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使者(2/3)

而后转身离去。

才刚知道师尊去了幽都,就忍不住想他了。

沈浊推开门。“重病”的鹤栖寒安稳地躺在床上,呼吸匀称,却只是个眉目如画的空壳。

沈浊失魂落魄地坐在踏床上,手臂撑着床,目光含着悲伤,描摹着鹤栖寒的眉眼。

魔气在血脉里流窜,尖叫着,吃掉他。

他那么脆弱,一口咬下去,他会颤抖地哭着求你松开吧——

仙人却在此时苏醒。

鹤栖寒眼睫微颤,缓缓睁开双眼,言语中带着点困惑:“……我羽化了?”不然这孩子怎么对着他哭丧?

羽化登仙,与驾鹤西去同义。

沈浊万万没想到他还留有意识,震惊而迷茫:“没有……”血脉中的魔气活生生被吓散了,他顿了一下:“我只是忽然想起师尊缠绵病榻多日,有感而发。”

鹤栖寒:“……”有点心虚。

一只纤细的手从被褥下探出,邀请沈浊将它紧紧握住。

“你这么感性,若是碰见危险,怎么照顾师尊?”

沈浊没辩解,捏住鹤栖寒的手腕,胆大包天地上了床。

他的头枕在鹤栖寒肩上,感受着身侧人轻缓的吐息,目光落在两人的足尖:“师尊,我快比你高了。”

印象中,沈浊还是个踮起脚尖也看不见他脸的小孩子。鹤栖寒懒懒道:“早着。”

沈浊继续为自己争辩:“可我已经能踢到你的脚腕了。”

鹤栖寒抬眸,发现沈浊所言不虚,眼中灿然掠过一抹笑意,踢了沈浊一脚,逼得他缩起腿来:“没我长了。”

雪白纤细的小腿,因为主人忽然察觉了羞耻,猛得缩回被褥,裹紧了,只在被褥上顶出一个紧绷的尖角。

足上那抹凉意经久不散,沈浊愣怔了许久,当夜便做了不该做的梦。

鹤栖寒不知道这些。

他一时起了玩心,神志回笼后,羞耻得呛咳半天,让化身假装精神不济,陷入了沉睡。

意识逃离了沈浊身边,心跳仍快得让人受不了。

好在这次出来时,他在化身上留了一丝神智,及时安抚了魔气反噬的徒弟。

只是魔气反噬来的奇怪又急切,鹤栖寒想了很久也不知是触动了什么关窍。

幽都孤寂,永夜不明,骷髅染着惨白的灯火,照亮鹤栖寒的前路。

“使者大人,已经到了。”引路的鬼魂战战兢兢,生怕惹怒了这位连鬼王面子都不给的大人物。

这位大人看他们的目光,宛如在看海水中细碎的沙粒。

鹤栖寒睨了他一眼,移开视线。

他早说了,天之骄子在他做任务时早已当够。如今重温被众人敬畏的感觉,无趣更盛从前。

为了沈浊,暂且忍忍。

鹤栖寒眼前是光。

他裹紧了斗篷,漆黑的身影没入光明。

宛如从黑暗中脱胎换骨。

奈何城中,为了迎接幽都使者,鸣了一夜的唢呐,跳了一夜的祭舞。

幽都使者本人面无表情,头痛欲裂,几次分神回奈何城的居所,用化身小憩片刻。

只是沈浊已经隐藏身份出门,鹤栖寒几次回去,住所都空寂无比。即便凉爽宜人,也无法让鹤栖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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