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1/3)

("我是康熙白月光[清穿]");

康熙十年,

敬嫔王佳氏参加外八旗选秀留宫,直至今年,才从庶妃转为嫔。

而她的阿玛,

是伊尔根觉罗氏华善,曾任护军参领。

康熙年初,

累迁弘文院学士;九年,

授甘肃巡抚,疏请免逃荒额赋。1

在清朝,

被授予甘肃巡抚,

意味着他负责一个省的方方面面,若放在现代,就是一个省市的时机领导人,

一把手。

也就意味着,

伊尔根觉罗氏华善要上任雍州。

邻近四川,四川盛产大熊猫,

两城之间互有往来,

且直隶省和四川省也有巡抚,

但总督和巡抚职位工作上有所重叠,

导致出了谁才能真正管理这座城的问题,所以伊尔根觉罗氏华善少回京。

而他的女儿王佳氏,

与华善常有书信往来,伊尔根觉罗氏华善还会在任地上寄回一些当地土特产,以及其他新鲜好玩的东西。

王佳氏在未进宫前,性情内敛敏感,又因相貌不错,而饱受姨娘刁难。因她额娘去世得早,阿玛离家,

在家中可谓是水深火热。

后十年选秀进宫,王佳氏自然而然的留了下来,成为翊坤宫里的一份子,与其他庶妃隔殿而居,她从家里带来的乳嬷嬷,甚至没等到她今年升嫔,去年年终便已因为疾病去世。

苏漾为什么会突然说这句话。

这得益于她曾经为苏女官时,为了行走间不得罪其他嫔妃,触霉头,就自然的将后宫的这些妃子的身份做了个小结,记在了小本本上。

之前太医徐忠说“夹竹桃一毒,源于四川大猫吃食而被毒死,毒药在此前便已经有了”。当时她隐隐只觉得有些熟悉,后来饭桌上饱腹后,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实感。

这四川,不就是巡抚华善大人隔壁城市么!

四川盛产夹竹桃,百姓以作药换银子维持生活,这两城之间互有往来,自然不会只有一处才有这东西,再者水银以及相关材料,并不是极其罕见,要真想收集,也不是找不到。

这里逻辑就成了个闭环。

毒从四川来,雍州与邻,再华善任职上位,王佳氏,也就是敬嫔是他女儿,要想得到这些东西,不难。

难的是,如何送入宫中。

所以,苏漾前面才问:华善大人,在中秋佳节,可是进京述职了?

如果中秋佳节进京述职了,毒药可能是由他身边的人携带入宫。

又或者是,早在许久之前,宫中便已有夹竹桃。

在这两城所处的后妃里,几乎就只有敬嫔一人。

意味着,敬嫔入宫,便已携带了这东西。

只是,安稳五六年,怎的一朝突然拿了出来,还打算用在自己身上,却泼脏水给其他人?

云末与后花苑的茴香是好姐妹,茴香年满宫龄出宫,却突然暴毙而亡,极有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

若是今日苏漾只是苏漾,康熙在此之前未有任何交集,就是后宫随便的一份子,也不会追根究底到这个地步,反而把敬嫔自己给暴露了出来。

本应是卡在她出宫当日未归这一环,便彻底给定死才对。

这样苏常在自辩不得,且又让皇帝更对承乾宫的佟贵妃不满,持之以恒,长久下来,被弃如敝屣是应当的。

这是第二错。

第三错,敬嫔早产。

安胎药,是为了让胎儿在肚子里更稳定,不容易早产。

如果开始知道是死胎了之后,必定要早早引产而出,不然对母体会产生极大的损伤。

本来也不至于走到下药诬陷别人的地步,安胎药加大药量,是为了死胎在母体里短时间内能延长一点时间,不容易损伤,但时间长了依旧得引产。

不能拖得太久。

这怕是敬嫔为什么突然做出这种操作的行为原因。

不过这也是苏漾乱七八糟的猜测,不足为真。

皇后道:“中秋那日……华善巡抚是没有进京述职的,离京城太远,又当地事务繁忙,只飞鸽传书给皇上了。”

康熙颔首:“确实如此,没有来京述职。”

苏漾不敢再往下猜,“这夹竹桃的毒,那妾身就不知从何而来了,对于妾身而言,只要洗脱身上被诬陷的罪名,就是妾身最大的愿望了。”

她眨着眼,眼泪盈眶却没有掉落:“不管真相如何,都希望敬嫔娘娘能好起来。”

皇后在一旁道:“此前负责敬嫔的太医是谁?”

