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念(五)(2/4)

长宁下葬的那日,父皇摸着那小小的灵柩,久久不肯合棺,直到他将一块小小的金牌,放在了长宁胸前。

那是他一早就为长宁想好的名字。

别人眼中,他或许是个中年丧了幼子的慈父,悲痛欲绝不能自已,可对吾而言,那所谓的悲恸,不过是毫无愧疚的悔恨交加。

料理完了长宁的丧事,他便病了,国事便交与了阿炘,吾等在侧辅佐阿炘。

这般大好时机,丞相愈来愈不安分,那颗压抑多年的谋逆之心已经蠢蠢欲动。

这事让阿炘很是头痛,她常常要在御书房批奏折批到很晚。

“太子殿下,二皇子来了。”

内侍一连多声禀告,忙着批折子的阿炘却是连眼都没抬,吾便直接走了进来,直至走到她面前,她才猛然讶异。

“长安兄长,你……”

摇动不安地烛火映照下,她的眉宇间,吾窥见了疲惫不堪,还有一丝欣喜。这欣喜,是为吾吗?

“吾正式有了名字,自此便是‘轩辕爔’,兄长二字,太过生分,不如唤吾一声阿爔,可好?”

吾说着,整个人更为靠近了她,御书房的内侍已被吾方才吩咐退下,如今,此处,只有吾和她。

“阿爔……吾不知道……虽然,你并非父皇血脉,可在宫中,你与吾,到底还是兄妹……”

“那又如何,太子殿下不该如此畏惧,吾认识的阿炘,可从未有这般怯懦。”

灯影迷离,坦诚以待,犹豫再犹豫,不断冲破那所谓的顾忌,最后的最后,阿炘搂住了吾的颈项,直接吻了上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父皇这一病,却是行将就木了。

终于,在那一日,趁着阿炘出巡未归,丞相矫诏,秘令让袁琅去凤仪殿给皇后送毒酒,而吾等,则是守在只剩了一口气的父皇面前,只待驾崩,即刻登基。

可被蒙在鼓里的丞相,并不知晓,此刻,来到凤仪殿的是吾,轩辕爔。在父皇面前跪着的,才是袁琅。

“乖啊……乖啊……”歌谣在吾步入凤仪殿内的一刹那戛然而止,吾有些惋惜,那歌谣,其实吾还想再多听一会儿。

“你来了,是他让你来的?”

神清目明,除了身上脏乱,她母仪天下的气度却是一点没变。

“你们能放过炘儿吗?这江山由你们去夺,不要再牵连无辜了……”

吾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吾那么爱阿炘,又岂会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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