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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倒好,一扭头对方直接来了个大杀四方,顾韵有种被骗了的错觉。

向南忆接着加大火力:“之后我还是会每天买了放门口,不用觉得过意不去,我心甘情愿的。”

他说完看了个眼时间:“我还要上班,先走了。”

向南忆起身往外。

“南忆。”顾韵叫住他,满眼复杂的看着男人挺拔中带着僵硬的背影,依据之前的经验,他可能知道顾韵会说什么,无非是给出各种理由来拒绝。

所以用背影来做沉默的抵抗。

而事实上那些拒人于千里的措辞顾韵自己都说累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权衡利弊是刻入骨髓的事情,既然他选择如此,想来已经考虑完全了。

台风天的奋不顾身,因为左手残疾而导致的自卑自弃,单单这两样都够顾韵心软的。

连向南忆都可以退一步,放弃身后千丝万缕的仇恨,欠了他这么多的顾韵,没理由再选择放弃。

事过经年,大家都不再是过去初入社会缺乏经验的年轻人,已经可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顾韵心想,可能是自己太固步自封了,既然没有重新开始,那么何不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既然菜都买了,没有我们独自吃喝的道理,下了班也过来吧。”

向南忆都要怀疑自己幻听了,惊讶的转身看她。

顾韵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上,依旧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表情却是带着揶揄的。

她说:“来的时候顺便再帮我带个哈密瓜,能切块装盘自然最好。”

于是自这天开始,向南忆每个清晨和夜晚都会在顾家小坐片刻,还带来两幅扑克供顾韵消遣。

顾韵不会算牌,三人斗地主,经常输的脸绿,向南忆只能适当放水。

晚九点,向南忆起身回去,阿姨要关门,跟着他到院子。

天上挂着一轮明月,又将是十五的天。

向南忆脚步一顿,从口袋里掏了只信封递出去。

护工阿姨看到,愣了一下,没接,只是微微朝后退了步。

向南忆说:“顾韵孤身一人住着,平常也就上上班那点工资,积蓄估计花的差不多了,您的费用我来出。”

阿姨目光闪烁着,她在医院跟史清秋有过一面之缘,见过这个妇人的奇葩劲,自然也明白顾韵的不容易。

但其实在医院工作时间久了,这种寒心事比比皆是,只是大部分都是下对上的,倒是很少有老一辈对孩子不管不问的。

“这让我怎么跟她说呢,我的雇主是顾小姐,还是得听她吩咐办事。”护工阿姨笑着同他商量,“或者你直接把这个信封给她?她的个人意愿还是最重要的。”

向南忆翻转了下信封,最后一笑:“是,您说的有道理。”

过了没两天,又开始有雷雨,阴沉沉的天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知道是前一次的台风后遗症,亦或者是其他。

但不管怎么样,顾韵的预感都还是蛮准的,护工阿姨接了个电话,随后一脸焦急的跟她告假,小孙子从楼上摔下来了,这会还没脱离危险,她得马上赶回去。

人命关天的事情,顾韵不可能拦着。

于是这幢小楼房里,一下就剩了她一个。

时间是上午,距离顾韵吃完早餐还没多久,但是她已经开始忧心自己的午饭了。

买回来的菜都堆在水槽里,刚清洗到一半。

顾韵这个半残,坐着嫌矮,站又站不住,爱莫能助的瞅一眼就又退了出去。

她拿平板刷了会电视剧,去喝了点水,又扶墙站立了一会,时间很快就划走了。

心想着大不了叫外卖,如今社会的便利度这么高,不至于被几顿饭难住。

顾韵关注着时间刷美团准备下单的时候,有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高大的身影穿过院子,直接来了卧室,跟发愣的顾韵对视了眼。

向南忆抬手,指尖勾着一把钥匙,解释说:“阿姨给我打电话了,钥匙我去车站拿的。”

顾韵的关注点瞬间走偏:“你俩交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向南忆将钥匙收回口袋,直接略过了她的问题,“这么久没出门,出去吃点吧。”

“大中午的出去吃?”顾韵摇头,“又不是脑子有坑。”

“来回在车上,能晒到的时间不多。”

顾韵坚持:“不去。”

她瘫在床上,一只脚勾着靠枕,背后塞了一床棉被,两手举着手机里面播放着短视频。

向南忆妥协:“行吧,那我给你去买,想吃什么?”

大夏天的没什么胃口,顾韵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叫他看着买。

事实上在顾韵看来,还是点外卖比较方便,但向南忆觉得外卖来去就那么一些简餐,吃多了也腻味,营养成分也有限。

他开车去了白水路的一家私房菜馆,按着顾韵的喜好打包了几份。

准备出来时通过木制窗户看到了街对面的一辆骚气的红色越野。

他微微偏了一下脑袋,停在原地不动了。

不多时,从里面出来两个人,穿着一身警服的陈哲以及一个黑长直身形娇小的女孩。

女孩仰头争论着什么,陈哲双手叉腰,低头看着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很是纵容。

向南忆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等对面两人驱车离开,他拎着几个食盒出去上了车。

快接近正午的时间,顾韵终于等到了她的中饭。

两人照例围着茶几,三菜一汤,吃到一半时,向南忆说:“我看到你那个警察朋友了。”

顾韵意外的看向他:“陈哲?”

“应该是,在街边跟个女孩子在说话,我还拍了个照片。”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来递给她,“是他吗?我不是很确定。”

2("我想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