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沉溺（1/4）

五条悟带我来的是一家装潢舒适清新的蛋糕店，人流量很大，座位却并不多，所以顾客大多数都是自己排队等着购买蛋糕以后打包带走。

他看都没看长长的队伍，直接带着我进门后往西南角一个空缺的专属位走去。

刚坐下就有服务员凑过来：“是五条先生吗？请问还是老样子吗？”

他“嗯嗯”地点着头，问道：“对了，你们也是有奶油蛋糕的吧？”

“是的。”

“那也要一份，再给这个小鬼来点糖果。”五条悟指了指我，要甜度适中的。”

“好的。”服务员悄悄看了我一眼，飞快地抱着餐盘溜走了，回到自己的小圈子里兴奋地和同伴聊了起来。

……什么小鬼？

我：“为什么指我，我的身体年龄已经18了。”

五条悟假装惊讶地说：“诶？看起来不像啊——那不是说明心理年龄只有8岁吗？”

“心理年龄8岁的是你才对吧。”

“唔，又出新品了，要不要尝试一下看看？”

“……”根本不理我啊。

这家蛋糕店的椅子稍微有点高，我坐上去之后脚微微悬空，还能前后晃动。低头就看到一只长腿随意地往前搭，正巧搁在我椅子下面。

……好长的腿！

我看了五条悟一眼，他正专门看着手机，时不时滑动屏幕。

往外挪了一点、挪到脚能踩到地面的程度，我把脚伸到五条悟的鞋子上方，正想偷偷踩他一脚时突然想起——他不是能看到360度的范围吗，肯定早就发现了吧。

于是我又收回脚，重新把自己挪了回去，双腿无聊地荡来荡去。

“怎么不踩？”五条悟的视线依旧留在屏幕上，语气居然有点惋惜，“如果踩下来我趁机躲开的话，你不就会一脚踏在地板上了么。”

“声音会超大，还超丢脸的。”

他朝我笑道：“然后我就会第一个站出来谴责你，哈哈哈。”

我：“……”

“才不会。我又不会用力。”我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留出一点小缝隙，“只会像这样稍微踩一下下，报复你之前欺负我。”

五条悟震惊地看我：“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我掰着手指数起来：“刚出现就想杀掉我、然后监视我、又威胁要打我……”

他沉默了一下，马上指责我：“你好记仇，明明都是今天以前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今天的我承担过去的错误。”

“……”我直接愣住了，“什、什么？”

为什么突然哲学起来了？

“量变是始终存在的，每时每刻我都在变化，今天的我不是昨天的我。”五条悟郑重其事地对我说，“片面看待问题是不行的。这是你的问题，你要反省自己。”

……

明明是他欺负我，为什么现在变成我要反省了？

这家伙说完之后又开始高高兴兴玩手机，完全没有被影响的样子。

我不高兴地伸手去扯他的袖子，认真说：“人类的生命本质是稳定的，在发生质变之前你是没有变化的，不管昨天还是今天，你就是你。”

“这是你的问题，你要反省自己。”我又把这句话还给他了。

他一定想不到我居然能反驳！

“哎？好吧～会反省的。”五条悟唇角的弧度高高扬起，却是带着点撒娇的抱怨语气，“说着喜欢我却对我这么严格啊。好过分。”

我一下子就不生气了，眨了眨眼，冲他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过来。

他把头靠过来，我凑近在他的耳边说：“是啊，惊不惊喜。”

五条悟：“……”

服务员把做好的蛋糕端上来，我张嘴正想说什么，他眼疾手快塞了一勺子布朗尼进我嘴里：“尝尝，这是我最喜欢的哦。好吃吗。”

我差点咳出来，连忙捂住嘴。余光瞧见服务员满面红光地跑开，拉着一个同伴说着什么，那个同伴也探头看了我和五条悟一眼，立刻跟着服务员一起点头。

……

她们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