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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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晴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恨不得让人站起来舒爽的大伸一个懒腰,穿着崭新的内裤,对着太阳的方向大喊着:『拜托了,请让我去光之国吧!』的大好天。

诡异的前一天晚上被邪恶的家庭教师通知第二天没有什么奇奇怪怪训练内容的纲吉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战战兢兢的打了大半个晚上的游戏。

这也是他现在如同死猪一般安眠的原因。

因为偷懒而忘记关窗,于是天蓝色的窗帘顺着风在房间里肆意舞蹈着,每次都以一个差一点的距离擦过了少年不羁的棕色的发丝。

光线以一种粒子的状态走进了这个房间,纤尘融进了木质地板的缝隙,少年的棕发被刷上了一层闪耀的色彩,就连皮肤上的纹理都在光的折射下无比的粲然,在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的房间里,少年安稳的沉睡在阳光下。

有人出现在了这个房间里。

无视了地板上零碎的乐高碎片,翻到哪页被倒扣在地板的漫画书,吃了一半的膨化零食,那人慢条斯理的一步一步走到了少年的床边。

他静静的注视着睡的浑然不知的呈大字状的少年。

睡的好好的正在与大机器人打扑克的纲吉突然觉得手上痒痒的,凉凉的十分丝滑的触感,就像是有一块丝绸轻飘飘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纲吉下意识翻了过来,另一只手臂甩了过去在手腕上挠了两下,然后一把握住了那滑滑的东西。

他融满了蜂蜜的大脑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听到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那滑滑的东西抽离了他的手心,带来了一阵细密的痒,不满的空握了一下手心,可惜的是随意挥动的手没有再碰到滑滑的东西,不过好消息是他抓到了一大片更柔软的布料,甚至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

毫不客气的一把拽了过去,但不知道为什么不够长不能把它贴在脸上的纲吉在昏睡中思考了一会,然后果断的自己滚了过去。

终于把脸贴上去的纲吉不知为何好像那个一口气卡喉咙里结果要窒息的声音更响了一点。

不满的干脆盖在脸上,纲吉发出了不满的抱怨:“妈妈,很吵诶。”

然后他满意的想声音终于安静了。

但是颇为恶劣的是,盖在脸上的布料突然传来了格外大的挣力,就像是有人极为不满在和他对抢一样。

心下开始委屈的纲吉猛的拽住那布料,发脾气一定要盖在脸上。

“妈妈!”他闭着眼大叫,“今天是星期六我不上学,饶了我吧,昨天还和一大群人在学校里玩格斗,我好累啊”

“谁是你妈妈啊!”有人在尖叫。

纲吉:?

他下意识松了手。

被格外激烈的一声“砰!”的巨响吓得他连忙睁开了眼,维持着抢夺姿势的纲吉茫然的看着一双沉静的金色的眼睛。

飘起的白底红色六角梅晃花了他的眼。

他顶着那张睡的迷糊被压红的脸睡眼惺忪的近乎呆傻的如同一个被人故意翻过来的小鸡一样的僵硬。

纲吉哆嗦了两下嘴唇,他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也够了啊!”

有人不满的冲他大喊着。

连滚带爬翻下床的纲吉颤颤巍巍在另一头扒着床沿小心的只露出眼睛的上半部分,波光粼粼的水汪汪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格外像受了惊的小猫。

邪见倒摔在房间的另一头,他一脸青筋的对着纲吉的方向咆哮。

“邪见爷爷你为什么在那里?”纲吉不解地问。

邪见:

“这都怪谁啊!”

纲吉:

心下猛然涌起的胆颤让他突然不敢想刚才自己到底在拽什么东西。

十分冷静的咽了口唾沫,纲吉颤巍巍举起了一只手。

“嗨?”

他傻不拉叽的挥着。

出乎意料的,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的杀生丸没有一丁点被冒犯的样子,他微不可察的颔首,表情平淡,眼中却也实实在在倒影着少年要哭不哭的脸,他轻声道:“好久不见,纲吉。”

纲吉怔怔的看着他,心脉处突然涌动起了强烈的情感,血液与心脏中被人注射了柠檬汁,他没发现自己很快红了眼眶,视野在不知不觉模糊的纲吉发出了被恶劣的家庭教师骗进了森林九死一生的爬出来后又挨了一枪果奔绕着并盛十圈后颤抖的声音。

“好、好久不见,杀生丸先生。”

他带着哭腔说。

“真是的,这么久没见你就是这么对待把你养大的人吗,你这家伙”依旧忿忿不平的邪见走过来还是不停的嘀嘀咕咕,却没想到直接被人抱了个满怀,脚都不着地的邪见感受到衣袍里液体的滚烫的温度,还是放下了高举着人头杖正准备狠狠敲纲吉脑袋的手。

“当然还有邪见爷爷”

邪见从鼻孔里喷着气,决定不再和这个年龄都没有他零头大的人类幼崽计较。

别问他为什么还称呼纲吉幼崽,要知道以大妖怪的年龄来看纲吉直到老死也还会被他称作幼崽。

“杀生丸先生和邪见爷爷是怎么过来的?”纲吉顶着通红的眼眶,声音哑哑的问。

“天生牙。”杀生丸说,他伸出手,在时隔很久后再一次的,轻轻放到了纲吉的头顶,动作堪称轻柔的摩挲着。

“天生牙最近一直在与什么共鸣着,很吵。”他这么说道。

纲吉默默感受着头顶的触感,没忍住深呼吸了两下,他又想哭了。

但是他忍住了,完美控制住了抖动的喘息,操控着面部表情,他缓缓露出了一个比窗外苍穹还要耀眼的笑容来。

面对久别的重要的人,当然要露出自己最灿烂的笑脸。

纲吉这么坚信着。

他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成熟着,长大着。

当然面前的杀生丸也是。

纲吉觉得,面前这个威风凛凛的大妖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他变得更为的平和了,就好像有什么更为强大的东西一点一点让他收敛了自己冷硬的锋芒,都说物似主人型,他给人的感觉越来越像腰间的天生牙。

