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1/2)

("村口烫头年师傅");

白玄宁被年晓泉这郑重的口气说得微微顿住,

索性挨着石凳坐下来,低声告诉她:“嗯,你慢慢说。”

当天晚上,

白宴在外面出差没有回来,临睡前给年晓泉去了个电话。

年晓泉此时心中有事,

便应付得十分敷衍,

轻声哄了他一阵,泡完脚后便说自己睡意懵懂,

缓缓躺在床上,将电话挂掉了。

白宴倒也没有多想,第三天回来的时候,还特地在路上挑了一束年晓泉喜欢的白玫瑰回家,

脱完鞋,

将行李放在一旁玄关的柜子上,开口喊年晓泉的名字,许久没有得到回应,进屋里看了一圈,

打着电话过去,

那头接起来的人却是年晓泉的室友,

程薇。

程薇对于白宴这样的公子哥儿早些时候意见不小。她是农村出来的,

对于这种城里的纨绔子弟一向敌视,特别是听刘杳杳提前白宴过去的那些荒唐事后,

她更是觉得这人从头脏到了脚,简直应该拉出去人道毁灭。

可她没想到,就这么个罪证累累的家伙跟年晓泉谈恋爱,两人一谈就是四年多,不仅没有中途闹出过什么桃色绯闻,

甚至对她们这些室友也颇为照顾。大三之后,潭州师范开始允许学生在外住宿,年晓泉的学生宿舍并没有退,有时程薇有亲戚从乡下过来看她,她便会让人在年晓泉的床上将就一宿。

程薇因此对他们二人的偏见渐渐放下。

昨天年晓泉脸色苍白地回了宿舍,带着东西只说自己要准备答辩,不想两地跑动。程薇于是也没有多想,如今接到白宴的电话,便如实回答道:“晓泉没跟你说吗,她这段时间要忙答辩,住回学校里来了,她现在还在浴室里洗澡,要不等她出来我给你转达一声。”

白宴摇头表示不用,低头坐在沙发里,闭眼休息了一阵,打着电话给孙倩,问她这几天年晓泉接触过的人。孙倩于是如实回答,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可等她的电话刚挂上,白宴起身去拿冰水,彭如海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彭如海平时一般不会在这个时候跟白宴联系。

他是当年白宴从道上救回来的亡命徒,早年在北城一家高档会所做打手,后来被涉毒的店长拿来顶枪进了监狱四年,妻子中途跟人跑了,只留下一个年过七旬的老母亲和一个半大的女儿。

白宴当初在北城混不吝,跟身边一群公子哥儿们玩儿得开,差点连白的也沾上,被彭如海中途救过一回,之后听说他入了狱,白宴便负担了他家那对祖孙俩的生活和房子,两年前,彭如海出狱,对白宴可谓死心塌地,做起事来百无禁忌,白宴不少上不了台面的事,都是交给他办。

此时,彭如海打着电话过来,开口便是一句:“白少,之前您交给我办的事儿,林秘书那边应该知道了。”

白宴听见他的话,手指上的筋下意识往里一拉扯,“嗯”了一声,回问:“是有人查了?”

彭如海点一点头,回答:“按照林秘书身边的人来说,是白总吩咐让查的。”

白宴于是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眉头紧皱,低声问:“白玄宁?他查你做什么!”

彭如海沉默一晌,显然对此回答不上来,他想了想,便又低声说道:“具体是因为什么,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们放在寮云观的人说,白总从去年开始,好像就跟年小姐的母亲…有些暧昧。”

他这话说得缓慢,像是在斟酌自己的词语,白宴显然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眯着眼睛站起来,许久之后,才重新又坐下,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问:“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彭如海摇摇头回答:“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年小姐的母亲一向被养在后山的院子里,平时一般不见外人。我们安排的人还是偶尔进去送食物的时候,才发现了一点端倪,但是也不能完全确定,如果,咱们能把年小姐的奶奶抓过来,问…”

他话还没说完,白宴便冷声打断,“闭嘴,你当自己还在山禾居么!还把人抓来拷问?那是我女人的奶奶!”

