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2/2)

两人于是顺顺利利上了飞机,一路上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打扰。

下飞机时,年晓泉脸色有些犯青,一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心情紧张,二也是因为早先那半盒鸡汤压在胃里,让人不大舒服。

白宴比她好上一些,但因为飞机上去了三次厕所,精神也有些低迷。

两人回到碧湾小区时,一个高高瘦瘦的小姑娘迎面扑了过来,对着白宴,大喊一声“表哥!”

白宴定睛一看,发现不远处门口站着的,果然是自己的表妹傅娉婷。

傅娉婷的姥姥是白家小姐,跟白宴爷爷是亲兄妹,当初老太太来中国看望哥哥,遇上了傅家的老大,两人一见钟情,大学毕业就嫁了过来。

傅娉婷的母亲是傅家独生女,找了个入赘的丈夫,也就是傅娉婷的父亲林时语。

林时语是学历史的,小时候给白宴启蒙过语文,他大学时期的好友意外去世,遗孀和女儿被他收养过来,也就是后来的柳梦莹母女。

白宴看到傅娉婷,脸上难得露出一点笑意,一边往电梯里走,一边问她:“怎么突然回国了?”

傅娉婷咧嘴一乐,回答:“放假了嘛,姥姥生日又快到了,对了,今年过年,乔阿姨和柳梦莹说是也要回…”

说着说着,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旁边的年晓泉一眼,小脸一皱,显得有几分内疚。

傅娉婷从小性格比较外向,被傅家宠惯了,她跟白宴这个表哥玩的还不错,但对柳梦莹这个养姐向来不大喜欢,心里十分固执地认为那一对母女不是什么好东西,见人总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偏偏她这表哥还对柳梦莹不错,她早些时候生怕两人会成一对,昨天在电话里,听顾析说白宴如今身边有了个年晓泉,一时高兴,就坐着飞机过来,说什么都要亲自看看。

可她没想到,这个年晓泉长得跟柳梦莹有那么几分相像,特别是眼睛,侧过头去的时候,格外明显。

傅娉婷于是兴奋的心情一时又没了着落,甚至对这个叫年晓泉的姑娘生出了一股极大的同情,此时自己无意中提起“柳梦莹”,只觉对不起极了。

白宴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以前就没在年晓泉面前提起过柳梦莹,见状便只是“嗯”了一声,走出电梯,回头告诉她:“正好你来了,明天你去邵家,帮我把书房里的那些复习资料拿过来。”

傅娉婷知道白宴现在跟邵家闹得不愉快,点点头,便问:“好啊,不过表哥,你怎么突然要那些东西了?你这是终于准备认真学习、洗心革面了吗?”

白宴面露嫌恶地“嘁”了一声,胳膊指向旁边的年晓泉,漫不经心道:“是她准备高考,想要我的那些资料。”

傅娉婷一听这话,越发对年晓泉心生敬仰。

她从小喜欢看江湖小说,骨子里有一股侠义之气,结交朋友从不看身份,为这,以前没少被人骗过,但她依然不改,如今,从顾析那里得知了年晓泉的家庭背景,再一见面,便越发对她有了好感。

一个星期后,年晓泉十八岁生日。

傅娉婷当天早早从北城飞过来,把年晓泉从“月色”约走,见杨安娜也在,就让人一起上了车。

三个人于是逛了一整天的商场,基本上都是杨安娜和傅娉婷围着年晓泉转,颇有种小时候给洋娃娃做打扮的乐趣。

到了下午,为庆祝年晓泉今天成年,杨安娜特地给她的发尾卷了个成熟一些的大波浪,傅娉婷也亲自给年晓泉化了个妆,把她的桃花眼勾长一些,引出些许魅惑,嘴唇的颜色也挑得很是大胆,一眼看上去,很有让人一亲芳泽的冲动。

杨安娜和傅娉婷一见如故,两人一边在西餐厅给年晓泉庆祝生日,一边左右开弓给她灌输“白宴不是好东西”的概念。

年晓泉平时朋友不多,起初见傅娉婷对自己过分热情,还以为是因为白宴的关系,后来见这个小姑娘行事作风,才知道她这是天生的外向,就是喜欢结交朋友,一时放心了不少。

白宴这一段时间有一些忙,忙着期末考,也忙着收拾白玄宁留下来的那些烂摊子,等前两天放了假,他还开始偷偷在外面练起了钢琴。

白宴小时候学过七八年的钢琴,只是长大之后无人管教,生疏了不少。

如今他得到顾析的提点,想到当初年晓泉称赞自己英语时的羞涩模样,一时动了心思,便开始在外面琴房练习,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在这呆子面前露上两手。