杀生丸从以前出鞘的冷硬的利刃的状态慢慢变为了后来一直回到鞘中的状态,冷冽的攻击性似乎消失了,而现在,他变得更为平和,就像是那把刀被供奉在了高高的神龛上,在熏香与鲜花的洗礼中更为的内敛,多了一种空旷的神性。

当然,纲吉默默吸了吸鼻子,他完全不会觉得面前的杀生丸变成了更好欺负的存在,他相信,在某些需要他出手的时刻,这位大妖依旧会用倨傲的眼神睥睨着身前的蝼蚁,爆发出更为惹眼的光芒来。

毕竟,破坏力超强的爆碎牙也一直挂在他腰上嘛。

时间果然是一种可怕的东西,纲吉想。杀生丸气息的变化如此明显,让他完全不敢想对方的世界到底过去了多少的岁月,溜走了多少的沧海桑田,他突然很想问:犬夜叉和戈薇姐姐怎么样了,珊瑚姐姐和弥勒叔叔生了多少个孩子,枫婆婆和玲怎么样了

他突然就消失了开口的勇气,纲吉只是再一次带着满满的无限的感概,笑着轻声说:

“真是太久不见了,杀生丸先生。”

突然还处在怅惘叹息中的纲吉突然眼皮一跳。

因为他刚刚看见了,杀生丸的腰间有两把刀,当然这两把刀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纲吉囧囧的看着天生牙刀柄上挂着的草莓甜甜圈吊坠,和爆碎牙刀柄上卡着的小熊玩偶。

用力揉了一遍眼睛,纲吉确信了那不是他眼花,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杀生丸平静的脸,又看着和两把刀完全不搭调的两样饰品,他陷入了对世界浓浓的茫然之中。

杀生丸的表情依旧平淡,完全不觉得他冷硬的人设完全崩塌了。

“那、那是”纲吉颤抖的磕磕巴巴的看着格外眼熟的两样东西。

杀生丸“嗯”了一声,鬓边的一缕银发垂了下来,他缓抬手把那缕发丝整理回了耳后,期间袖袍擦过了腰间的两把刀,产生了清脆撞击声的两把刀带动了刀柄的饰品。

就好像他们在和纲吉打招呼一样,连带着背后的主人一起。

“就是你想的那样,傻子。”

依旧脚没碰地的邪见无奈的抱着臂,撇着嘴看着一副傻样子的纲吉。

“太好了太好了”

纲吉揉着眼睛呢喃,颤抖的声线背后是浓浓的乐极生悲的情感,想说的话脑海都一片空白的纲吉只是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短短的几个字似乎包含了他全部涌动的激烈的情感。

门外貌似传来了咚咚咚脚踩地板的格外猛烈的声音与此同时门被刷的拉开了。

“小纲,有没有什么事?妈妈和爸爸在街道转角处都听到了尖叫声————”

奈奈激动的语气慢慢变得格外的平静,她茫然的看着房间里哭的眼睛通红的儿子,和那位格外高大俊美的陌生男性,听到了身后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奈奈疑惑的回过头,看到了家光变的空洞的脸。

纲吉的脸变的空洞一片。

他几乎是有些漠然的看着堵在门口的他妈,他妈背后的爸,还有他爸肩上的老师,以及扒着爸妈的腿好奇的探出头来的弟弟妹妹们。

他全家都来了。

纲吉内心呵呵了两声。

就在这时,门外的家光强硬的挤开了老婆,他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对着侵入陌生领地的雄性开始咆哮:

“你这混账!你对人家的宝贝儿子做了什么———!!!”

纲吉:

纲吉颤抖的捂住了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醒。

“诶,所以杀生丸先生是外国人吗?”奈奈不解地问。

她坐在沙发上,捧着手中有着袅袅热气的茶杯,不解的看着坐在沙发另一边的主仆两,以及坐在杀生丸身边,看起来格外坐立不安的儿子。

纲吉痛苦的想要尖叫。

妈妈那不是人啊!他很想这么喊,或者喊:为什么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相谈甚欢的坐了下来?!

看着面前奈奈旁边散发着诡异黑气如同怨灵的亲爸,还有那个独享一个位置摸着鬓角沉默喝着咖啡的老师,纲吉觉得他一向最喜欢的沙发现在上面洒满了钉子。

而且更重要的是

“不要太无礼了你这人类,杀生丸少爷可是整个西国的王!”邪见不满的开始在沙发上跳脚,但似乎因为沙发太软,他蹦着蹦着一头栽了下去。

纲吉:

看着奈奈茫然的脸,纲吉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

但是好在

“西国?虽然没有听过但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国家吧。”奈奈笑眯眯的说。

听过就出事了,妈妈那是妖怪的国家

奈奈站了起来了,她问:“那么估计茶不太合杀生丸先生的口味,喝咖啡还是酒?”

“奈奈!”“妈妈。”

咖啡和威士忌的主人发出了某种意有所指的不满。

奈奈叉着腰,“亲爱的和reborn君也真是的,杀生丸先生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作为主人当然要尽可能的款待啊。”

已经不敢抬头的纲吉突然眼皮一跳。

果然

“不必,人类的食物不和我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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