徐忠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是束青。”

“宣太医。”

“嗻!”

半个时辰后,束青被几个侍卫压着前来。

“皇上,束青中午在城门鬼鬼祟祟,被人发现。看样子,是想逃跑,从他身上搜到了许多钱财。”

侍卫拱了拱手,随后退下。

束青眼神飘忽不定,神色却很紧张,跟见了鬼似的:“皇,皇上。”

“发生了何事,爱卿竟然不在太医院。”

束青面带难色:“这……奴才告假,今日回去看望爹娘。”

“你可知,在皇帝面前说谎,后果如何?”

束青一张老脸微僵硬,“奴才不知。”

康熙抬头吩咐道:“梁九功,带人去请他阿玛额娘。”

束青是大孝子,对阿玛额娘十分敬重,家底贫困,十年寒窗苦读,去给郎中当助手,认字读书,后来学成出师。

当初入宫当太医,也是在老两口同意之后,他才最终决定的进宫,若是拿了他家人,束青自然会束手就擒。

“不,不,不!!”束青惊恐道,“皇上,事情是奴才做的,请不要牵连奴才额娘阿玛!”

“奴才招,奴才都招!”

康熙不动声色道:“哦,你做了什么?”

“敬嫔娘娘,让奴才不要告知别人。”

一想到家里老两口上了年纪,要因为他犯下的错而被责难,束青万死难辞。

“敬嫔娘娘,敬嫔娘娘前几年,就开始吃易孕体质的药……”束青捂着脸,痛哭流涕,“因为皇上少来翊坤宫,娘娘又是庶妃,很少能被皇上翻牌子,于是想着,要是有一天,皇上能宠幸她,必要一举得子,于是找上了奴才,让奴才替她做事。”

“从那日开始,她便打点奴才,给奴才银子,让奴才给她准备一些民间偏方,一个月喝两次改善身子,已经喝了四年了,奴才每次要在宫外配好药材,给她请平安脉时才能送去。”

“也就今年,皇上您突然召幸于她。”

康熙神情漠然:“倒还是朕的错了。”

“一开始,皇上召幸于她前,月事已经不是很稳定了,后来每月都会有一点血,身子又没不舒服,以为是正常的,封嫔的前三个月,娘娘还在吃易孕体质的药,也没注意身体的异常,结果突然有一天,奴才带着药过去时,看见她脸色清瘦,吃不下腥味重的。”

“这才知道,她已经怀了身孕,此时安嫔那边,也刚怀了身孕。”

“皇后娘娘以为是她初为人母,不懂人情,这才造成早已怀上却不知有孕的情况,告知于您后,开始为敬嫔主子养胎,奴才,奴才顺其自然的调来了翊坤宫,每日为娘娘诊脉,可前不久。”

“前不久……奴才突然诊出胎儿胎心虚弱,恐是母体之前吃了太多药,伤了身子,怀了孩子也容易变成死胎,告知娘娘后本以为要引产,娘娘却给了奴才一大笔银子,让奴才不要宣扬,她自由有处置。”

他嚎啕大哭:“奴才,奴才被银子迷了眼睛,从小穷怕了,于是胆大包天的瞒了下来,结果今天突然事情爆发,奴才得知了消息,想赶紧出宫,把银子给奴才父母,就算奴才这条命不值钱,但还是想好好孝顺父母的啊!”

“皇上,皇上,”他跪爬着过来,抓住康熙的裤脚,撕心裂肺的哭嚎。

“皇上,奴才求您,求您一定不要牵连阿玛额娘,一人做事一人当,阿玛一直让奴才做一个好人,奴才也想让他们,日子能够好过起来,也能有婢女小厮伺候着安度晚年……”

“皇上,奴才错了!请饶了奴才一命吧!”

康熙一脚把他蹬开,冷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朕交代你的事情,你做不好,反而拿自己老母老父来为自己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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