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3/4)

他听完刘杳杳的话,下意识便往年晓泉那边看了一眼。

可年晓泉此时被年佑护在身后,像是整个人都躲进了阴影里。

白宴于是有些心慌,快步走上去,把她的行李箱放在窗边上,低头将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轻咳一声,低声告诉她:“这事儿,等一下吃饭的时候我跟你解释。”

年晓泉抬头看他一眼,摇了摇头,回答:“改天吧,明天三哥哥就要回迁城了,我今天晚上,想请他吃顿饭。”

白宴背在身后的手掌突然间握成拳头,脸上却还是表现得很是平静,“嗯”了一声,十分自然地顺势道:“也行,那咱俩一起请,这边有个馆子,我知道还不错。”

年晓泉想了想,没觉得不好,只是抬头看向旁边的年佑,征求他的意见:“三哥哥,你觉得呢?”

年佑兴许是不想让年晓泉难堪,即便再不想看见白宴这个人,也还是没有当即驳了年晓泉的面子,点头答道:“可是可以,但得等我下班,我回寝室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出来。”

年晓泉于是笑着答好。

她见旁边化完妆的室友一直很是怪异地打量自己,便转过头去,率先自我介绍起来,“你好,我是年晓泉,今年艺术设计的新生,以后咱们就是室友了。”

刘杳杳原本只以为年晓泉是个普通学生,没怎么在意,可刚才白宴走到她身边,明目张胆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她一时便有些意外起来,将目光上下扫了一遍,觉得眼前的女生个子挺高,腰细腿长,但是胸前实在太平,模样也有些寡淡,看上去不像是大多数男人会喜欢的类型。

刘杳杳自认对男人也有几分了解,知道他们虽然整日声称自己钟情的是清纯懵懂的少女,但一旦到了床上,个个喜欢吃奶喊娘。于是,她此时面对胸前一马平川的年晓泉,心情难免有些复杂起来,尤其是,看见年晓泉身上的裙子,还有那个奢侈品包的时候,更是扯起嘴角,有些僵硬地笑了一下,开口介绍完自己的名字,便像是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的行为,热情的邀请白宴和两个装空调的师傅来吃苹果。

年晓泉过去认识的人,大多是杨安娜和傅娉婷那样简单直白的姑娘,此时遇见一个刘杳杳,她倒是也不在意,脸上笑得很是自然,甚至还把行李里带来的家乡土特产送了一包过去。

两人相处的气氛显得很是和谐,可看在白宴眼里,却实在有些心惊胆战。

他到现在这时候,其实已经不大记得刘淼淼的样子,依稀能够记得的,是她当初对于自己分手时的哭诉。她像是对白宴真的动了情,离开的时候十分不甘,甚至连上吊**的戏码都演了出来,以至于后来上了新闻,被远在北城的白玄宁看见,对着白宴好一阵不留情面的数落。

刘杳杳化完妆,没一会儿就离开了宿舍。

年晓泉把东西安置好,又去图书馆里转了一圈,时间到达七点,也跟着白宴离开学校,去了他定好的一家云菜馆。

年佑住的地方不远,进来包间之后,主动坐到了年晓泉身边的位置上。

两人这次见面发生的突然,年晓泉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过来,见年佑换了身衣服,精气神看着还算不错,便压下心里的难受,拿来菜单让他点菜。

年佑随意点了几个,低头喝茶,没怎么说话。

白宴坐在座位上沉默一阵,倒也识趣,跟点菜的服务员问了两句话,便站起身来,说是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好的活鱼。

年晓泉见状点头答好,等他离开,才转过去,看着身边年佑,轻声喊到:“三哥哥,你…”

年佑打断她的话,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幺幺,这个姓白的,不适合你。”

年晓泉原本想要说一些鼓励年佑的话,此时见他提起白宴,脸上便露出了些许尴尬的表情,她把自己的手指放在腿上,扣了扣口袋外面的长须,垂着脑袋,小声答道:“他…他其实也不是一个优点也没有的。”

年佑叹一口气,看向年晓泉的眼神,很是复杂,他说:“每个人都不会没有一点好,即使是穷凶极恶的人,也会有善良的时候。但你是女孩子,你交男朋友,不能有侥幸心理。在垃圾堆里找到钻石,和在高档商场里找到的几率是不一样的。”

年晓泉此时抬起头来,小声回答:“我…不太懂。”

年佑放在桌子上的右手往里握了握,他说:“你认为他好,无非是觉得他是蒙尘的钻石,即使周围的人污秽,但他也能出淤泥而不染,对你一心一意。但你扪心自问,你跟那些他过去身边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有哪些更优秀的地方,即便现在你们看上去如胶似漆,但以后呢,等你完全陷进去后,你就能保证他一直对你死心塌地吗?”

他这话问出来,年晓泉一时语顿,有些说不上来了。

年佑于是又靠过去一些,手指放在她的头发上,一点一点地往下顺着,劝说到:“不要因为你们已经有了身体上的接触,就草率决定这个人就一定是你以后一辈子的依靠。说句不好听的,女人觉得性是一种对男人的施舍,但男人未必。男人在青春期之后,不小心碰到电线杆子下头都能起来,一个让他产生欲望的女人根本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他睡过那么女人,你就不觉得脏么?”

年晓泉眼睛使劲眨了两下,内心一时晃动,深吸一口气,连忙轻声答到:“他,他没有睡其他人,他跟我,其实都是第一次的。”

年佑手里的拳头越发握得紧了,他压根咬紧,像是想要努力将自己胸中的怒火压抑下来,以极其心平气和的方式告诉年晓泉:“所以呢,跟人谈情说爱就不脏了?给了其他女人物质精神上的假象,只是没有睡过就是绝对的单纯了?你焉能知道他跟过去那些女人不是这样说的?”

年晓泉此时愣在原地,终于说不出话来了。

她想起白宴那时送给她的烟花,项链,甚至是平时一些不动声色的小礼物,竟也生出了一股难以反驳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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