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二章 破脉擒龙(3/4)

周行当然不会阻拦,却也对朱岘的表现有些看不上眼。

利可众而不可独,谋可寡而不可众。

谋划大事时,挑最关键的几个人来商议,而不能‘民主’。具体办事时,则需要让参与者获得利益,不可事事亲力亲为。

周行是认可这个道理的,因此,换他是朱岘,首先就会明确主题:“我决定了,与其困顿而死,不如搏一把,闯出一条生路,诸位,按照这个思路,我们议事吧,有哪些利弊,要如何解决主要的现实问题……”

等到讨论的差不多了,将粮秣、器械、护符三大支持抛出,他相信议案很快就能进入具体落实阶段。

而像朱岘现在这种‘爱卿们,我们是该守这祖宗基业,还是该谋条生路’的开篇说法,确实是给足了臣下的脸,但对于做事,却是很不友好。

所以说,雍国按照原历史线最终亡国,真的是有取死之道,这样的君主,图有仁爱勤勉厚德之名,却生不逢时,只能拉着臣民哭哭啼啼的一起去死。

不过现在他来了,为其提供了一个很不错的机会,但凡这些人没有疯,一番讨论后,多半还是会决定接受这桩资助。

毕竟这都已经不是危局、而是死局,已经容不下私心作祟。

两日后,朱岘才有些讪讪的跑来给出了明确态度。

周行也没废话,直接告诉他具体该怎么操作。

不久之后,便有官员开始发放纸符。

当然,不光是发放纸符,还包括人口统计,队伍整编,迁徙誓约等一系列内容。

在都穷的底儿掉的背景下,雍国的官和民之间,关系很显融洽。

民众们主动围上来询问,官员宣讲,操作随即展开。

纸符带来的好处,是实打实的,只需要用血在叠成小三角的符上一抹,便能激活,佩戴后,能明显感觉到病灶减轻。

仅仅是这一条,就立刻抓住了民众的心。某些人甚至当场落泪,有的是因为日子有了盼头而激动的,有的则是想到了不久前过世的亲人,没福份等来这一天……

对周行而言,真正的重头戏其实是迁徙誓约。

民众所发血誓的内容中,就包括了斩断旧业,再立新国。

这是个大愿式的仪轨,要跋涉两万里以上,开创新家园,待到那时,愿才算真正完成。

而发誓所用的圣器封壶,则将愿力容纳,并最终汇聚于一处,封在一枚新造的玉玺中。

待到这场远征立国的大业做成,玉玺便会集众念落地,与那一方水土结合,诞生龙脉。

这种以法而立的龙脉,自然比不得亿万民众世代生息繁衍,无数念头侵染土地,一点点形成的龙脉来的有格位。

但正所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相比于古老王朝的名头,雍国人如今最需要的是生存和延续。

而作为位雍国上下创造了求生机会的周行,图谋的便是格位极高、但即将死去的‘雍龙’。

相关的阵法,已经由黑白无常带着冥偶布下。

朱岘作为国君,最后一个立血誓,以彻底斩断与雍龙的牵连。

如果精通望气之术,就能看到,随着朱岘立誓,在雍都上空,连挣扎都做不到,宛如一滩烂泥的雍龙,吐出最后一口气。

原本的玉玺‘咔嚓嚓’即将碎裂,却硬是被周行以术法定住,同时也吊住了雍龙的这口气。

从朱岘的角度看,那一刻的周行可谓‘峥嵘’一闪即逝,太阳、太阴仙力只是泄漏了一点点,就已经领朱岘心脏狂跳,想要当场跪拜。

这其实也跟他失了国主之位,不在是国君有关。否则便是龙脉提供的那些buff,也足以让他有着不输金丹修士的威压抗性。

现在的朱岘,只相当于一地望族的为首者,一条赤蛇在其头顶盘旋三圈,隐没不见。

他日若去了那天府之地,成功立下基业,赤蛇成蛟,便可称王,想要再为皇称帝,他这一辈却是无望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雍国上下忙着收拾行囊。

或许是因为穷怕了,人们恨不得将房都一齐搬走,官府一再要求减负,告诉人们山高水长,带着这么多家俬上路根本行不通。可人们就是舍不得穷家当,各种想方设法的夹带偷塞。

光是这个问题,就足足五天都没能彻底搞定。

朱岘甚至一度为此向周行请益。

周行知晓朱岘的意图,是试试能不能从他这里获得更多的木牛流马车驾,以解决问题。

而这背后,多半是那些臣子在撺掇。或许是因为他之前一次性给予的太多,又太轻易,让这些人生出了得寸进尺的心思。

试试呗,反正在他名下也经没什么脸面可言,万一乞讨成功,获益巨大呀。

周行以‘凡事皆有定数,这迁徙,本就是上天对你等的考验。’为由,婉拒了朱岘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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