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终于！（2/2）

就是现在。

时间过去半分钟，俞令抬起胳膊肘碰了碰方长。

“想好了吗？”

“这才多久！”

“三十多年了。”

……

还真就度秒如年了呗。

说实话方长现在脑子里很乱。

知道自己应该一心一意复习，可是现在俞令可能还是在迷糊状态才问出她这样的问题，她没办法在不是双方都不清醒的情况下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我是清醒的，你呢？”

听到俞令的话，方长心里一惊。

俞令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你……真的清醒？”

“是，清醒，我无比清醒，没有比现在还清醒的时候了。”

清醒到，方长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生怕方长有哪个她没有捕捉到的动作代表了方长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等待是煎熬的。

方长的脑海中，宇宙飞船在星际遨游，俞令终于看了她一眼，突然之间不知道哪颗不知名行星突然偏离了轨道，砸中了她心尖最柔软的地方。

别说对着俞令了，就算别人和她提到俞令的时候，她都从来不会否认别人口里说的俞令的任何的好，哪怕只是一些小细节。

对于俞令，她更是说不出来任何拒绝的话。

只在一瞬间，方长的大脑给了她答案。她不想让现在的俞令难过，更不想让以后的自己后悔。

当然，并不是因为这个。

而是因为她心中充满了对俞令的爱慕。

她何德何能，让俞令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用像是等待宣判一样的表情等待她的答案？

方长给出了她的回答：

“好。”

一个字，方长说的并不响亮，十分温柔。但是给了俞令足够强的力量。

霎那间，俞令见到野花绽放，星球坠落。无数烟花升空，在天空“蓬”地一下一齐炸开，映亮了所有黑暗，包括每一个幽暗的角落。

猛烈的心跳让她难以分清现实和梦境，高烧的余劲加上心理的冲击快要让她的太阳穴发胀，她微微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什么，也不知道手要往哪里放。

不是像愣头青，现在的俞令就是个愣头青。

没有经历过任何爱情，也没有遇到过像方长这样一个哪儿哪儿都合她眼缘、合她心意的人，遇到方长，许多都是第一次。

而这个第一次，刚才和她说了一声“好”。

这个说出“好”的声音，俞令再熟悉不过了。她曾经问过方长一些“好不好”的问题，方长几乎无一例外全部回答的都是“好”。

但今天这一声“好”，不一样。

俞令等了许多年。

“傻了？”

方长伸出手，在俞令眼前晃了晃。

不晃不知道，一晃吓一跳。

竟然直接把俞令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晃出来了。

方长愣住，简直想要揉一揉眼睛，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

怎么可能呢。

方长的心里满是疑惑。

俞令怎么可能因为自己流泪呢。

或许是困了，是沙子迷眼了，是眼睛不舒服，总归不是为了自己。

以前追星的时候，不知道她们这些粉丝用了多少方式，想见到俞令哭一次，却只见到过那一次在sfl解体演唱会上的泪水。

而这个人，今天竟然因为自己而哭了。

方长觉得自己并不值得。

俞令不爱哭，一直觉得哭是一件矫情的事。

可是听到方长的那一声“好”，自己却无论如何都绷不住了。

来自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声音属于的人。

“你可是俞令，”方长伸出手，用拇指轻轻拭了拭俞令的眼角，又用手掌抹掉俞令脸颊划过的泪痕，“俞令不能哭鼻子，但俞令又能哭鼻子。”

前一句，是曾经俞令的舞蹈老师说给俞令听的，俞令一直把这句话当成人生信条，这些，俞令的粉丝们都知道。

后一句，是方长说给俞令听的。

凭什么别人能哭，俞令不能哭？

俞令心中也有柔软的地方。

俞令也曾经是个小女孩儿，是个小姑娘。

都说俞令天资过人，说她是唱跳的天才少女。

可是“天才”这个词，埋没了很多努力和汗水。

那是她用童年换来的基础，和后来的很多闲暇时光换来的进步。

俞令真的是一个很努力的人，一直都是。

方长都懂的。

她知道那些被俞令埋在时光深处的记忆，通过古早的采访，通过那些座机画质的视频。

俞令的轨迹一直有人在记载，但是又被埋没。

方长心疼。

很心疼。

现在终于熬出头来，她比谁都珍惜俞令来之不易的一切。

感受到羽绒服布料接触到自己的脖子，方长反应过来，俞令抱住了自己。

而她，再次紧紧地回拥住俞令。

这个拥抱，和以前的所有拥抱，意义都不一样了。

是她，和自己女朋友之间的，充满爱意和赤诚的拥抱。

作者有话要说：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