,她也就更没有对祁欢细说的必要了。

而她话到这里,祁欢也就明白了她与池云川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时候的人,不止是胡大夫的前夫家,是在世人的眼光里,都极为看重子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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