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01 章（2/2）

不帮她就算了，如今她问个事情也不说，让她自己想。

对此，程知钰的评价只有两个字：抠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句“你都做不到”刺激到男人的自尊心，片刻过后，那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在程知钰身后上方传来。

他说：“知知，不是小舅舅做不到，只是小舅舅希望你可以让你的人生过得更好一些，活得开心一下。”

他不反对程知钰对付程一晖和程玟玟，但是她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闻言，程知钰抬手揉揉太阳穴，心道：又来了。

她的小舅舅对她很好，引导她积极向上生活，可是她觉得她这辈子已经完蛋了。

再怎么积极乐观的心态，都换不来健全的双腿。

程知钰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小舅舅，我知道你是想鼓励我，可是‘曾经拥有’比‘不曾拥有’更让人感到难过。”

她说：“小舅舅，我都明白的，可是我还是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

她可以很积极、很乐观地生活，可她还是很难过，她忍不住。

男人的心脏有些刺痛，他走到轮椅前边，在程知钰的面前蹲下。他微微仰头看着程知钰，深黑色的眼眸晦暗不明，声音沉沉地说：“对不起，知知。”

程知钰情绪有些低落，只是道：“不关你事，小舅舅，我就难过一下下，我很快就好的。”

男人伸手摸摸她的头，安抚了好一会儿，才语气温和地说：“知知，明天是你的生日，你——”有什么愿望？

“小舅舅，你明天不在了吗？”程知钰突然发问。

这已经是小舅舅第二次和她说明天生日的事情了。

想到平时经常看不到他的人影、经常联系不上他，程知钰有理由怀疑小舅舅是明天不能陪她过生日。

听到程知钰这么问，男人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有些迟疑地说：“知知，我应该……应该可以活到那个时候吧。”

程知钰哽住。

这是什么跟什么？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或许这就是商界成功男人的脑回路吧。

她永远不懂小舅舅的大脑构成。

惆怅伤感和难过的氛围一扫而空，然而程知钰已经不想和小舅舅聊天了。

他们已经出来溜达很久，要透气也该透够了，程知钰实在不喜欢户外活动，就对男人说：“小舅舅，我们回去吧。”

男人“嗯”了一声，可是推动轮椅前行的方向却不是住宅，“我们再走走吧，总比你整天待在屋里好。”

他想了想，笑着补充说道：“等会儿我们还能看到日落呢。”

程知钰不说话了，对于小舅舅觉得是对她的身体有益处的事情，她的意见就显得不那么重要，她已经习惯了。

日落西沉，和风微微吹过。余晖带着些许的温度落在身上，让人变得懒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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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落在身上让人感到十分惬意，程知钰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感到有人推了几下她的肩膀，就有些含糊地说：“小舅舅，再让我睡会儿……或者你直接抱我到床上。”

徐越秀看着站在讲台上的灭绝师太投过来警告的目光，心里叫苦不迭：姑奶奶，您就不要再睡了吧！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推了一下同桌的肩膀，“安安，快起来，老师让你回答问题呢。”

“小舅舅你……”不要太过分！

还让不让人睡觉？！

实在是被身边的人吵得不耐烦，程知钰终于睁开眼了，她正要朝小舅舅发一通脾气，然而看到对方的脸就愣住了，“徐越秀？！”

徐越秀苦哈着一张脸，小声提醒她：“安安，李老师喊你起来回答问题。”

程知钰有些懵了，她机械地转头看向讲台的方向，只见灭绝师太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实在算不上友善和蔼。

李老师板着脸，说：“程知钰同学，如果你是课堂犯困，可以站到教室后面听课；如果是身体不舒服，可以请假回家休息，但请不要在课堂上趴桌子睡觉。”

程知钰：“……”啊这？什么情况？

程知钰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有些发懵，完全不知道梦里的剧情发展到哪里，她只能像梦游一般拿起她的课本和笔，起身走到教室后面站着听课。

半睡半醒的她站在教室后面，低头看着她的运动鞋，头脑开始有些清醒了。

这梦，似乎有些真实？

程知钰重新感受到双脚着地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