彭如海见白宴生气,一时又低下头去,挠了挠头发,面露愧疚:“对不起,白少。”

白宴此时已经浑然没有了应付他的意思,见状便闭眼往沙发上一靠,扬着脖子,说道:“既然他们已经查到你了,那你就先回北城联系严庆山吧,我会让他给你重新安排个位置。”

彭如海听罢连忙点头答好,得知自己能回北城见母亲女儿,心情一时很是不错。

白宴挂上电话没有多留,虽然此时已经晚上八点,他穿上衣服,还是开车去了潭州师范。

他到学生宿舍楼下的时候,年晓泉已经上了床,接起电话后,说话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我有点困,先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白宴听着那头手机被挂断的声音,脸上表情无比平静,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墙壁上一片蔓延开来的爬山虎,像是勾着内心许多念头肆意疯长起来。

他于是转身,拦住身边一个路过的女学生,将手里的白玫瑰放在她手上,低声说道:“可不可以麻烦你把这束花带给2418的年晓泉。”

宿舍楼里的女生大多见过白宴这位谭大校草,此时见他与自己说话,整个人都面红耳赤起来,接过他手里的玫瑰,点头如鼓道:“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转交给她。”

白宴于是看着她又微微笑了一笑,问:“那能不能还麻烦你,跟她再说一句话,就说,如果她今天不下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她。”

女同学一听这话,脸上笑意一瞬间有些僵住了。她像是隐约意识到自己掺和进了一对小情侣的矛盾之中。再一看白宴此时脸上略有些诡异的笑脸,女同学只觉背后泛起一层薄薄的冷汗,点了点头,小心回答一句:“我…我倒是能跟她说,但她下不下来,我可就不知道了啊。”

白宴于是收起脸上的笑容,没有再说话,只是“嗯”了一声,目送她进了楼里。

年晓泉此时在躺在床上,正是心神不宁的时候。一旁的刘杳杳和程薇见有大二的学妹带着花儿进来,将白宴一段话转交之后,刘杳杳便开始笑着打趣了:“嘿,你们两这是在玩什么情趣呢?都大四快毕业了,还这么腻歪呐。”

可程薇在一旁却是看出了端倪,她推了推刘杳杳的胳膊,走到年晓泉的床前,皱眉说道:“如果你真的不想下去,那就好好在宿舍里待着,我去帮你…”

她话还没说完,外面就忽的响起了白宴的喊声。

一时间,整个宿舍楼的女生都探出头来,对着楼下的白宴瞧。

白宴平时在学校里比较低调,甚至算得上独来独往,见人总是一副做人祖宗的样子,开口说话也冷冷淡淡,此时大家难得见到他这样出格的样子,嘴里喊的还是女朋友年晓泉的名字,一时难免兴致高昂,有觉得浪漫的,也有觉得不大对劲的。

年晓泉将脑袋塞进被子里,一个劲地装作听不见,可没想几分钟之后,白宴依然还在那里喊着,外面隐隐约约下起了雨,稀稀拉拉的,连宿管大妈都忍不住也跟着喊了起来。

她于是猛地一下起来,很是气愤的将被子甩在地上,“啧”上一声,拿着伞到底还是下了楼。

等她走到宿舍大门外的时候,白宴果然已经整个人淋得湿透。

他见到年晓泉出来,丝毫不顾及他人看热闹的目光,上去就将人抱住,只是把伞打下来,拦住两人的脸,鼻子埋在年晓泉的肩窝里,轻轻蹭了蹭,低声说道:“怎么突然闹起脾气来了?”

年晓泉被白宴一把抱住,感觉他衣服上的水汽传过来,一时只觉心情复杂。

她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带他往外走,找了湖边的一处小亭子进去,将手中的雨伞收起来,甩了一甩上面的水珠子,沉默地站在石凳一旁,望前外面的雨帘,见白宴又靠上来,便叹着气说道:“我只是突然想一个人出来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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