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节(3/3)

外头树梢微微摆动,在床边投下一抹拉长的,捉摸不定的影子。

屋子里格外安静,却是越安静,越把人的心神用鱼丝吊着一般,悬悬的无法入睡。

宣怀风怕打扰到旁边的白雪岚休息,闭着眼睛,尽量要让自己睡过去。

不料身边那人,反是渐渐地多起动作来。

一会儿翻身,一会儿挪动,反反复复,像身上忽然多了一根筋似的,辗转反侧得没有休止。

宣怀风料到他是不甘心地作怪,开始装作不知道,后来看他是不会主动停止的,只好转过头问,「这又怎么回事?你真是连一个晚上,也不能忍耐吗?」

白雪岚翻个身,背对他说,「你睡你的,我翻我的。总不能我受个伤,就连睡觉时翻身的人权也失去了。」

宣怀风见他把人权也搬出来当武器,啼笑皆非,说,「好,你尽管乱动,压倒了伤口,明天不要又对我嚷疼。」

背过脸,要继续去睡。

但哪里能睡得入。

白雪岚那身体,宛如压在他心脏上一般,每一个挪动,他就不自禁地留意,还要隐隐担心会不会把伤势加重了。

再一想,更是回忆起自己在医院的时候,白雪岚日夜陪着。

他对待自己的体贴温柔,那般知道冷暖,可不是自己这个不管不顾的态度呀。

想到这个,简直就是难以忍耐了。

宣怀风叹了一口气,复又把身子转回到白雪岚这一边来,认输般地问,「你究竟要我怎样呢?你也痛快点说出来,不要这样软刀子磨人。」

白雪岚就等着他这句话,心里暗喜,却故意地说,「你睡去吧。我自然能料理自己的事,怎么就这样啰嗦。」

宣怀风追着问了几遍。

他才说,「能让你怎样呢?伤元气的事,又说不许做。可你是懂科学的人,也知道唯物和唯心那些道理,生理方面的事,不是说心里想着不要,它就自自然然消停的。就必须肚子饿,难道你想着不许饿,它就不叫唤了吗?」

宣怀风好笑又好气,说,「好,好,三更半夜,你和我说起唯物和唯心主义来了。这法兰西的学问,读得不含糊。只是你又说科学,又打肚子饿的比喻,到底意欲何为?再不说,我真要睡了。」

白雪岚说,「这事不能只用嘴说,你自己伸手过来摸一摸,也就清楚了。」

宣怀风沉默片刻,居然真地把手伸过来。

白雪岚握了他,掌心热得发烫,抓着他一只手,往自己两腿之间一放。

更是烫得让人心儿一颤。

白雪岚问,「这个热烈的样子,我怎么睡?」

宣怀风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低声问,「怎么你……就忽然这样起来?」

白雪岚说,「我哪天不这样?偏你今天如此地凶,强迫我忍耐着。我越想忍耐,反越发的涨得难受。罢了,我到浴室去冲冲凉水吧。」

看似就要起身。

宣怀风忙按着他说,「大半夜的冲凉水,好人也受不住,你身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