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2)

雪奈又做梦了,梦到自己刚被掳走的那段日子。

羽衣一族曾是宇智波的盟友,在战国时代的战场上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后来,宇智波从雷之国迁到气候条件更好的火之国生活,与千手隔着美丽的南贺川毗邻而居。羽衣一族逐渐走向没落,千手和宇智波却在多年的对手生涯里成为战国双雄,傲视其他所有家族。

等到雪奈执掌宇智波的时候,羽衣的名字已经很少出现在她耳中。所以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是他们将她从木叶、从千手扉间那个人精子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而这一点,她十年后方才从某个说漏嘴的羽衣族人口中得知。

从古至今,拥有血继限界的忍者一旦被俘,遭遇大多大同小异。像是宇智波、日向这样拥有特殊眼睛的存在,双眼绝对保不住。不幸又幸运地是,雪奈因为身体原因无法提炼存储查克拉,在外人眼里她只是个没有忍者才能的普通人,这让她得以保留双眼不至于一个照面就变成了瞎子。

其实在被抓到那个隐蔽族群的最初,雪奈受到的待遇不说多好但也不差。她有一间单独的牢房,布置简单却不简陋。不远处日日夜夜有人巡逻守卫,偶尔来一个突袭检查看她在做什么有没有老实安分的待着。一日三餐虽然粗糙但也看得出来营养丰富。

而这一切,都因为她肚子里带着宇智波族长、当世最强者之一——宇智波斑的骨肉。如果这个孩子顺利出生,它大概率会遗传父母双方优越的天赋,成为又一惊艳忍界的强者。

他们在打这个孩子的主意!即使没有人明说,雪奈心知肚明。那些从她肚子上滑过的不明意味的视线,让她如坐针毡夜不安寝。

如果说最开始她还想着斑哥哥和柱间他们会很快找过来救她出去,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她慢慢彻底**心。寻找失踪人口向来时间越久远线索越少,找到人的几率也越小。

不能再等下去了!肚子里的孩子越长越大,雪奈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孩子被她在这里生下来,它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沦为实验标本还是战争工具?这不是它应该拥有的命运。

但是她寻遍屋子找不到任何尖锐的存在,武器不用说,就连床、吃饭的小桌都被磨去了棱角,即使真的摔上去也无法对她的肚子造成伤害。

最后,雪奈将视线放在了自己的双手上。那是一双格外纤细白皙的手,指节细长无一处不美,带着几分养尊处优的娇嫩。很快,它就会染上至亲的鲜血,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纯白。

这天晚上,当夜幕降临,她躺在冰冷的床榻上,嘴里塞着从里衣上拆下来的布,握紧拳头第一次砸向自己的肚子。拳头砸在肚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其实并不怎么疼,雪奈却痛彻心扉。她的手在颤抖,心狠狠地动摇着,总是明媚带笑的双眼蓄满泪水,屏住呼吸唯恐吸气时带出一串鼻音。

“咚!”伴随一声轻响,肚皮某处凸起一个小点。宝宝以为妈妈在跟她玩耍,热情地做出回应。

“呜、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莫名的酸涩席卷而来,黑暗中雪奈泪如泉涌。她拔掉嘴里的布条,抱着肚子痛哭失声。纵使她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不要这个孩子,也抵消不了内心对它的亏欠。

外面看守的人听到声音进来查看,什么都没发现。看她哭得这么精神只以为她反射弧太长,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成了俘虏,正为未来痛哭流涕呢。

这才对嘛,一个普通女人,怎么可能在知道自己被俘后还那么镇定。就算她是宇智波的族长夫人,那也不可能。来人撇撇嘴,相互使了个眼色,占了几句嘴上的便宜后满足离开。

这女人肚子里可是族里最重要的宝贝,不容有失,就算有什么花花肠子等她生下孩子再说。不急,不急。

这样的现实狠狠刺痛了雪奈的心,在发泄过情绪后,她再次冷静下来。第二天夜里,同样的故事再度上演。这一次,她不哭了。

伸出去的手颤抖却坚定,一次次砸在肚子上,稳、准、狠。五个月的孩子已经成型了,面对外界的环境会做出各种反应。雪奈想,她的孩子一定在大声哭泣吧。遇到自己这样的母亲,是它的不幸。

第一日,她的肚子有些微地坠痛。第二日,疼痛加剧,伴随着下身少量出血。第三日,出血量增加,雪奈疼得直不起腰无法行走。当着过来送饭的人的面儿,还要佯装无事发生一切正常。

不是没有人疑惑,怎么这间囚室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雪奈淡定地将米饭送进嘴里,“大概是我胎像不稳,有些出血的缘故吧。”

她这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成功迷惑了守卫的男忍者,对方以为只是小问题,虽然报了上去却并不急切。羽衣族的居住地相当偏僻,族内医疗条件非常一般且大多只能简单治疗刀剑等外伤。就算立刻请一位精于妇科的医生过来给雪奈看诊,需要不少时间。既然不是大问题,那就慢慢来呗。

谁知就在第四日晚上,雪奈流产了。鲜血不要钱地从她身体里往外流,室内的血腥味突然变得浓烈刺鼻。

黑暗中,雪奈苍白着脸一点点摩挲着孩子逐渐冰冷的身体。是个已经成型的女婴,瘦瘦小小的,眼睛所在的部位还未长好,手指抚过能感觉到一点点凹陷。手指最后来到大约是鼻子的部位,感觉不到任何空气的流动,一点都没有。

她的孩子,她和斑哥哥的孩子,**!

无论下定了怎样的决心,也无论事先做了多少心理准备,当事实摆在面前一切已成定局,铺天盖地的绝望和痛楚包围着雪奈。她紧紧将那小小的孩子抱在怀里,心像是干涸已久的河床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然后一点点碎成无数瓣,眼睛却干涩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啊啊啊啊啊啊!!!”那一晚,有哀号声响彻夜空。像痛失幼崽的母兽,仇恨凌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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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苍耳跪坐在雪奈床榻边,一边轻声呼喊一边拍着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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