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第44节(4/4)

林容本站在那里,心想着总算能找地方坐一会儿,不料大姑奶奶从丫鬟手里接过包袱:“送过去吧?”

林容大概是这一个多月逍遥惯了,闻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大姑奶奶皱眉,似有些嫌弃她没眼色:“你不赶紧跟进去服侍更衣,谁进去?”

林容只好抱了衣裳,往后廊房而去,一面走一面心里暗骂陆慎这个人屁事真多,不就打湿了那么一小点么,换什么衣裳?

林容掀开帘子,见陆慎坐在一盏昏黄的琉璃灯旁,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叩着桌面,似乎正想着什么,听见响动,也并不抬眼,定定望着虚无处,似是入了神儿。

他身上仍旧穿着那件月白锦袍,叫茶水氤氲开好大一片。林容慢慢踱步过去:“君侯,唤了干净衣裳吧!”

陆慎手上仍轻叩着桌面,闻言只嗯了一声,却稳稳坐着,并没有站起来换衣裳的打算。

林容站在那里,不知他什么意思,愣了好一会儿,忽地抬头瞥过来,顿了顿:“换吧!”

这是坐着让她来换的意思?林容无法,抿了抿唇,俯身去解陆慎的襟口的盘绣。两人离得近了些,陆慎湿濡温热的呼吸便喷薄在林容的玉颈处,不过一小会儿,便渐渐染上了绯色。

陆慎不过轻轻一扯,那小女子的衣衫便立刻散落开,露出一身的软白雪嫩来,他轻轻捏住那小女子的下颚,叫她仰着一张白莹莹的小脸,犹闪着些隐隐泪光,颇一股弱不禁风的风流之态,问:“怎么,快两个月不见,生分了?”

第71章

那手渐渐游移往下指腹划过雪青色缠枝花卉暗纹的轻罗抹胸,眸色越发暗沉起来,说的话倒也算直抒胸臆:“你身上干净了没有?”

他在雪原行军一个多月便是睡觉也是在马上那双手结了一层厚茧早不知粗糙成什么样子了,纵然自觉用力颇轻,也叫林容略感刺痛。

听得这句‘身上干净了没’,林容冷笑一声皱着眉推开拢住衣衫,略整理了些许,起身便要走:“我叫个丫头进来给你换衣裳。”

林容抿了抿发鬓刚走到屏风处便听陆慎轻笑一声:“江州崔氏亲眷给你写了信,刚到的,不瞧瞧?”她回头望去,果见陆慎指尖夹着一页信笺纸,远远瞧着有些模糊的小字脚步顿住,并不十分相信问:“谁的信?江州崔氏的信,怎么送给你,不给我?”

陆慎把那信纸展开,缓缓念道:“十一妹芳鉴今江淮初雪,荠麦犹青昔竹西佳处,今成云坞废池……”说着,把那信笺子搁在桌案上:“你们姐妹的体己话,还是你自己瞧吧,我不好再念。”

江州长公主府的确有一处云坞,这信写得婉约娴雅,的确像是六姐姐崔琦的口吻,林容一时将信将疑,慢吞吞踱步过去,拿起那信纸,却见上面是极正雅圆融的馆阁体小楷:“臣左司台鉴段成式,恭请君侯安……”

哪里是什么江州女眷的家书,明明是属下写给陆慎的条陈,林容扔了信纸,冷哼:“好一个家书?”

立刻转身便要走,却叫陆慎把住手腕,拉到怀里,略挣扎了几下,越见他呼吸急促起来,又怕外头打牌的女眷听见,小声呵斥:“你疯了,外头还有那么多人,可不是什么围了黑布的军士,可都是家里的亲戚。”

陆慎见她脸颊绯红,艳如桃花,偏一双眼睛清丽非常,挣扎间露出白圆的香肩来,捉了她的手,声音已暗哑得不成样子:“你摸摸,你忍心我待会儿这样出去?谁叫你不在自己院子待着,跑来跟这群叽叽呱呱的妇人玩牌?”

林容一时只觉得手似乎叫火撩过一般,又觉湿腻非常,恨不得咬他一口:“放开,我忍心得很!”

陆慎捞了她在美人榻上,俯身上去,顿时便只闻女子幽幽呜咽之声了。

好半晌,外头牌桌上已打过一轮了,老太太碰了一张牌,忽记起陆慎来,问侍候的丫鬟:“怎么六哥儿换身衣裳,还不出来?多利索的人,现如今倒磨磨蹭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