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2/2）

以芥川为首的黑蜥蜴小队正向着作为进口货物的仓库进发。试图穿越大楼去袭击首领的小队佣兵，被证实就在那里。他们全副武装，训练有素，是大敌。但那样的人物，一周之内不知道会出现多少个。

芥川让其余人在外面等待，由他一人进场解决掉这些敌人。

无论是什么武器，都敌不过他·「黑色的狂犬」。

佣兵小队的队长，是仓库内留下的最后一人。他颤抖着想要按动埋藏于仓库内的炸-弹的按钮，他的手指与按钮的距离那般接近，所以敌人是无法在那之前杀害他的。

芥川看到那个红按钮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后退到安全线内，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空气，依然是静悄悄的。

一只即便是在黑暗中也闪着光的白色的手抓住了小队长的手臂，就像撕扯一块香蕉皮一样，直接将那只手从手腕上拔了下来。

但是小队长没有尖叫，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当伤害过□□速的时候，人们往往察觉不到这一点。直到断腕处的血液喷洒而出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身后还有另外一个人。

“啊……啊——”小队长的口中，发出了无用的、虚弱的叫喊。

芥川打量着黑暗的深处，在男人痛苦地倒地之后，有一双靴子从完全的黑暗之中显现了出来。然后是那血淋淋的手，然后则是衣装，最后，则是“脸”。

那是一张和“死人”挂钩的脸，苍白，惨白，柔软的白发贴在两侧。对方的脚步轻轻，甚至比猫咪的脚掌接触地面的程度还要轻。无声无息正是对对方最好的形容词。

芥川迷茫了。

站在他跟前的、手里持着一只血淋淋的断手的少年，正是被悬赏了70亿的人虎——中岛敦。

但是不一样。

感觉不一样。

好古怪。

芥川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细线绑住了手脚。他高于自我的灵感，正在发出警报。

从黑暗中踏出脚步的那只“猫”，抬起了眼睛。寄宿着黄色与紫色光芒的眼珠，就像发光的弹珠一样，亮着，但是没有什么生气。

“芥川龙之介。”对方的喉咙里，放出了金属一样的声音。

他的下一句话是……

“敌人，确认。”

再然后，立于原地的死人一般的少年，移动了自己的步伐。在肉眼无法轻易捕捉的时间内，他弯曲着身体，像是真正的野兽一般屈身移动着。手就是“上肢”，脚就是“下肢”。

在芥川龙之介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被那迅猛的冲击力带着向外退去。仓库的墙壁被震得轰隆作响！

在外等待的武装部队黑蜥蜴在听见声响的第一时刻就往里赶来，但是他们的脚步在门口刹住了。因为芥川龙之介和另外一个人都出现在了门口。

明明身为人类，身形却更像是野兽。

人形的野兽在触碰到外界的光芒和空气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呼吸”。他就像是一个太久没有接触过新鲜空气的人，呼吸着外界明显浑浊的空气。

芥川已经缓过来了，刚才会中招是因为他的战斗神经还没有到位。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会击败他。

因为芥川龙之介，是向着「上方」、「更高」前进的男人。

——为了取得某人的信任。

可是他的敌人却猛然变化，对方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他的喉腔里发出猛烈的嗬嗬声，好似一阵风吹过一个破风箱。

血流不止。对，血是从脖颈处流淌下来的。

……

「在你不再杀人之前，你要咬紧牙关，不许说话。你被凌驾于暴力和强权之上的恐怖支配太久了，我相信，这样方便你进行思考。」

生天目莲沼的脑海里，传来了森鸥外的声音。

完、蛋、了。他忘记自己捏脸的时候，捏的是还没有离开港口黑手党的、还戴着束缚用的项圈的白色死神中岛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