没想,他这么一忙,年晓泉倒是跟傅娉婷热络上了。

等白宴回到家里,抬头一看时间,晚上十点,年晓泉还没有回来。

白宴于是冷着脸打了个电话过去,接到的人是醉意醺醺的傅娉婷,小姑娘说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可言,问了好一阵,才知道三人在东边的阁楼西餐厅。

傅家的司机把人送回来的时候,傅娉婷还在后座上嚷嚷着继续喝。

年晓泉倒是显得安静许多,她身上还穿着白天傅娉婷挑的修身羊毛裙,外面一件驼色呢大衣,下面过膝长靴把一双腿拉得又细又长,整个人窝成一团,昏昏欲睡,微微卷起来的发尾飘着薄荷淡香,脸上妆容略显成熟,红着的嘴唇莹润饱满,眼尾处也隐约带着些水汽。

傅家司机关上车门,俯身准备把年晓泉抱出来,没想白宴提前迈步向前,率先把人抢了过来,指着后面的傅娉婷,说了声,“这个我来,你抱婷婷。”

司机平时可不敢抱自家这个小姐,如今得了白宴的话,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声,被撒酒疯的傅娉婷甩了一胳膊,他也没敢吭声,只能老老实实把人背在背上,跟在白宴的身后,进了电梯。

年晓泉靠在白宴怀里,看上去乖巧极了,体内酒气上涌,粉红的脸颊边上,勾出些纯情的诱人,扭头的时候,嘴唇擦过白宴的衬衣,留下一条淡淡的红痕,嘴里轻声哼哼起来,像是羽毛飘进了心脏里,被风一吹,起起落落,缠绵旖旎;白宴皱着眉头,又把人抱紧了一些,见司机抬头看过来,便冷冷扫了一眼过去,忽然生出一股用将年晓泉全部包裹起来的冲动。

司机个头不高,背着一米七几的傅娉婷本就满头大汗,如今又被这表少爷瞪了一眼,只觉内心惶恐,等好不容易把人抱进了屋,连口水都不让喝,人就被赶出来了。

司机走在一月的冷风里,只觉自己比那路边的小白菜还要让人可怜。

但小白菜不会是一个浑身汗臭的大男人,傅娉婷此时躺在沙发里,嘴里唱着《小白菜》,就显得很有说服力,歌词一会儿地里黄,一会儿没有娘,到最后哭嚎起来,直接抱着年晓泉不撒手了。

年晓泉被她抱得口中干渴,喝了一杯白宴倒过来的温水,重新满足地躺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傅娉婷见状也开始上手摸过去,两条腿缠绕着,脑袋埋在年晓泉的脖子间,跟只撒欢的狗似的,左蹭右蹭,嘴里一个劲念叨着:“年姐姐皮肤好滑…唔…年姐姐腰好细…年姐姐不怕…下次柳梦莹过来…我帮你打她…唔唔…年姐姐腿好长…”

白宴在旁边听着,只觉自己这个表妹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现在一看,竟然是个资深的色痞。

他于是上前把人扒开,未能得逞,得了年晓泉一个无意识的巴掌,气愤地拿起杯子转身离开,回头时,见傅娉婷把脸埋在年晓泉胸口,又折返回来,用蛮力把她脑袋掰开,这才觉得满意。

白宴回到厨房里,周围恢复宁静,他的脑子却开始嗡嗡作响起来,一会儿是刚才年晓泉躺在自己怀里一脸浓情的样子,一会儿是傅娉婷那几句着魔似的话,到最后,他皱眉“啧”了一声,把水龙头打开最大,听着哗啦啦的水流声,俯身把杯子放进水槽冲洗,冷不丁地看见上面年晓泉留下来的口红唇印,不重,就淡淡的一个,关上水,举在眼前看了许久,恍惚之间,也不知生了什么魔障,抬手把旁边墙壁上的灯关掉,在突然黑暗下来的厨房里,低下了头,将嘴唇靠在那玻璃杯的边缘处,舌头沿着上面若隐若现的唇印,一点一点的,将它们舔进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假后第一天,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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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村口烫头年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