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与秦骁混在一起(2/2)

“那倒不用了,您若是去的话,醉花楼就不营业了。”我抱住了自己的包袱,拍了拍,“您辛苦着吧,若是半夜饿了,走到了冷宫执勤,就进来吃个肉肉。这几日,您也没有休息好,就算是不睡,吃还是要吃一些的,对吧?”

肖不修只是看着我,一句话都不说。

“那我先回去了,我这里有一味药是给净敕的吃的,等下他的疱疹好了,就能陪我玩了。”我随便扯出了一个笑容,我是觉得肖不修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了,他其实应该对我板着脸说话的,为什么现在他的眼睛里出现了犹豫的神色。是因为我是皇上的女儿,在神肉宴上承担了皇储的职责?他已经不能像之前对付那只叫肖小七的猫一样,对我大呼小叫了么?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已经改变了?

是好,还是不好呢?

净敕吃了药,又涂抹了火碱水,症状明显减轻了很多。不过,他不让我靠近,说可能会传染。所以,武僧四兄弟也没有靠近他,只有秦骁过来看看。

我招呼秦骁过来一起吃烧鸭,他看我一桌子肉食不禁皱了眉头,“秋日的确需要滋补,但不应如此大补。时候未到,节气不对。你应再过几日,并且配合着薏米百合粥,这样既能消食,又可以去水肿,若是再加一些黑豆就更好了,我可以去选一些质量比较好的黑豆,熬上一锅粥,最适合你这样气血亏的女人……”

他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我想撕个鸭腿吃的,都没好意思。只好举着筷子,矜持地瞅着他,最后问道:“那你吃不吃?”

秦骁坐了下来,只喝了一碗豆腐汤,就什么都不吃了:“养生吃素。”

“嚯,你这路数倒是和秦若愚很是相似。”我还是手撕鸭腿比较愉悦。

“秦若愚?”秦骁看着我,表情很是奇异,“是那个江南才子?你居然还知道这个?”

“嘿,我什么不知道?我好歹也算是博览群书……群话本的,最近刚得了一本秦若愚的书画册,他应该挺有名气的吧?我记得他的画已经能卖到一千两银子一张了。”

“这倒是,现在挺贵的,但基本上都买不到。你怎么会有?”秦骁看着我,“骗人的吧?”

“我怎么能骗人呢?不过,我也是借着看的,过几日也是要还回去的。你去我那案几上看一眼,我放在那边了。对了,你洗洗手,别粘上东西。”面对这么贵的画册,我还是挺注意的。

秦骁站了起来,仔细洗了手之后才去看,看的极为认真。我吃完了烧鸭,又吃了一块猪蹄之后才罢手,也洗干净了手才走过去,看到他居然还轻声念着画册上的诗文:“天秋月又满,城阙夜千重。乡书不可寄,秋雁又南回。”

“是吧,还挺好看的吧,诗句写得也很美,寥寥几笔,又能够勾勒出秋色美景,我很喜欢看的。”我发现秦骁非常入迷地看着这本画册,甚至没有听到我说话。“秦骁小哥哥?”

“哦哦哦,是的,很美,我也喜欢。”秦骁这才从画册中拔出了眼睛,看着我说,“能借我看一晚么?”

“一晚够么?好多都要仔细看看的。”我居然和秦骁的口味相通,都喜欢这本画册,我表示很开心,很大气地说道:“多几天也成!我看了一大半了,你先看。”

“谢谢小七。”秦骁还挺郑重的,“我手里一本孤本药典,可以借给你看的。我们相互借阅,也是好的。”

“药典……这个,我不太能看得懂。”我撇了撇嘴,“主要是那些草药的名字太多了,我都记不住。”

“瞧瞧我这脑子,忘记小七不擅长这个。我只是觉得这药典也是孤本,相当贵重的,可以和你交换来看的。”

“行,应该有草药的画吧?我也就当个画册来看。”我笑嘻嘻地回答,“明日咱们去一下乾元堂成么?我听他们说,乾元堂有种紫桂丹,最是能够补血养气的。我想买几颗,给净敕和肖大人吃一吃。”

“……净敕吃还可以,肖大人就不用了吧……”秦骁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为啥?”我眨了眨眼睛。

“这东西是给男人补血益气的,吃完之后血气会比较旺盛……净敕的内火已经表出来了,他吃一些是可以养气血的,但也不能多吃的。”秦骁说的比较晦涩,但我大致也是明白了。就是说,净敕是男人,吃一吃也是可以的。肖不修是太监,吃完了反而有火没处泄,比较麻烦。

我嘿嘿笑了一下,也没有多说话。秦骁拿走了画册,一会又送来了孤本药典。我就直接放在了案几之上,想着若是有空翻翻好了。

因为宫里宵禁,冷宫也很早上了锁。我坐在院子里,看着头顶的一轮明月,心里也不由得各种感叹。看肖不修这样忙碌,我就知道不止是杜家的人来宫里哭闹了,就连皇上的心情也极为差劲,他们必然想着赶紧破案,可又不好催我。因为的确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我也很是焦虑。

南厂的侍卫们都派了出去,打听了大一圈这些参加神肉宴的大员们近日来的状态,也去翻查了杜国祥和莫淮桑这几年做的事情以及盘问了一些知情人关于两个人的关系。得到的消息居然是两人的关系很好,并没有撕破脸,或者相互怨恨。反而逢年过节,两家人还会走动送礼。礼物也都不是贵重的物品,甚至不过是一些荷包香囊食物等等物品,也显得彼此之间极为亲厚。

可是,这之前,的确是有过不愉快。但据说当时杜国祥还特别郑重地找莫淮桑道歉,说自己只是年轻气盛,以后两家人就要像一家人一样,再没有任何矛盾和怨恨。与这两人交好的大员和官吏们也证实了这一点。

但这难道不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