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本体十七天(2/3)

[无法确定。目前得出的分析结果为,被察觉到的几率为52%,未被察觉到的几率为48%。]

……这不是将近五五开吗?

说了仿佛没说。

雨变得小了。

可风也截然相反地猛了些,吹得我抓着伞的手都需要用力稳住。

“呀,或!”

灰暗苍穹之下的横滨飘着雨,我看见了太宰治。

他弯着眼,像只落了河的黑色猫咪,黑发有几处黏在一起。昏暗的暮色衬得他的眼睛发亮。

他真的像只黑猫一样,灵巧地钻进了伞下,“或要去哪里?顺路送送我吧。”

“……”我睨了他一眼,“太宰先生,你不能使唤你们港口黑手党的人吗?”

“现在可不是上班时间,或。而且只带着私人电话也是联系不到下属的。”太宰治扭头,笑道,“我可记不住那么多的号码。”

我问:“要去哪里?”

“Lupin酒吧。”

“从港口黑手党大楼去往Lupin酒吧根本不会经过这条路。”

“因为就和这场雨一样,想去Lupin酒吧只是突然的想法而已。”他打了个响指,“在看到或的那一刻生成的想法。”

“没有约朋友吗?”像织田作之助什么的。

“没有。”

我忽然想起来除了只见过一次的织田作之助,其他时间基本都是太宰治独自来的。

我问道:“太宰先生,你是不是没什么可以约酒局的朋友?”

太宰治理直气壮地夸赞:“答对啦!或!”

“……”

“我本来总和织田作一起,但织田作后来都变得很忙,就很少有时间约酒局了。”他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我,“或,你记得织田作吧?”

“有印象。”

何止是有印象,织田作之助我我不要太记得住,我甚至能猜到为什么他变得很忙了。

只能是因为收养了咲乐他们。

收养了咲乐他们之后,织田作之助交稿子的速度都升了一个档次。

太宰治伸出手去接了一点雨水,突然问道:“或,听说过蝴蝶效应吗?”

“当然。”我说,“太宰先生,不谈高中,我起码也是国中毕业的。”可不像你们港口黑手党,很多都是没读过什么书的人。

所谓蝴蝶效应,即南美洲热带雨林中的一只蝴蝶偶尔扇动两下翅膀,就有可能在两周后的德克萨斯州引起一阵龙卷风。

凭着和太宰治几次对话经验的积累,我大抵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你不会想说我们之间存在这种关系吧?”我还思索了一下我和太宰治牵连的契机,“蝴蝶是指中原先生吗?”

“欸?难道或不觉得吗?”

“……”我看了眼他,说,“不觉得,我们那最多算大扑棱蛾子效应。——我没有说中原先生是大扑棱蛾子的意思。”

太宰治笑得直发颤。

他惋惜道:“可惜中也听不见这句话。”

但我真的没有任何针对中原中也的意思,否认也只是因为我早就已经清晰地认识到,如果类比的话,真正相当于南美洲亚马逊流域那只蝴蝶扇翅膀的时刻在更早之前。

在更早之前,我醒来看到五条老师,放弃说出那句完整的“与其做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事还不如去祓除诅咒”。

那一刻,蝴蝶的翅膀就微不察觉地扑棱了两下了。

****

太宰治拽着我在Lupin酒吧吧台边坐了一会,看得出来他应该是真的喜欢吧台的位置。

虽然来过Lupin酒吧挺多次的了,我还是头一次以顾客的身份留在店里。

太宰治要了杯苏格兰威士忌,他记得我没喝过酒,就推荐我来杯鸡尾酒,理由是鸡尾酒不烈,口感比较好。

但我拒绝了。

虽然打过不少架,但我可是正经的未成年,酒精说不沾就不沾,只要了杯牛奶。

他眨了眨眼,作出好奇的模样:“或你喜欢喝牛奶吗?”

“差不多。”

其实我一开始喝牛奶只是单纯地想长高。

可能因为长时间打排球,及川和岩泉身高窜得都比我快,于是我衍生出了多喝牛奶的想法。

后来倒像是习惯了,习惯了牛奶的味道,就连平日里的口味选择也开始偏向牛奶。

我咬着吸管,和太宰治更多的是相顾无言。

我意识到其实我在不在这里都是一样的,他喊我留下来也不是出于什么目的,只是敲定了我大概率不会拒绝。

但我喜欢这样沉寂的氛围,我在吧台里面那个位置时,面对的更多的状态就是这份沉寂。

我同样喜欢酒吧舒缓的音乐,我常常一个人在它的陪伴下静静工作着,就仿佛大厅所有的光怪陆离都与我无关。

“雨停了。”直到太宰治突然出声。

我回过神,在他收回视线的路上恰巧相撞,浮光的碎金沉降眸底。

他浅浅地笑着:“走吧,或。”

然而他的眼神却不含笑意,甚至就算盛着细碎的光,也隐隐显出暗沉的氛围。

“根据合理的判断,是不是可以不用管我了?”

“太宰治。”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

我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但实际上不是如此。

我正在很严肃地说这句话。

如果通过太宰治裸露的一只眼睛,仔细观察倒影中的我,就能发现这个事实。

“如果你厌恶所谓的那份令人作呕的温柔的话,最好的选择是远离它,或者更直接一点,撕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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