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1/2)

林凡做了不再卖花的决定,打算让最近这批花自然结种,他现在更需要的是种子。一株双英结二十几颗种子的话,那他就可以得到较最初几十倍的花种。次年一月末,就有大批双英花产出了。

在安心等待结种的这段时间里,他要把学堂的相关事宜准备好。从陵城回来后的几天,他几乎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里,抄书。

四十五本书,要达到之前定好的一天一本的效率的话,差不多一整天都要耗在上面,林凡还不敢偷懒,每个字必须得写得整齐清楚,免得到时候误人子弟。

将近冬月的阳光,没了夏日那点张狂,有些稀薄的照在林凡桌上。林凡正比着《千字文》一字一字地抄写,一旁放着抄好的几张晾着墨。

天气有些冷了,林凡握着笔的手被冻得发白,指尖又因长时间触笔红彤彤的。才抄了几天,林凡就后悔了好几次,还不如当初咬咬牙多买几本。不过真让他买他也不乐意,一次采买就花去他四分之一还多的银子,还是省着点。

实在是撑不住了,林凡放下笔,双手合在嘴前呵了口暖气。他搓搓手,又伸了个懒腰,脖颈一直到腰间发出几声嘎嘣的脆响,把他吓了一跳。

他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还是不能长时间不动,被长靴包裹的双脚都有些凉飕飕的,他向来有些手脚冰凉的毛病,一到冬天更不好受。今年冬天又在乡下过,怕是没那么多碳给他取暖。为了冬天好过些,林凡暂缓今日的抄写任务,打算出门走动走动,锻炼身体。刚好听说庄内农户在帮做学堂的桌椅,他正好去看看。

林凡双手交叉揣在袖子里,说是锻炼,实则走得慢吞吞的,在新桃庄路上走了好久,才来到一户人家前。

今天应是没什么农活干,门户大开着,门口几个竹编筛子里晒着些豆角辣椒等物。由于门开着,院内锯木头声和笑声格外清晰,听起来是其乐融融的一家。

林凡小心翼翼绕过晒着的那些东西,偏过头往里望了一眼。这一望正好望人家眼里去了,他尴尬得正想缩回来,对方却已经招呼上,“诶这不是林公子吗!”

这家男主人四十来岁年纪,见他在门外,放下手里的锯子来到门边邀请他进去坐。林凡有些不太自在的想拒绝,可实在耐不住他的热情,跟他进去了。

来到院里,林凡一脚踩进满地蓬松的刨木花。院子不大,一侧摆放着两根圆木,一根正在加工的被架在院中央。旁边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坐在刨木花里,淹了他一半。他手边放着几根锯好的木条,原本应是在给他父亲帮忙,这会儿见林凡进来了,有些拘谨的低着头撕刨木花玩儿。

林凡对这家男主人有印象,名叫刘二发,之前退粮食的时候,他一个人来领了大半袋回去,家里应该是勤快肯干的。

“刘宏!怎么都不晓得招呼人?”刘二发突然虎起脸冲那男孩道。

被唤为刘宏的男孩抬起头来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又看向林凡,嘴巴动了动又低下了头。

“这娃!”刘二发一摆手,冲屋里喊:“他娘!有客人,泡碗开水出来!”说罢,从满地刨木花里刨出一条板凳,招呼林凡坐下。

林凡过去坐下,心里还奇怪,开水怎么用泡的。

刘二发又开始锯木头,林凡看了一圈院子,没发现做好的桌椅,便问道:“你们是今天才开始做的吗?”

刘二发笑了笑,脸上笑纹较深,看起来十分朴实,“是,这些天家里还有些活计没做完,今天才空出来。不过公子你放心,我是负责做椅子的,还有好几家分着做,过年前肯定能弄完。”

林凡本来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听他这么说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恰巧这时,一道女声在身后出现,“爹,水泡好了。”

林凡回头,见一肤色偏黑的姑娘正一手掀开门帘,一手端着个陶碗从屋里出来,看到林凡,微微一愣。

“英,这是管咱们庄的林公子。”刘二发介绍道。

刘英颔首,把手上的碗递给林凡。林凡道谢后接过,看清那“开水”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一碗红糖水,水面浮着一层淡黄色的颗粒,像是米粒。

“这就是林公子?”带笑的声音传开,林凡看去,是一个和刘二发差不多年纪的妇人,面容和善,和下地干活的人比起来,肤色要白许多。“我是老刘媳妇张春雨,你叫我张婶就行。”她指着林凡的碗,“这是红糖炒米水,水上那层米粒是炒熟了的,家里都是粗茶淡饭,没什么好招待的,林公子你将就着解个渴。”

林凡喝了一口,水烫着,还甜,炒米外层软了内里依然是脆的,喝到嘴里嚼几下,一股米香味儿在唇齿间荡开,别有一番滋味。他本来还觉得有些冷,喝完一口一下子觉得身体暖了起来,舒服很多。林凡十分真诚地夸了几句。

他又喝了几口,眼角余光瞥见刘宏眼巴巴地朝他望过来,他想起,红糖和米在农家都是好东西,刘家今天招待他把料放得很足,刘宏还是个孩子,难免看着眼馋。

林凡于是抬手招他过来,刘宏大概知道他什么意思,有些忸怩地磨蹭过来,看了看姐姐和娘的眼色,接过了碗。

在刘家待了一会儿,刘英和张婶帮着收拾刘二发锯下来的木条,林凡插不上手,也不好干看着,在旁拿耙子把地上的刨木花理了理。

没一会儿,就听张婶“哎哟”一声,直起身来撑着腰。

刘英见状,劝道:“娘,你歇去吧,腰不好少干些。”

张婶听了这话,也没勉强,去屋里抱了针线等东西出来,做起了鞋。林凡坐在一旁跟她说着话才得知,怪不得她皮肤白些,原是因为早年间受了腰伤,之后便干不了重活,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做些针线活贴补家用。早些年大儿子还在家的时候还好,这几年大儿子成家,因新桃庄收成不行便去了别处安身,虽然也经常回来帮忙,但到底是不太方便。

张婶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有些忐忑地问:“林公子,我们老大的孩子也三四岁了,你现在办的那个学堂,我孙子能去上吗,让他在旁听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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