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2/2）

“等等。”顾诺司拿出一些钱，“阿元顺便再街上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可以买一些，上次的书都没了，你看看要不要在买一些。”

如果这个小孩没什么大碍就休息一晚就要继续赶路了，不能在孟县久留。

这天冷的速度也太快了，七月份都还在夏天呢，这天就已经开始凉了，今年的冬天怕是要冻死很多人了。

“他没什么大碍，就是饿的。”大夫诊完就离开，快得顾诺司都来不急说谢谢。

大夫在离开前，还说了句，“莫要在往良县去了，听说那有瘟疫了。”

顾诺司听了这话，顿时紧张，想在问清楚，大夫人已经不见了，阿元也把东西买回来了。

顾诺司嘱咐着，“阿元，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走了，听说良县有了瘟疫，我们得绕远一点的路到长安了。”

阿元犹犹豫豫，“哥哥，我刚刚在街上遇到了师傅，他说让我跟他一起到灵寿赈灾。”

顾诺司听到这话，人都蒙了，“你跟着去有什么用？”一个小孩能做什么？

“师傅说让我跟着去长见识，这样他还能指导我一二，也不用到长安去找吴漳了。”阿元解释着，他也怕哥哥不同意，虽然从军会很累，但是以后当了将军，谁都不敢在欺负哥哥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顾诺司还是不放心阿元，他若走了，自己又是一个人了。

“哥哥，我还是想你到长安去安家，等我累了，可以回家休息。”师傅特意交代了，只能自己跟去。

“哥哥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的！”阿元还在劝说顾诺司。

“什么时候出发？”自己不是个好哥哥，不然他怎么会想着离开呢，不过既然他想要在长安有个家，那就给他一个家。

“明日一早！”阿元见哥哥似有同意的迹象，“我们就是拉粮食过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有多少粮食？够施放给这么多灾民么？你也知道，我们一路过来遇到了多少灾民。”这要是粮食不够，或者出现什么哄抢，或者被强盗劫走，那可就是掉脑袋的大事了。

这些阿元自然说不出来，顾诺司也知道，自己这是在为难他，“裴绍成呢？我去问他，过后我在决定你要不要去。”

交代了小二照顾那个小孩，跟随着阿元来到驿站。

“裴将军，阿元说，你是他师傅？要带他去赈灾让他长见识？”顾诺司好声好气的问道，他也不指望他会说什么。

“是。”他一个简单的回答，两个问题都回答了，裴绍成也不是那婆妈的人。

“那你知道这灾民有多少？准备了多少赈灾的粮食？”只有知道了这些，才能放心阿元跟去。

“这灾民，灵寿县上报，将近十万灾民，朝廷派了八千石粮食，你自不必担心。”裴绍成也看出了他的担忧。

原来灾民有这么多么？只是这些粮食够么？

“你安心去长安，等我到长安了，定会给你一个毛发无损弟弟。”裴绍成见他还是担心的模样。

一个将军的承诺，顾诺司是觉得可靠的，但是可靠归可靠，也不妨碍不放心，“嗯，那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不然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顾诺司恶狠狠的说。

裴绍成见他凶巴巴的模样，甚是好笑，“嗯，你放心。”

顾诺司得到承若，带着阿元回到房间，给阿元准备了很多吃的，虽然这些吃的没办法留太久，但是在短期内，也不会饿着他。

“阿元去了一定要听话，有危险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临了顾诺司还给他塞了两本书，“还有，不能忘了认字，可不能吃了没文化的亏，不会的就问将军，他既然是你的师父了，这识字也得他教了。”

顾诺司知道自己现在啰嗦得像个老妈子，但是一想到弟弟的别离，他就受不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别人家借住了几天，又被丢回孤儿院的那种感觉，想要打破，却又无可奈何。

顾诺司醒来时，已经不见阿元的身影了，这兔崽子居然不叫醒自己，算了，由他去吧。

阿元不在，顾诺司坐什么都是慢吞吞的，有种树懒的感觉，做什么都无精打采的。

救到的人也醒来了，就是饿晕的，顾诺司给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做最后的告别。

“恩人，别赶我走！我什么都会，真的！”他努力的推销的自己，想要在顾诺司身边。

“那你叫什么啊？”顾诺司本想着他吃完就离开，也就没打算问，要是留下来，那就得问清楚了。

“我叫小豆子，我娘就这么叫我，我没有大名。”他挠挠头，以前并不觉得小豆子有多难听，此时在恩人面前，却不好说出口。

小豆子，这一听就是乳名，“那你多大了？”

“我已经十四了！”他挺起胸膛，骄傲的说着，仿佛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十四岁，比自己小一岁，却比自己矮了一个头，又是个营养不良的。

“你现在吃饱了，你到灵寿去，去保护一个叫顾诺元的十岁孩子，暗中保护，他们在那里派粮，若是找到了，就跟阿元说，你是我让你去的，若是没找到，那我们就没有那个缘分。”顾诺司也没想他真的能保护阿元什么，只是想打发他罢了。

顾诺司给了他十文钱，还有一些干粮，他就这么兴致高昂的去了，孩子真好骗。

既然他们都不在，那自己就赶路吧，到晋阳去，开始摆摊之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